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在一个时辰后,便能动了。
可此时,安塘已经被带走,她心底担心,可是由于屋外有人守着,她根本无法离开,只能在屋子中来回的踱步。
一想到安塘是因为自己才会被抓住,心底的歉疚蔓延,根本坐不住了。
吱呀!
突然,她打开房门,但还未踏出大门,便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
“二小姐,有何吩咐?”
两人恭敬的站在门口,其意思明显,绝不会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安雯冷眼扫过两人,面无表情道:“安塘被带去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道。
安雯却更加心绪不宁,安塘落在父亲的手中,还能活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思索再三,安雯猛地沉下脸,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去找我爹,说我有事要找他,另外把安塘带过来!”
安雯冷声吩咐道。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突然,安雯抬起头,一把匕首便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清冷的眸子扫过两人,面无表情道:“没听到么?去告诉他,若是不来,那他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此话一出,两人一惊,根本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去通知安在山。
安在山听到这消息后,急忙赶到安雯的院子,只怕她会想不通做傻事。
当他赶到时,安雯正用匕首抵在脖子上,俨然一副要自刎的模样。
安在山面色一慌,急忙出声阻止:“安雯,快把刀放下,小心,千万不要伤到自己!”
闻声,安雯不禁轻笑一声,满脸嘲讽的盯着安在山,幽幽道:“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人嫁入司徒家,他们会找你麻烦?”
安在山面色一僵,没有作声,可心底的怒气早已是翻江倒海,但却一直隐忍不发,只怕会激怒安雯,她做出什么傻事。
“安雯,把刀放下,跟爹好好聊聊!”
安在山一再说着好话,不敢惹怒安雯。
可安雯却仍旧不为所动,那模样,压根儿没有要放下刀的意思。
“安塘呢?他在哪里,把他带过来!”
安雯环顾周围一圈,却没能看到安塘的身影儿,不禁沉声道。
闻言,安在山却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你找安塘做什么?他是个叛徒!”
安雯冷声道:“把他带来,否则……”
说着,她手上的刀又朝自己的脖子逼近了几分。
安在山急忙阻止“好好好,马山派人去将他带过来!”
片刻后,安塘被带到了安雯的面前,只不过,此时的他满身是血,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根本不知是死是活。
安雯冷冷的扫过安塘一眼,眉头却狠狠拧了起来,沉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安在山则是淡淡扫了安塘一眼,面不改色道:“他不肯说出主谋,只不过想了些办法而已,但没想到他的嘴会这么紧!”
“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为何要这样对他?在你心中,难道从未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安雯沉声质问道。
虽说她一直都知道她爹很狠,可是从没想过,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也能下的去手。
面对安雯的质问,安在山不为意的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安家不养无用之人,既然无用,那就该承受无用的代价!”
“若是我呢?也是一样?”
安雯心头一寒,这一刻,她仿佛才认清他的真面目。
这些年,安在山对她不错,任何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可她却明显能够感觉到,那些根本不是父亲的爱,他们之间更像是某种交易,他对她好,是因为她有用,反之则会成为安塘这样!
闻声,安在山轻笑道:“安雯,不要胡思乱想,你怎么可能跟安塘比?你在爹的心中,一直都是骄傲!”
“呵!”
安雯冷笑,全身好似跌入冰窖一般,没有半点温度。
而此时,安雯却让人乘机收走了安雯的匕首,并将人再次关进了房间。
随后,安在山便转身离去,没有多逗留片刻。
安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安雯却因为之前安在山的话,面如死灰,迟迟没有回过神。
“咳咳!”
突然,安塘抽搐了一下,并轻咳着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不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是有了一丝光亮,他一怔,但随后又释然了,看来是已经死了,否则怎么会看到光?
“安塘,醒醒!”
这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塘费力的睁开双眼,却对上了安雯担心的眸光,他愣了一秒,随即道:“我、我还没死?”
“你没死,起来,哪里不舒服?”
安雯将人扶起来,并追问道。
安塘这一动,只觉得全身都痛,甚至连呼吸都是血腥味。
他根本无法坐起来,狠吸了一口气后,身子失去了力气。
“二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安塘轻声道,眼底全是疑惑。
他不是应该在地牢,接受着残酷的刑法吗?只为问出那根本不存在的主谋。
安雯不语,只是默默的替他上药。
好在她的房间里,还准备着一些外伤用的药,否则安塘就只有等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安雯替他上好药,并将他扶到软榻上。
“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
安雯正色道,说完,她便走到了门口,从门缝往外看去。
只见院外的守卫增加了一倍,甚至还来回在院子中走动着,他们想要出去,比登天还难。
安雯泄气的收回了目光,随即走到了安塘的面前,疑惑的目光来回在他的身上打量,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沉声道:“你为何是要这副打扮?”
闻声,安塘不禁轻笑一声,脸上却全是无奈之色,悠悠道:“若不是这副打扮,我可能早就死在半路上了,根本不可能还回得到西环城!”
“怎么回事?”
安雯不解道。
“爹和其他三大家族都在追杀我,若不是因为碰到夫人他们,我或许早就死了吧!”
安塘淡然一笑,经历了那么多,死对他而言,似乎早就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