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喜尔眸光黯淡,已经失去了与左然继续聊下去的心情。
而左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左喜尔的异样,还在不断嘱咐她应该做些什么。
左喜尔此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至于左然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前院!
沐见心与西陵御离开了前厅,便在院子中散步。
“太子妃准备的还很充足嘛,不过你把人一直放在本太子的眼皮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西陵御悠悠道,低沉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沐见心轻轻挑眉,故作不解道:“殿下难道不知道么?”
西陵御嘴角狠狠一抽,他应该知道么?
“你说呢?”
西陵御反问道。
“反正现在殿下也知道了,侧妃还在,不如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顺其自然吧!”
沐见心淡淡道。
此话一出,西陵御脸色却顿时阴沉下来,不悦道:“顺其自然什么?本太子只认拜堂成亲之人,至于太子妃的朋友来府上住段时间,本太子也是不会介意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她应该很清楚,他的立场了吧!
左喜尔住在哪里,他都不管,但是若是让她以侧妃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那就不行!
沐见心闻言,不解的扫了西陵御一眼,却没有作声。
一炷香后,左然从前厅走出来,左喜尔却没有将人送出府。
沐见心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左然走了,那位左小姐,你准备如何处理?”
西陵御适时出声道。
沐见心没有作声,而是径直往前厅走去。
当她踏进房门之时,却发现左喜尔正在暗自抹眼泪!
无双看到了她,忍不住道:“太子妃!”
左喜尔闻声,迅速收拾起了面上的情绪,随即抬起头,笑盈盈道:“太子妃!”
沐见心眸光幽深,淡淡的扫了左喜尔一眼,没有开口。
不过这时,西陵御却出现在门口。
“太子妃,侧妃,你们随本太子来!”
闻声,几人神色皆是一变,沐见心和左喜尔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的神色各异,犹豫着往前走去。
见两人上前,西陵御立即转身往前走去。
西陵御在前,沐见心和左喜尔在后,形成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
路上,左喜尔忍不住低声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沐见心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左喜尔更加紧张了,殿下这副样子,看起来很生气,莫非是找她们算账的?
书房!
三人到了书房。
西陵御最先迈进屋内。
沐见心正欲跟上,左喜尔却忍不住伸手将人拉着。
“太子妃,若是一会儿殿下追究责任,就由我一人承担,这不关你的事情!”
左喜尔一本正经道。
沐见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先进去吧,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喜尔却一脸坚持道:“不管殿下说什么,你只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
沐见心不语,兀自往屋内走去。
左喜尔深吸一口气后,也走进去。
只是当她们走进屋子后,却发现,屋内竟然还有别的人。
落枫看到沐见心进门,扬手招呼。
沐见心则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左喜尔进屋后,则是显得有些拘谨,一直埋着头,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太子妃,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本太子?你们竟然在大婚之日,互换身份?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
西陵御突然出声道,低沉的语调,透出浓浓的不悦。
闻声,左喜尔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不过却一口咬定“殿下,这件事情与太子妃无关,都是我逼的!”
“你逼得?你能逼她做事?”
西陵御轻轻挑眉,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盯着左喜尔。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左喜尔不禁有些心虚,但为了不连累沐见心,她始终站在那里,脸上全是坚定之色。
落枫见状,也不禁轻笑道:“你到底使用什么逼她的?这点我很好奇?”
“我!就是……”
左喜尔一时语塞,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沐见心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西陵御,他根本不是要追究此事,至于他是什么目的,她还要好好看看!
“总之,这件事与太子妃无关,殿下若是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吧!”
左喜尔仰起头,认真道。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会牵连到沐见心。
“怪罪?你不怕死?”
西陵御沉声道,阴鸷的眸子紧盯着左喜尔,脸上闪烁着意味不明之色。
左喜尔沉吟片刻,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但随后却无比认真道:“怕!但若是我的死,能够让殿下消气,那我无怨无悔!”
“呵呵呵!好一个无怨无悔,太子妃,本太子还真是小看你了,还男女通吃啊!”
西陵御意有所指的盯着沐见心。
沐见心不悦的白了西陵御一眼,沉声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磨磨唧唧了!”
西陵御眉头一拧,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拆台!
左喜尔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道:“殿下,你早就知道了?”
“可不是,他若是要追究你的责任,怎么还会陪着你们一起演戏?”
落枫适时出声道。
左喜尔却更加迷茫了。
陪他们演戏,又是什么意思?
西陵御冷眼扫过落枫,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并沉声道:“你很闲么?”
落枫立即噤声,不敢再言语。
“你不是想要离开这里么?本太子可以帮你!”
突然,西陵御话锋一转,幽幽道。
左喜尔一惊,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殿下,您、您是什么意思?”
西陵御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落枫,冷声吩咐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他,想要去何处,直接告诉他即可!”
“什么?阿御,你说的好事,就是这个?”
落枫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忍不住沉声道。
左喜尔惊讶的迟迟合不拢嘴,脸上全是茫然之色。
“怎么?你还有意见?”
西陵御沉声道,言语间充斥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落枫嘴角狠狠抽了抽,尽管心底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却不敢表露半分,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轻声道:“不知这位姑娘想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