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辞的心底一空,抬手揉了揉容轻颜头顶的碎发:“岳母怎样了?”
“你别光顾着自己生气。”
“是慢性毒药,这种毒药,起码在娘亲身体里都有两年了,只要已经毒发,就很有可能有不可挽回的后果。”
容震宇的脸色一白:“这怎么可能?”
“我们一点察觉都没有啊?”
“颜儿,你可一定要只好你娘。”
铁血男儿,容震宇征战一生,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可现在,容震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满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闺女,生怕自己能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可以,只能这都已经在娘亲身体里太久了,这需要时间。”
容轻颜也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生怕自己那句话,伤害了疼她爱她的父亲。
容震宇扶额,“难道清儿这两年的身子都大不如前了。”
“我我还以为是,清儿伤心过度,因此上了身子,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爹爹,你一定能把娘亲治好,你相信我。”容轻颜的声音笃定,一再征求容震宇的同意。
容震宇看着已经长大的闺女,郑重点头:“为父相信你。”
“颜儿,你要做什么,大胆去做,只要我老头子还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容震宇一手搭在容轻颜的肩膀上,严肃说着。
一字一句,一丝不苟。
容轻颜对上容震宇的眼睛:“爹爹,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这就对了。”
“快点赶车。”容轻颜还不忘催促车夫快点。
相反一直没说话的容廷枫,想到了重点:“爹,你还让二房的会咱们家吗?”
“容辉是你的弟弟不假,容张氏贪点钱财,也不打紧。”
“但是爹你看看,二房的都对颜儿做了什么,夸您老还冒着被看透的风险去救容雨湘,二房的人根本不领情。”
容廷枫十五岁开始从商,脑筋活路,一听这事情的前后始末。
容廷枫心里就有了猜测:“跟准儿,给娘下毒的人,也和二房脱不了干系。”
一听这话,容震宇想想五年前,那最痛心一幕,拉开车帘,对窗外大吼道:“将二房的人丢进乱葬岗,别带回去晦气。”
“国公,你是说二房的人?”明显,那侍卫头领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
容震宇说完,就拉上了车帘,不在说话。
容轻颜虽然觉得这个惩罚还是轻了,但想想一向重感情的自家爹爹,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且,现在也不确定,给娘亲下药的就是二房的。
而容雨湘也得到了教训,下半辈子,容雨湘终究逃不过子啊军营过大半辈子的命运了。
还有晋凌菲……
想到进来说,容轻颜不禁撇过头去,不去看夜辞。
回府把自家娘亲安置好后,容廷枫第一时间从夜辞怀里抱走了容小溟:“今晚溟儿跟我睡。”
“妹夫,你好好安慰安慰我妹妹。”
这么说话,看着自家妹妹投来的直勾勾的眸光之后,“借你相公一用。”
容廷枫带着夜辞来到僻静的地方。
夜辞看着夜色宁静的花园里:“有话就说。”
“就是颜儿的事情,你别看颜儿现在哪里都还挺正常的,但颜儿这丫头啊,有什么事情,就容易自己先过不去,虽然溟儿不是你亲生的……”
“但我看你对颜儿的感情是真的,你对溟儿也挺好的。”
“我就是想让你多安慰安慰颜儿,我怕这丫头有什么事儿,都别在心里,这样迟早会憋坏的。”
“小舅子,你好像是在提醒我什么。”夜辞的眸光一沉。
容廷枫忽然有种无力感:“阿辞,我知道你是不想承让,但这就是事实啊。”
“你要和我妹妹一直在一起的话,那你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真不是我扫兴,这就是你要面对的。”
顿了顿,看夜辞久久不说话,容廷枫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你那天听到了容雨湘和那个神秘人的对话,你就应该,颜儿她不想那样,而那个人,也是个可怜人。”
“你是这么认为的?”
夜辞忽然淡淡反问出声。
容廷枫并未多想,只是道:“当然了,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估计也早就不在了。”
“你就行行好,别跟一个死人计较了吧。”
“颜儿的以后,溟儿的以后,都是你的。”
夜辞斜睨着只说大实话的容廷枫,深深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商人吗?
说话这么直来直去的,谁和他做生意啊?
“妹夫?你不会后悔了吧?”
看夜辞久久不回答自己的话,容廷枫的心底一晃,忍不住放小了声音问道。
夜辞顿了顿才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可怜人。”
“什么?!”
容廷枫反应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夜辞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想追求,可容廷枫定睛一看。
眼前,还哪里有那个人的踪影。
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之后,容廷枫这才默默抱着容小溟走开了。
夜辞回来的时候,容轻颜刚好沐浴完,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夜辞拿起毛巾,一边给小丫头擦头发,一边道:“你方便了?”
“什么方不方便的?”
容轻颜听得一头雾水,可很快就想到了是哪个方便,容轻颜俏脸一红:“那那个……”
“还没准备好?”夜辞随口一问。
容轻颜点点头,一手捂住胸口,只觉得那里的东西,就快要跳出去了。
看着自己的头发,被夜辞的玄力烘干之后,容轻颜忍不住退了夜辞一把:“一身脏兮兮,谁跟你一起睡。”
这一天,虽然惊心动魄。
可这一夜,倒是缠绵无期……
翌日,容轻颜直接睡到了自然醒,随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早已无人,容轻颜睁开眼睛,斜睨了眼窗外的天色,一下子坐了起来:“细雨。”
“小姐,要起身吗?”
“姑爷不让奴婢打扰您休息。”细雨从隔壁的耳室里走了进来,满眼欣喜。
小姐和姑爷这般恩爱,这就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