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容轻颜闷闷应了一声。
斜倚在一旁的大树上看热闹,还不忘指点屠万顷卓瑞陈威鸣三人几招。
三人对视一眼,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闪,那两个黑衣人仓皇逃跑。
夜辞撤掉脸上黑纱,拧眉看着三人:“大晚上的,出来乱走什么。”
容轻颜狠狠点头:“就是,今天要不是我们在,看你们怎么办。”
“明天那个人,应该就要找你们麻烦了。”
“我们不怕。”
周瑞第一个保证出声。
陈威鸣忍不住道:“那个,那两个人应该没看清我们的长相吧。”
“不可大意。”
夜辞沉吟了一声。
一时间,三个人瞬间紧张起来,陈威鸣搓搓手:“陛下,这么说,我们没救了?”
卓瑞一听到这种可能也跟着紧张起来,拳头一紧:“我去和他们拼了。”
容轻颜翻了个白眼:“不要打草惊蛇。”
“也许他们查不到你们也有可能。”
“即便查到了,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动手,你们是通过武举考上来的。”
“和其他士兵不同。”
屠万顷拧眉想了又想,才道:“但也不得不防。”
“娘娘,要不您跟陛下走吧。”
“这里我们三个能应付得过来,就是连累了娘娘。”
容轻颜的眼角一抽,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在你们看来,我很弱吗?”
看着三人几乎一致的神情之后。
容轻颜闭了闭眼睛:“没眼光。”
夜辞微微勾着唇角,蹲在容轻颜面前:“上来吧。”
“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会走。”容轻颜不满嘀咕出声。
行动却很诚实,根本不带犹豫的,就趴在了夜辞背上。
夜辞的嘴角再次上扬,看向还愣在那里的屠万顷卓瑞陈威鸣三人,淡淡道:“还愣着干嘛。”
“等着那个两个叛徒找回来,把你们打死?”
屠万顷不由得微微拧眉,在夜辞后面,小声跟自己的两个兄弟说:“陛下好像今天说得话特别多。”
卓瑞立即流露出,你不懂的表情:“跟皇后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
“是这样吗?”陈威鸣也不懂。
卓瑞不由得操心的看着两个兄弟:“难怪你们没媳妇。”
“那是我想先立业,后成家。”陈威鸣立即表示自己不着急。
对此屠万顷却是一阵沉默。
容轻颜不禁有些诧异:“难道咱们武状元已经有心上人了?”
“屠万顷,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别等着你认为时机得当的那一天,你心爱的姑娘,早就嫁人了。”
“不会吧……”
屠万顷一愣,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点。
容轻颜无情点点头:“所以,人到了什么时候,就应该干什么事儿。”
“这才是正道。”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屠万顷低头,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不会是看上小桃子的姐姐了吧。”容轻颜随口一说。
果然就感觉到背后走着的屠万顷的脚步一顿,就听屠万顷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是。”
“哦,那你可得努力了。”
“小桃子就这么一个姐姐,一直宝贝得很。”
容轻颜肯定点点头:“但这婚姻大事,最重要的,还是一个人的事情。”
“你也要努力。”
“是,我会努力配得上宣小姐的!”
一时间,屠万顷的斗志满满。
夜辞却是不语,就是默默听着。
他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只要小丫头高兴就好。
“皇后娘娘,你说,宣相小小年纪,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如果我有宣相那么聪明就好了。”
屠万顷沉默了几息,最终还是发出感慨。
让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一如朝就当人丞相之位,凡是有骨气有能力的人,都会瞧不上。
宣陶泽在午门前蛇擂台三天,第一天他就去挑战了。
结果证明,他在宣陶泽手底下,根本过不去一招。
有很多人,都是输得心服口服。
这也就是,宣陶泽入朝之后,能这么快融入朝堂的原因。
当时神童,莫过于此。
容轻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垂头丧气的三个人,忍不住安慰出声:“每个人的造化不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都会在世上的某个角落里,发光发亮。”
“皇后娘娘?!”
一时间,三个人感动的不能自已。
夜辞冷漠提醒出声:“好好趴着。”
“小心掉下去。”
这酸味,真是里的老远,都能问得正着。
容轻颜笑着弯弯眉眼,抱紧了夜辞的脖子,小脑瓜凑到夜辞耳边:“相公,你不会吃醋了吧。”
“没有。”
淡漠的回答,仿佛印证了什么。
容轻颜的嘴角弯弯,偷偷在夜辞脸颊上亲了一口:“相公,我想爹爹了。”
“我明天晚上来接你。”
对此,夜辞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相公真好。”
依稀听到年轻的帝后在前面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屠万顷卓瑞陈威鸣三个人本能后退了老远。
当第二天容轻颜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还是有温度的。
说明这人离开没多久。
容轻颜也起身洗漱,换好了伙头军的衣裳,跟着厨房里唯一的大娘干活。
翠芬大娘是军医靳裴的妻子,因为担心靳裴的身体,又想给自己找份谋生的营生。
就在断玉军中做饭。
军营上下,就没有不认识翠芬大娘的。
两夫妻没有儿子,倒是靳裴有个不错的徒弟,远远看去就饱读诗书的模样。
走进了,就闻到了靳禹身上那股子熟悉的药香味。
闻着闻着,容轻颜忽然有点后悔,她就怎么就没去军医营呢。
起码,这还能干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不是吗?
“容颜,你身上有味道吗?”靳禹不禁拧眉睨着容轻颜。
容轻颜当即反应过来:“对不起,你身上这药香味真好闻。”
“我家就是开医馆的,我从小医馆长大的。”
“所以,我对这种味道,格外有亲近。”
“是我失礼了。”
“这么说,你也懂医理?”
“可会医术?”
靳禹的眼睛一亮,仿佛从眼前青年身上,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