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见心离开将军府后,脸色却依旧很难看。
直觉,沐奇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而事实正如她所料。
不过,这一次沐奇并不是一味地纠缠,而是直接将事情给做绝了,断了沐见心所有的退路。
随后,将军府宣布与沐见心断绝关系,并且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沐见心的身上,什么她去找皇帝下旨,总之,就是从今以后,沐见心与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她也不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这消息一出,顿时传的满城风雨。
沐见心毫不意外的沦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一次大肆谈论沐见心时,还是她大婚之日,被三王爷抛弃不说,还让她的妹妹成功嫁入三王府,而她竟然还公然在婚礼上刺伤她妹妹,虽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过广大百姓发挥聪明才智后,也是编造的有模有样的。
不过以往都只是传言,大家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将军府亲自传出的消息。
看来沐见心不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
此消息一出,有对沐见心报以同情的,担心她日后应该如何嫁人,毕竟她已经被三王爷给抛弃过了,之后又是太子,可是她有将军府大小姐这一身份在,应该也不愁嫁。
但现在……
然而,更多人还是抱着看好戏的想法,毕竟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女儿要与父亲撇清干系,一般人根本不敢做,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骂名。
沐见心也不例外。
当她回到妙手仁心时,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至还在背后轻声议论。
沐见心清冷的眸子扫过周围,却并未打算跟他们计较,而是急着回去。
现在她心情略微暴躁,一点就着那种,若是一不小心把事情闹大了,对她也没有半点好处。
一炷香后,沐见心回到妙手仁心。
还未走近,却发现门口竟然围满了人,一个个都在朝店里张望,看样子,根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凑热闹的。
沐见心沉着脸走上前去,人群迅速让开了一条道,所有人纷纷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三五人低声交流着。
身为当事人的沐见心,压根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时如画走上前来,一言不发的拉着沐见心走进了房间。
碰!
紧接着,大门被猛地合上。
沐见心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连生意都不做了?”
“小姐,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如画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沐见心,沉声道。
见如画那认真板起的小脸儿,沐见心眼底的疑惑更甚,不解道:“什么事?”
如画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小姐,将军府传出消息了,说你主动与将军府撇清干系,现在你成了全宁城最不忠不孝之人!”
分明就是沐将军对不起小姐,可如今竟然成了小姐的不是了。
如画也替沐见心觉得不平。
闻声,沐见心却沉默了,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在回来时,路上总是有人指指点点,总算是找到原因了。
“小姐……”
沐见心迟迟不出声,如画担心更甚,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
但很快,沐见心便敛去了脸上的情绪,随即抬起头看了如画一眼,淡淡道:“好了,我知道了,开门吧,生意照做!”
“可……”
如画本想再说些什么,沐见心冰冷的眼神扫过。
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下,轻声道:“好!”
沐见心则是往后堂走去,这个时候她还是不太适合出现,毕竟她现在可是众矢之的。
不得不说,沐奇做的真的是很绝。
他做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沐见心在离开后,如画却仍旧不放心。
“小姐真的没事吗?”
如画低声自语道。
余锦闻声,适时道:“难道你还不了解小姐吗?她什么时候让自己不高兴过?一旦她不高兴,那便意味着就要有人遭殃了!”
闻声,如画看了余锦一眼,转念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微微悬起的心,也稍微放了回去,继续记账,做生意。
而今日的生意还出奇的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沐见心事情的影响。
总之,抓药,诊病的人都不少。
这些人一出现,第一句话问的却都是:“沐小姐怎么没在?”
一开始,如画还会怼两句,但渐渐地都已经麻木了,只是安静的收钱,懒得理会这些人。
夜,悄然而至。
妙手仁心也到了关门休息的时候了。
如画清点完所有的东西,便准备去关门,但不料,这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儿走了进来,脚步还有些踉跄,似乎是喝了酒。
看到来人,如画脸色顿时一僵,下意识便要将门关上。
碰!
可这时,西凌绝却突然伸手将门推开。
如画一时没有站稳,便被推到在地。
西凌绝便不管不顾的闯入其中。
如画立即站了起来,恭敬道:“三王爷,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西凌绝似乎喝了不少,一走进店里便直接瘫坐在椅子上,随即沉声道:“把沐见心给本王叫出来!”
如画眉头紧锁,看西凌绝这副样子,就来者不善。
不想用这样的事情去惹得小姐心烦,如画便直接道:“三王爷,小姐不在这里!”
“不在?”
西陵墨眉头轻挑,迷离的眼睛却眯起了一道危险的弧度,冷冷的盯着如画。
咯噔!
如画被这样盯着,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但面上却故作镇定。
突然,西凌绝伸手,大手掐住了如画的脖子,并用力将人一拖,拉到了自己面前,居高临下道:“竟然欺骗本王,信不信本王杀了你?区区一个丫鬟,竟然还敢糊弄本王!”
说话间,西凌绝手上的力道则不由得加重。
如画明显感觉到呼吸被掠夺,脖子上的压迫感,让她的呼吸越发困难,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身子也随之挣扎起来。
可即使如此,却仍旧于事无补。
“说!沐见心在哪里?”
西凌绝冷喝道。
如画却扭过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