从宋行琰那里出来以后,肖米的心莫名的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其实,不管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装的,只要他还能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一个人街上闲逛许久,最后进了一个酒吧。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以前拍戏的时候,为了陪那些导演或者投资商的,喝到胃出血也不是没用过。
时间尚早,酒吧里的人不多,点了一杯血色浪漫,鲜红的液体配上燃烧的火焰,真心看不出究竟浪漫在哪里。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绝望和哀伤,火焰燃烧着酒,如同爱情焚烧着人。
从宋行琰那里出来以后,顾安泽这一路都悄悄跟着肖米,怕她出什么以外,一直到她到来酒吧点完酒之后,他才慢悠悠的在她身边坐下。
肖米没有回头,就知道是他,笑呵呵的问他:“你喝什么?”
“一杯白开水就好。”
“看来今晚是找不到人陪我喝酒了。”肖米叹息道。
顾安泽勾起嘴角:“总是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才行呀!怎么样,都说清楚了吗?”
“嗯,该说的我都说了 ,至于他有没有听清楚,那就是他的事情。”
听肖米这意思看来她跟宋行琰是没戏了,其实这样也好,宋文善曾经那样伤害肖米,觉得就这一点儿,他也不愿意让肖米跟宋行琰。
“其实你的心里是有他的,对不对。”
肖米笑着喝酒,并没有辩解。顾安泽是她屈指可数的私交之一,即使算不上知心好友,可毕竟也是了解她的。
“跟他一开始就是一段孽缘,曾经我以为他死了,所以我自责,我愧疚,把自己困在绝境当中。
但是,现在看到他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不管他还记不记我,都已经不重要了。”
顾安泽沉吟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其实想明白了,就觉得这样也挺好。就当过去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也该恢复正常了。”
安慰的话已经说了千遍万遍,此时此刻其实真的不需要太多言语上的安慰,顾安泽深谙此理。
“来吧,我喝水,你喝酒,敬我们已经死去的昨天。”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仿佛为了转移这个话题,过了一会儿,肖米指着酒吧大厅角落的一桌人对向远笑道:“看见没有,那边有个倒长得不错。”
顾安泽致不高地看了过去,“谁又入你的法眼了?果然啊,女人都是善变的,上一秒还在伤感不已的,这一刻就能坦然自若的看帅哥。”
“别把我说得像淫媒似的,我就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
你还别说,那男的还真有点眼熟,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顾安泽眯着眼细看,肖米的眼光一向不差,她说的那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其实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头发短短的,眉目俊秀,确实不错。
只不过他坐在六七个大献殷勤的女孩子中间,却丝毫没有坐享齐人之福的春风得意,反倒双眉紧蹙,坐立不安,局促得如同落入狼群中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