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睨了西陵墨一眼，略带不悦道：“你要把我跟一个疯子做比较？”
西陵墨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却逐渐加深“打不过就打不过，干嘛要人身攻击？”
“你说什么？”
落枫怒道。
西陵墨却悻悻的闭上嘴，不再开口，专注的盯着灵幽的方向。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那十几个黑衣人都死在了灵幽的手下，此时他正站在尸体中央，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再加上他染红的衣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妖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沐见心等人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未出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灵幽的身子动了一下，只见他缓缓抬头，脸上的情绪早已经恢复如常，整个人的气息也收敛了起来，嘴角轻勾，缓缓地朝马车走来。
“走吧，人都已经处理了！”灵幽在马车前站定，淡淡道，身上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可他整个人却看起来十分好相处，与之前打斗完全判若两人。
沐见心一怔，看着灵幽，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落枫也是如此，一般只要听到他开口，他都会第一时间怼他。可这一次他却没有。
“你、你没事吧？”
沐见心忍不住道。
灵幽一脸随意，并拍了拍自己胸口，认真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
“你刚刚怎么回事？”落枫追问道。
灵幽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计较他平时对他的态度，也十分诚恳的回答道：“好久没杀人了，有点兴奋！”
落枫：“……”
杀人能让他兴奋？这么恐怖的事情，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是那么云淡风轻？
“你、你很喜欢杀人？”
沐见心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问道。
灵幽想了想，先是点点头，但随后却又摇头，脸上也浮起了茫然之色。
“我也不清楚，不过杀完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听到这里，左喜尔再也听不下去了，立即将头缩了回去，坐到马车内，一声不吭。
沐见心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被吓到了，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落枫却忍不住了，怼道：“既然这样，你不去做杀手，留在这里做什么？”
灵幽淡淡的看着落枫，一本正经道：“理由我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一样的话说好几次！”
语毕，他还轻轻的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而他这一皱眉，似乎并不简单，连身上的寒意也浓郁了许多。
落枫回想起他之前的模样，十分明智的选择闭嘴。
一时间，几人看灵幽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若说不害怕是真的，不过却对他多少增加了一些忌惮，毕竟刚刚的情况，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谁也不想面对几经癫狂的灵幽。
“你还记得刚刚你做了什么吗？”沐见心似是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灵幽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缓缓道：“杀了几个人啊！”
“怎么杀的？”沐见心沉声道。
灵幽认真的回想起来，但脸色却越发的迷茫。
落枫不解的望着沐见心，不断给她使眼色，似乎是在提醒她别问。
可沐见心却全程视而不见，全然没将落枫给她使的眼色放在心上，等待着灵幽答案。
“我不记得了！”灵幽挠挠头，静静的望着沐见心，那样子，仿佛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此话一出，几人再次一惊，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灵幽，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半点说谎的迹象。
可他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发现，而且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落枫第一个跳出来质疑道：“不记得？装什么？刚刚明明那么威风！”
灵幽一脸好奇：“我刚刚很威风吗？跟我说说，我都是怎么做的！”
他突然凑近，让落枫下意识退后，拉开与他的距离，眼底全是警惕之色。
沐见心闻声，眼底的疑惑更甚，不过再看向灵幽时，眼底明显多了几分好奇。
他这种情况，十分适合研究一下。
看看他那么大的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
“说说吧！我刚刚都做什么？难道不是直接一招毙命吗？”灵幽还在继续追问。
可却没有一人替他解决疑惑。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宫罂看不下去了，凉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悦“闭嘴，不丢人？”
闻声，灵幽却立即抓住了宫罂，追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快告诉我！”
宫罂眉头紧拧，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其他的情绪。
但还是什么都没告诉他。
灵幽很不甘心，不过也拿宫罂没办法，只有回过头来，继续激落枫。
可偏偏落枫还真的是受不了激将法。
“你是不是不敢告诉我，被我的样子给惊讶到了，你根本打不过我！”灵幽突然开口道。
落枫一听，顿时就炸毛了。
“谁打不过你？要不要现在比比？我难道还打不过一个疯子？”落枫怒道。
此话一出，灵幽却沉默了。
怔怔的重复着落枫的话，一脸的若有所思“疯子？我是疯子？”
见他那副样子，落枫的脸色更加难看，一边是在怪自己受不了激将法，一边却又觉得自己不该说的那么直接。
虽说他的确是很讨厌这个灵幽，不过这话的确有些过分。
估计谁听了都会受不了。
大约沉默了一刻钟，灵幽却再次抬头来，一脸严肃的盯着落枫，正色道：“我刚刚像个疯子？”
落枫不语，一时间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承认。
可随后，灵幽却笑了，笑的有些凄凉。
“看来他们都没有骗我，都这样说！我像个疯子，是个疯子啊！”
灵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却往旁边走去，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古怪。
落枫见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语道：“他这是怎么了？受了那么大的刺激？”
“谁让你说的？”
沐见心斥责道。
落枫默，这次被教训的十分正确，他根本无力反驳。
明明刚刚才看到灵幽那么失常的样子，他居然还敢去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