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滁想看看顾清寒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空星辰堵在门口,一副明显不想让他进来的样子,只好自嘲地收回眼睛。
沉默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说:“师兄,那条小溪……孩子还小,虽然很倔强,还是挺狠毒的。但如果你做了错事,根据门规的处罚是,你…… 你不能把他……“
说到这里,他卡住了,想不出该说“别把他打死”还是“别把他打到缺胳膊少腿的地步”。
空星辰做事有分寸,樊滁一直对他很放心。
但这一次,顾清寒打得太惨了,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可怕的折磨,这让樊滁不得不想一想。
空星辰也不知道该对弟弟说些什么。他不能直截了当地说: 没事的。我只是扒了他的裤子然后打了他屁股。
樊滁肯定不会到处说,可怕的是看他的方式从此改变!
但是顾清寒那个流氓,不要用一些极端的方法来对付他,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空星辰第一次感到有点头疼和尴尬。他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说:“没什么。我有判断力。“
顾清寒躺在他的床上,裤子莫名其妙地穿上了,自信又回来了一点点。听到他说“我有分寸”,顾清寒忍不住嘴角抽起了烟。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小绵羊的小心思还是挺缠绕的呢?
明知会放樊滁,自己“光明绅士,世界明珠”的称号甚至会被弟弟质疑,索性堵门不让人进去。
好一只心机的小绵羊!
顾清寒愤怒地敲打他的枕头。
刚才空星辰派了一个徒弟去紫竹峰找夏子凡拿药,原来是夏子凡亲自送药。她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情,姣好的面容中流露出几分恐惧。
她隔空说:“掌门哥听说你亲自惩罚了清寒。这是我最近研制的最好的药。怎么样,他还是……“
说到“也”字,她也不像樊滁那样说。
让顾清寒深深感到,她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怎么样,他还活着”?
空星辰迷迷糊糊的,似乎发现自己的惩罚有些巨大。他早就知道,他应该静静地受到惩罚。
他的表情有点不舒服,接过夏子凡手中的药,低低地叹了口气: “没事,你退下。他…… 唉,有时候他不记得了。“
顾清寒能听到他的声音。
当空星辰又进来的时候,顾清寒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说: “哦,掌门大人,不如让你的好弟弟进来,让他看看你是怎么打我的?”
空星辰摇摇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招有用,管用,但效果不大。
这个顾清寒是个无耻无皮的黑帮。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称呼。他不习惯。等他习惯了,估计再也不怕了。
但空星辰也没有失望。他在床上坐下,打开刚拿到的小药瓶,倒出一颗深色的药丸。
一颗小药丸滚进他雪白的双手的心脏,看起来越来越白,越来越细长,让人紧。
顾清寒正盯着他的手,明目张胆,毫不掩饰。
他想,就是这双手刚刚打我。
鬼鬼祟祟地拉起一点唇角,眼里闪过一丝恶意:早晚有一天我会给你剁的!
空星辰工作忙,不太理他。
用温水融化小药丸,带出有一定黏度的药膏。又说:“别拧了,把药敷上。”
他说不要动,顾清寒反而动得更厉害了。
他还心有余悸对方达人的药敷,警惕性不好地说: “你今天太过分了。不要以为你是掌门我就怕你。你再敢干,我就敢还击!“
顾清寒说要反击,那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空星辰知道他有能力,不想和他闹翻。他使劲裸露的肩膀解释说:“不是下面,而是背上。”
顾清寒还在挣扎,但挣扎的更小了。
他说,“别骗我。你在我房间的时候,很明显是给我吃药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拿呢?“
空星辰用手指蘸上药膏,轻轻地涂抹在背上,连一些旧伤都不漏。
药膏涂在伤疤上,他那雪亮的眼睛褪去了许多,怒火中的尖锐也早已消失。
这么多伤疤,可见他受了多大的苦。
还是那句话。他没有伤到自己。别人看他的时候总会伤害他。
空星辰很小心,低声说:“不一样。只是上一般的药,用这瓶药比较好,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顾清寒知道这药很好。有人把药给他,这样服侍他。他立刻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趴下让他来。
顾清寒: “留不留伤疤无所谓。即使去掉了这些伤疤,就能抹去曾经受过的伤吗?只是自欺欺人。“
空星辰的手停了一下: “是这样,但至少我看不见,不着急。”
顾清寒是这么想的,谁会想自己脱衣服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疤,让别人看着吓人,自己看着更生气。
他乐于生别人的气,却不乐于生自己的气。
随即,身体一侧,将左臂伸出: “这很有道理,眼不见心不烦。你还带着你的药膏,在这里再擦一遍吗?“
空星辰看到左臂内侧有一个狗牙印,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疼的?”
顾清寒说:“一只没有长眼睛的狗想咬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个女人,那天生病了。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么能让她去赶狗呢?这条狗是条疯狗。它很大。我拍拍手想把它引开,结果被它咬了两口。很血腥。“
“我什么都不是。我想把伤口藏起来,免得师父发现。我不会让她因为伤心而自责。她发现那天谁想洗澡。她伤心得眼睛都哭肿了,而我讨厌这两处伤口。“
他微微一笑: “如果有你这样的药,也许她就找不到了。嗯,这里有一个,小腿上还有一个。“
空星辰不说话,用手指轻轻地给他服药。经过多年老化的伤口,长时间都不会疼,但你摸摸就能知道当时的伤口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