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榭看向梅芽想要确定,谁曾想梅芽红着脸低下头什么都没说。这个举动让梅香榭更加确定梅香君不是在说假话了。
“梅芽,有这事儿怎么不和姐说?”梅香榭问。
“姐……我也不知道。”梅芽摆弄着自己的衣服,依然不肯抬头。
梅香榭恍然大悟直笑自己太蠢了。原来蒋晨这一系列行为是因为梅芽,她这个当姐姐的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想起蒋晨当初那番话,梅香榭就觉得好笑。可同时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蒋晨的那番话并不像再说梅芽,又不是在说自己,那他到底再说谁?
被梅香君揭了底的梅芽再也坐不住了,吵嚷着要去睡觉。梅香君连忙赔礼道歉,并表示这是好事情说蒋晨那人也挺好的,让梅芽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梅芽,哥和香榭说也没什么,你们俩这不是早晚的事情。蒋晨那人虽然军校没毕业,但是有功夫在身,将来能保护你,最重要的是我能看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你是谁哥?”
“我比你大当然是你哥。”
“那你也要叫香榭姐我才能叫你哥。”
“为什么?梅香榭她自己都不介意。”
“那我不叫你哥你也别介意啊!”
“不!我介意!”
梅香榭看着他们二人忍俊不禁。梅香榭对蒋晨并没有什么坏印象,相反她觉得蒋晨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以前那些只是因为罗栩胡乱猜测,梅香榭才心里有了猜忌。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梅香榭自然也不会再去多想人家了。不过忽然之间,梅香榭心里有些酸酸的。如果梅芽真的和蒋晨在一起了,那就表示以后某一天她要把妹妹梅芽嫁出去。道理梅香榭都懂,早晚都要嫁的就连她自己也一样,可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即便有那些个大道理也没用,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罢了罢了,只要梅芽愿意,梅芽幸福梅香榭怎么会拦着。只是梅香榭希望能在多留梅芽几年,自己也能在陪陪她。
大年初一,众人纷纷来到梅正堂面前,说着拜年的吉祥话。梅正堂笑得合不拢嘴,拿出前一晚包好的压岁钱分发给众人。每年初一,除了梅正堂自己没有压岁钱外就连梅泊这个年纪的都有压岁钱可以拿。梅泊几次想要拒绝,但都被梅正堂无视,并补充说,不管梅泊年纪多大在他眼里都是孩子。
仓元过年习俗,大年初一就是登门拜年的日子。这不,九时刚过白娉楼便和罗栩、蒋晨在大门口撞上了。三个人心里各怀心思,不自觉生出几分不自然和距离感。蒋晨最先说话打破局面,罗栩和白娉楼互相寒暄几句进入梅家。
梅正堂见罗栩和白娉楼都来了,欢天喜地的拉住了两个小辈。梅正堂真的很久没这样开心了,他是真的很喜欢罗栩和白娉楼,不停与他们说话,不停让他们多吃菜。
饭桌上一派和谐,可这一大家子人怕是除了梅正堂,其他人心里都装着点别的事儿。
此时,小海迈步进入屋子,他看向梅正堂,说:“梅爷爷,这外头又来了个拜年的,小海不认识那人,要不要让他进来?”
梅正堂放下筷子,问:“不认识的?”
小海点头:“嗯!那人是个军爷,穿着军装来的呢!”
梅家在军队上没有朋友,往年也并无队伍上的人来。想着人家是来拜年的,不管如何都得让人家先进来。“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小升子,你去厨房在加一副碗筷吧。”梅正堂看向一旁候着的小升子,小升子连忙去了后厨。
沈应观跟在小海身后,长长的军绿色披风随着他的步伐有规律的舞动。他是第一次来到梅氏药材局,对这座老宅还是充满好奇的。沈应观的到来非但没有让餐桌气氛活跃起来,反而更加沉闷。
“这位长官……您是?”梅正堂打量眼前立着的年轻人问。
“梅爷爷四季如意,”沈应观礼貌的拱手拜年,“我叫沈应观,是香榭和罗栩的朋友。”沈应观将手中提着的两份礼品交给小海,解释说:“两份礼,一份是依依送给梅爷爷的,她前几日染了风寒,身体至今未痊愈,只好委托我送来。另一份是我自己的,礼轻情意重,梅爷爷不要笑我。”
梅正堂恍然:“原来是香榭和罗栩的朋友,还是隆军队伍上的人,快坐快坐。”
梅香君很自觉的让位给沈应观,自己则搬新的椅子坐到蒋晨和梅芽中间。梅香榭用眼神示意梅香君让他别走,梅香君完全没理解她的意思。还故意坐到梅芽和蒋晨二人中间,把梅芽和蒋晨二人分开隔开。这下好了,沈应观顺理成章坐在梅香榭身边。
接下来沈应观和爷爷梅正堂的对话梅香榭没有再去听了。她不想听沈应观说他自己的事情,更不想与他同桌吃饭。难道沈应观送完礼不应该回去唐跃安府上吗?礼到了就行了,留下做什么?
久久不能收回心神的梅香榭,在所有人都看向她时才回过神。
“怎么了吗?”梅香榭问。
“刚刚梅爷爷在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沈应观答。
梅香榭看向爷爷梅正堂,一脸歉意:“爷爷,我没有不舒服。大概是昨晚守夜的缘故,现在有些没精神。”
梅正堂温和的笑了笑,说:“香榭今年二十岁了吧?”梅香榭点头。梅正堂忽然转向白娉楼,说:“娉楼与香榭同龄,过完新年到六月能上门了吧……”
饭桌上悄然无声,众人皆是一愣,倒是沈应观最先明白,解释说:“白先生,梅爷爷这话是想让你六月来提亲。”
梅正堂不说话,只是笑。白娉楼听后大喜,立刻起身。
“爷爷,娉楼明白了,必定准备好一切六月上门提亲。”
“好…好啊!”
梅香榭呆愣着说不出话,这个决定似乎没有什么错…罗栩默默喝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蒋晨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下算是彻底完了。沈应观觉得自己来的太是时候了,这桌人,这家人!真的是好一出大戏,比那戏台上的戏精彩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