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本质是真香,首先是完全超时代的全息体验,然后就是新的科技与能源展现在人们眼前的神奇——你说你拿这些干什么不行,你却拿来做游戏,不是暴殄天物吗!但是就不,大佬是个任性的大佬,大佬别具一格的就是要做游戏,不仅要做游戏,还要各种限制,至今只展现在一部分人的面前,美名其曰测试。
至于大佬的身份有很多猜测,这里先按下不表,让我们再把视线投到陆小鸟身上来。
这边又回到曲鸿煊那句问题上来。
“我想要活下去。”陆小鸟真情实感道,他最开始进入游戏本来是想骚一把,结果直接被敌人的刀给打怂了,目前只想抱紧连绍的大腿平平安安的苟到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话说游戏会结束吗?他心里刚这么想着,突然想到当初进入游戏太急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曲鸿煊听到他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你这个回答多么与众不同的样子,他只是稍稍愣了愣:“但是你要怎么活下去呢?你的打算呢,要跟我们一起吗?”
人家这么问,陆小鸟就礼仪的做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其实他心里面根本就没有犹豫,开玩笑,就这个乱七八糟的战场里面,他一个人不是分分钟就被砍死了?这队伍里既有将军又有连绍,连绍武功又好,人也善良,大佬伸出大腿来给你混经验,做什么要单飞……
陆小鸟礼仪似的为难有点久,曲鸿煊就推了推连绍,示意让他说两句话。
连绍没吭声,陆小鸟看过去,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大高兴的亚子。
是不是我犹豫得太久了?陆小鸟连忙道:“我跟你们。”他还小小的捧了连绍一句:“我相信连哥,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非常的崇拜他。”
曲鸿煊听着朝连绍挪揄似的看了一眼,结果连绍竟然臭着脸,谁也没理,拍拍屁股起身走开了,都没看陆小鸟一眼,也没个表示,当即陆小鸟感觉自己马屁拍在马蹄上了,不仅没拍对,还被人踹了一脚。
曲鸿煊劝他:“没事,臭脾气,不用管他。”他这人看起来没将军样子,起身拍了拍陆小鸟的肩膀:“既然跟了我们,以后就要听我的指挥知道吗?”
陆小鸟想着,虽然连大佬好像抱不上了,但是曲鸿煊的大腿也是可以靠一靠的。
他连忙表忠心:“当然,将军,你说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曲鸿煊哈哈笑了两声,叫来曲关:“曲关,你带带他。”
曲关就是曲鸿煊身后那三个亲兵当中最矮的一个,他朝陆小鸟露出一个非常鬼畜的笑容:“额呵呵呵呵,没问题。”
陆小鸟莫名的觉得有点不妙的亚子。
而曲鸿煊则走到一边,他找到坐在石头上呕气的连绍,一屁股蹲旁边:“嗨,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刚还好好的。”
“你问我……”连绍哼了一声,低声道:“你不知道,我陪你们疯疯就算了,干什么还要拉着别人,那就是个小孩儿,你看能有多大,家都没成,你哄人家跟你去送死。”他气得骂人:“你摸摸自己良心,过得去吗?”
“多一个人多个人帮,你也知道路上艰难,不能保证伤亡,如果再不收人怎么走得过去?”曲鸿煊说。
“那也不用非得他,我们这些人,死就死了,那孩子杀人都拿不稳兵器,你让人给你顶前头,你……”他骂了一连串的脏话。
曲鸿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好说话,骂什么人啊。”他看着连绍样子,没忍住笑出声:“你还说你变了,心这么软,连子瑜没教你?”
连绍被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没吱声。
“当将军的,不能心软。”他说:“他不跟着我们,难道还活得下去,跟着我们,就算死了,也算死得有价值了,至少我们还能给他收个尸什么的。”
他凑近了一点:“你怎么对那小孩那么好,看上了?”
连绍气得简直想把他爆打一顿:“我没你那么龌龊。”他离曲鸿煊远了一点,抑制住自己揍人的欲望:“是,我没你心硬,那孩子本来就有机会活下去,他年纪不大,离开战场,随便做什么不是个营生,你哄人给你当炮灰,你倒是心够狠!”
他说完,不想再看曲鸿煊一眼,直接走开了。
留下曲鸿煊抹了抹脸上喷到的唾沫,啧了一声:“什么炮灰不炮灰,说得难听,这叫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他说完自己还笑了:“忘记了,国都没了还捐个鬼哈哈哈。”
——
曲关个儿是真不高,站在陆小鸟面前才堪堪到胸前,他笑得很是幸灾乐祸:“你小子运气算好的了,要知道在西路军,你这样的早就被人收拾得亲娘都不认识了,哪有人愿意教你,也就我们将军心好,再有这一队的全是你的长官,你小子有福了,今天我先教教你,怎么跟长官说话。”
陆小鸟虽然觉得这人说得有些不大客气,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乖乖的喊了声长官,大概是他的乖巧取悦了曲关,接着他就被人给训得狗都不如。
“新兵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我现在命令你把那块石头抬起来,站半个时辰。”曲关对着刚刚从河边给他搬来块最大的石头的陆小鸟道。
陆小鸟:“……”得,你是长官,你说了算。
他老实得扛着石头站在太阳底下,像一头活生生的煞笔。
最可恨的就是,那队伍里头那个叫石浩的还在一旁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说他笑就算了,还要笑出银铃的声音。
“哈哈哈哈,你看那人,好像一头落水狗。”
陆小鸟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刚刚从河边过来,为了搬那块曲关想要的石头,不得不弄湿了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黏在身上,此时简直难受得不行,还被人嘲笑成落水狗。
“唉——”那石浩朝他吆喝:“叫两声来听听,汪汪汪!”
陆小鸟哪怕被晒得头晕眼花,此刻也被气笑了,接着他就听到曲关说:“听到没有,长官叫你叫,你怎么不吭声啊?”
他抬起眼,看着曲关的眼睛,心里骂道:操/你/娘,叫/你/娘。
曲关哟嚯一声:“敢违抗长官的命令,给我跪下来,走在地上,一边学狗爬一边学狗叫。”
那一刻,在现代文明教导下,饱受道德教育,一直谨记自己为人理念的陆小鸟真的想要杀人了。
“听到没有,那小兵,陆小鸟,叫你呢,听到没有?”
“行了行了。”安川有些看不过眼:“你拿他耍什么威风?”
曲关啧了一声:“瞧他那不服气的样儿,不就一个小兵,也就连绍那人会护着,我只不过让他明白,不是谁都会护着他的。”
“你就不怕连绍找你麻烦?”
“他倒是来啊,你看现在不是也没吭声吗?”曲关哈哈笑了起来:“不就是个玩意儿,人家玩玩而已,也就他还当真了。”
陆小鸟真的是连连绍都要恨上了,他恨得真切,脑海里面翻涌着各种同归于尽的念头。
辣鸡游戏大不了老子不玩了,什么工作,老子也不要了。
曲关必须死!
这时候,曲鸿煊才走过来,装模作样的把曲关训斥一顿:“我是让你带他,有你这样带的?你要真这样,我就把这差事交给别人。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他朝陆小鸟道:“小鸟,你别生气,曲关就是哄你玩呢,他就是玩性大了点,我给他朝你赔个罪。”
曲鸿煊朝他歉意的笑了笑:“你别生他气。”
陆小鸟真的想呵呵他一脸,他咬着牙,本以为自己说不出口的,但最终还是说出来:“将军,我没生气。”老子要杀人,才不生气。
“我知道长官就是哄我呢,只要长官高兴,我没事的。”
曲鸿煊有些奇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性格,他说:“那这事就过去了,曲关你好好教,我们在这里待得够久了,上路吧。”
——
几天后,一行人走到一处山峡交际的地方,这个地方地势很凶险,曲鸿煊怕有人会埋伏,所以叫人去探路,曲关笑着说:“让小鸟去吧,我已经教了他很多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连绍站出来:“我去。”
陆小鸟不想再接受连绍的人情,他直接说:“不用了。”
他去就他去。
曲关笑呵呵的:“连绍你是不放心还是怎的?要不你们一起去?”
陆小鸟看都没看连绍一眼,直接走了。
他心道:只要找到机会,只要找到机会,他迟早要甩脱这帮子人。
曲关在后面喊他:“小鸟!你要走去哪里!”
似乎走错了路,陆小鸟正有些不耐的想要转身,目光好像扫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一股莫名的战栗从腰椎那里升上来。
他回头做了个手势,曲关瞬间不吭声了。
这是曲关教他的手势,来自军中斥候的一套手势,表达的几个意思有进攻,等待,敌袭等等。
他刚刚那手势的意思就是有敌人。
曲关虽然很过分,但是好歹没有吝啬什么,大概是曲鸿煊的话起了一定作用,该教他的也都教了。
虽然陆小鸟进入游戏已经有好些天了,但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敌人,这会儿他背后没有连绍,他身旁也没有队友,只有他一个。
只有他一个。
那一刻,他脑袋里面想了很多,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只知道握紧手中的武器,那是从枪/头上拿下来的匕/尖。
也许恨意真的能够让人变得强大,无所畏惧,他想着曲关嘲笑他的丑陋嘴脸,想着曲鸿煊的伪善和连绍的冷漠。
他挥刀的手那么的稳,没有一丝颤抖,等再醒过神来,敌人已经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