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颜一杆子,直接推到了皇上身上。
晋东鼎看着容轻颜的眸光一凝,“就算你是炼丹师,这里也不是你一个女人就地撒泼的地方。”
“来人,送太子妃回东宫。”
一声“太子妃”,倒是让夜辞惊异了一下子。
这个老皇帝,眼高于顶,这会儿怎么主动将一个曾经坏过名声女人指给他了。
别人不知道,夜辞却是清楚得很。
当初在御书房,夜辞是要求让容轻颜做太子妃的。
只是,到头来晋东鼎把夜辞一顿教训:“容轻颜是什么女人。”
“要是五年前,容轻颜还是天临国第一贵女的时候,太子妃之位,容轻颜是当之无愧,可现在容轻颜不过就是个过街老鼠。”
“辞儿,你喜欢,朕可以成全你。”
“但朕最多也只给一品诰命的封号,这已经是她容轻颜高攀了。”
当时夜辞沈府重伤,去见晋东鼎,都是一直在硬撑着。
夜辞又害怕小丫头在家里被人为难,所以就匆匆跑了回去。
可现在“太子妃”三个字,居然是在晋东鼎口中说出来的。
容轻颜的脸色一白,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一个“太子妃”之位,就想绑住她,一辈子给老皇帝卖命了吗?
呵,简直可笑。
当然,容轻颜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毕竟夜辞和老皇帝的关系摆在这里呢。
不好撕破脸皮。
“启禀皇上,这些是这两天微臣和方侍郎收集来的全部证据,种种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和太子无关的。”纪锦炎立即呈上昨晚熬夜整理出来的证据。
还好,他昨晚勤快了。
要不然,今天夜辞还真要变成冤大头了。
“综上证据证明,太子殿下的确是无辜的。”
“至于东宫的十八具藏尸,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殿下,还是巧合,那就不好说了。”
“就是啊,我东宫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镇北侯呢。”
容轻颜状似慢悠悠的说着,实则针对镇北侯。
镇北侯的脸色一黑:“本侯在哪里,好像不需要太子妃过问吧。”
“再者说,太子大婚,理应三书六礼拟定婚书,在经过钦天监算好良辰吉日,太子妃方能被载入族谱,大婚礼成,这才是正道。”
“你是什么乡野出来的黄毛丫头,也想做太子妃吗!”
夜辞听着,倒是觉得很有道理:“父皇,先前儿臣出门在外,路上险境,幸得太子妃鼎力相救,才有今日良缘。”
“当时身在外面,条件简陋,简单和太子妃完成了婚礼。”
“这件事情,是儿臣一直对不住太子妃在先,还请父皇主持公道,给太子妃补办一场婚礼。”
晋东鼎的脸色一黑,再看夜辞这么耐心请旨的模样。
之前明明连一声“父皇”都不叫,现在有求于他,才勉强了叫了声父皇吧。
晋东鼎本想拒绝的,但想想容轻颜的价值。
晋东鼎的声音一沉:“婚礼的事情不急,你还是先证明你的清白吧。”
“喏。”
夜辞爽快应了一声,立即扶住了容轻颜的手臂:“那个皇上,太子妃身子不太好,恐怕出来又受了风寒。”
“儿臣先行告退。”
这就要走了吗?
镇北侯一步上前,挡住了夜辞的去路:“太子殿下,您应该去天牢。”
夜辞看着镇北侯,却是一脸无所适从的模样:“孤就是一个肩不能杠,手不能提的病秧子,杀只鸡都不敢,更别说直接拔活人的皮了。”
“镇北侯,你太抬举孤了。”
“太子殿下,这可不是你说得算的。”镇北侯明显还不想放人。
夜辞一直在这里,装出一副软弱无能的模样,现在也没必要改,只是点了郎当的道:“那也不是镇北侯说得算的。”
“太子软禁东宫。”
而这时,晋东鼎只能妥协:“此案交由纪锦炎,方凯及镇国公查办。”
“微臣遵旨。”
回东宫的时候,容震宇也跟着回去了。
一行人次啊刚走进东宫大门,就看到容小溟和一只斑斓白虎在草丛里嬉戏,打滚,玩得好不热闹。
“娘亲!”
看到容轻颜就要扑到自家娘亲怀里,被夜辞一把提起来:“你娘亲身子不好,你别拖累你娘。”
“娘亲,你怎么了?”容小溟一听这个,立即满脸关切。
一只肉嘟嘟的小手,像模像样的搭上了自家娘亲的手腕。
容轻颜笑着将容小溟的小手拿下来,攥在掌心:“娘亲没事,你爹大惊小怪的,你还要跟你爹学吗?”
“我……”
“可是娘亲,你这次好像格外虚弱,你真没问题吗?”容小溟这医术,就是半斤八两。
能看出来主要原因,却不知道具体原因。
容轻颜宠溺的揉了揉小包子的小脑瓜:“当然没事了。”
“进屋说。”
“哦,娘亲你慢点儿。”
知道自家娘亲不舒服之后,跑去和大白玩了足足失踪了一天的小包子,这会儿被浓重的愧疚笼罩起来,深深不可自拔。
只是觉得,他应该帮自家娘亲做点儿什么:“娘亲,我去给你熬糖水。”
“不准偷喝。”容轻颜笑着警告出声。
众人来到大殿中,夜辞悠闲栽了脸上的面具。
面对自家岳父大人,夜辞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岳父大人,先前……”
“你不必解释,想必你也不容易。”
其中弯弯绕绕的,容震宇能想了个大概:“我不管你因为变成夜辞,但你要是对不起颜儿,我不管你是谁。”
“岳父大人,我就叫夜辞。”
“你不应该姓晋吗?”这是容轻颜发出的疑问。
夜辞柔柔道:“我随母姓。”
明明是轻飘飘的回答,却让容轻颜的脸色一僵:“你说,你是不是不想把本来姓名告诉我?”
而夜辞就是人了死理:“皇上给我起的名字,我可不敢恭维。”
“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就是姓夜,名辞。”
“字轻澜。”
最后三个字,是夜辞趴在容轻颜耳边说的。
耳尖一热,容轻颜已经被熏红了大半张脸。
因为这是夜辞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