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见心见几人都恢复清醒,便缓缓转过身,清冷的眸子落在巫女身上,那双鲜红的眸子格外惹人注目。
“来,抬起头来!”沐见心出声道,低沉的语调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巫女竟真的抬头了,一张茫然的脸望着沐见心,眼底一片昏暗,比起之前的西陵御他们,她的动作仿佛更加机械。
“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沐见心再次出声道。
巫女张了张口,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西陵御等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们没有多想,纷纷从木桩上下来,一个个身上都黑漆漆的,蒙上了一层灰,环顾脚下的那一堆烧焦的柴,他们眼底便闪过一抹了然。
他们这是差点被烧死了,怎么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连挣扎都不曾?莫非他们中邪了不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陵墨问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惑,但却没有一人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个个眉头紧锁,盯着沐见心的方向,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你不肯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沐见心盯着巫女,幽幽道,那双猩红的眸子盯着巫女,四目相对,仿佛是能将她看穿一般。
巫女就这样被沐见心盯着,毫无反应。
片刻后,沐见心收回了目光,可眼皮却往上一翻,眼前一黑,顿时晕倒过去。
“心儿!”
西陵御见状,迅速闪身上前,接住了沐见心滑倒的身子,并作势将人放在了地上。
这时,西陵墨等人也立即围上前来,关心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西陵御紧盯着沐见心,眉头紧锁,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她没事,只是晕倒了!”宫罂看了一眼,道。
“刚刚到底怎么了?为何我们会被绑在木桩上?”左喜尔回想起之前的情景,还觉得一阵后怕,脸色有些苍白。
作为最后被控制的人落枫,他忍不住道:“还不是这个女人!她想要杀了我们!”
落枫突然蹲下身子,将巫女的从地上扯了起来。
此时,巫女眼底已经恢复清明,可面上却还挂着恐惧之色,看到落枫等人时,她不禁低呼一声,惊恐道:“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闻言,落枫不禁狞笑一声,故作凶狠道:“我们想干什么?当然是想让你尝一尝被烧死的滋味!”
说着,他便要将人往旁边的木桩拖去。
巫女急忙挣扎,求饶“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落枫不为所动,仿佛真的要将巫女烧死一般。
而其他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人替她说话,毕竟他们都差点死在她的手里,谁会这么不计前嫌?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她怎么了,她不是昏迷!”巫女口不择言道,而这已经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闻声,落枫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向西陵御,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趁落枫犹豫,巫女立即挣脱了他,并快步奔向沐见心,一本正经道:“她初次使用摄魂术,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力,如今受到反噬,所以才会如此!”
摄魂术?
听到这话,几人的神色皆是一变,纷纷看向了巫女。
而巫女却一下子跌坐在地,望着沐见心,低声絮叨着“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会摄魂术?摄心不如摄魂,我输了,输得彻底!”
几人的神情严肃,可左喜尔却一脸茫然,忍不住低声道:“诶,什么叫摄魂术?”
落枫看了左喜尔一眼,沉声道:“摄心,摄魂都是一种巫术,起源于一些小的部族,通过控制人的思想,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摄魂比起摄心更为霸道,但凡是中了摄魂术的人,都会变得精神涣散,甚至还会发疯!”
听完落枫的话,左喜尔的神色也不禁严肃起来,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巫女,没有作声。
“难道说太子妃会摄魂术?”
左喜尔沉吟片刻后,忍不住道,
但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并将目光聚集在沐见心的身上。
西陵御眸光一黯,盯着沐见心的神色十分复杂。
她身上的秘密,远比他想象中更多,可越是这样,她就会越危险。
而此时,沐见心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左喜尔注意到沐见心的异样,不禁惊呼出声“你们看她的头发!”
只见沐见心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竟然在逐渐褪去原本的色彩,变成了灰白色。
看到这一幕,几人的神色皆是一变,可又不知道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见心的变化。
西陵御亦是如此。
就在几人不知所措之际,一直嘟嘟囔囔的巫女突然尖叫一声,紧接着跪在地上,冲着沐见心连磕三个头,并神经兮兮道:“信女见过吾主!”
随后,巫女便起身,一头朝木桩撞去,并道:“惊扰吾主,信女唯有以死赔罪!”
语毕,巫女便缓缓滑到在地,额头上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还在潺潺流血。
巫女闭着眼,嘴角上扬着,临死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西陵御等人目睹了如此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怔怔的盯着不远处的巫女,一言不发。
随着巫女的死,那些被她控制的百姓也纷纷恢复如常。
一个个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纷纷皱起了眉头,并低声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
但这些百姓并未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甚至对于一旁的西陵御等人也是不管不顾,便匆匆离开了。
那样子,仿佛是在逃避什么。
左喜尔眼睁睁的看到这些百姓离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声道:“他们是在害怕什么?”
“鬼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落枫冷哼一声,随即将目光移向了西陵御,正色道。
西陵御还未开口,宫罂却适时出声道:“现在只有等她醒来!”
闻言,落枫没好气的瞪了宫罂一眼,“用得着你说?我会不知道?况且我问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