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仰头,把自己的脖子露了出来:“要杀就杀,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看着这么忠诚的将军。
容轻颜的嘴角一抽再抽:一般这样的台词,不都是效忠于好人那一面的属下该说的吗?
怎么这晋司坛,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了。
这个人,居然还这么向着晋司坛。
是被洗脑了吗?
还是哪根筋搭错了:“你为什么要向着那个怪物。”
“大王爷不是怪物。”
“那个位置,只有给大王爷,那才是最合适的。”
听着这么固执的声音,容轻颜的黛眉轻敛,很是不解的看着张大虎。
张大虎被容轻颜问了一愣,随即道:“生而为人,对自己的主子忠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无论是大王爷还是侯爷,尤其是侯爷,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娘说了,不管何时何事,做人都不能忘本。”
“要是我现在就因为大王爷变成了一个怪物,我也不能忘本。”
看着张大虎说出仿佛自己本来就应该干出来的事情,容轻颜忽然沉默了。
夜辞:“你以为你做得很对吗?”
张大虎:“我娘就是这么说的。”
“你娘叫你行大逆不道之事,让天下万民,立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吗?”
夜辞的声音并不大。
但每一个字,全都印在了张大虎的脑海里。
循回往复,一找找,一幕幕,就在自己眼前回想着。
到底对不对呢?
脑海里,张大虎不断这么问着自己。
看张大虎愣愣的,夜辞道:“男儿生来忠贞为国是不错。”
“可你总要看看,你所依赖的人,到底做得是什么吧。”
容轻颜也道:“看你就傻头傻脑的,你不会是被人骗来早饭的吧。”
“才不是。”
张大虎第一个否决出声:“侯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大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不能知恩不报,更不能对不起我的恩公。”
夜辞:“如果是以前,一个太子为而已。”
“晋司坛要是喜欢,送他无妨。”
“那你以前干什么去了。”
张大虎一听这话,瞬间大怒:“你既然这么不在意,那就给大王爷有什么关系!”
“呵呵,其实你还是在意的吧。”
“天底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谁不想要哈哈哈哈。”
“如果一个人连活命都难的话,要这天下干什么。”
夜辞淡然开口:“我志不在此。”
“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宁愿出生在普通人生。”
“出生,长大,成亲,生子,与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一起平安喜乐,一起生老病死。
“天下之大,与我何干。”
“那你不还不是把这太子位,不肯下来吗?”
张大虎不屑冷笑出声:“你如果朕不在意,为什么不给在意这个位置的人。”
“可怜的大王爷,现在变得认不认,鬼不鬼的,你看着就好受了吗?”
“不管怎么说,大王爷都是你的兄长啊。”
“晋司坛修炼邪术,起码得有几年了,从晋司坛杀的第一个人开始,晋司坛早已变成了魔鬼。”
夜辞话落,起身就要走。
张大虎越听越不明白了:“什么杀人?”
“有人想谋害大王爷,大王爷反抗一下怎么了?”
容轻颜看着眼前傻傻的张大虎:“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段时间,东宫和大王爷别院的扒皮案,闹得沸沸扬扬的。”
“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晋司坛是被冤枉的吧。”
“我家王爷怎么可能干得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暗中搞鬼,陷害我家王爷。“
顿了顿,张大虎还有意无意的看想夜辞:“第一批无皮尸体,可是在东宫被发现的。”
“这嫌疑最大的人,不应该是太子殿下本人吗?”
“这也我家王爷什么关系?”
“太子妃,你恐怕还不知道我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吧。”
看起来老实敦厚的张大虎,说起话来居然这么犀利,一针见血。
这让容轻颜诧异一挑眉,看向夜辞:“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夜辞:“我小金库都给你了,还有什么瞒着你的。”
一听这话,容轻颜危险眯眯眼:“你什么给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再说了,你过得这么寒酸,你有金库吗?”
夜辞:“你小瞧我。”
容轻颜一脸笃定:“盛京城的房子,你都买不起。”
“你要是有金库,不早就买了。”
“我这是勤俭节约,我有地方住,干嘛要买房子。”
夜辞闷闷提醒出声。
容轻颜深吸一口气,看向张大虎:“你这是笃定了,什么都不说了,是吧。”
“是,要杀要剐,请便。”
容轻颜挥了挥手:“压下去,大刑伺候。”
“直到他找了为止。”
眼前暗卫们,清理现场。
夜辞则是拉着容轻颜上了马车,容小溟自己主动跟了上来。
看着进来的小包子,夜辞这才想起,原来还有个孩子在:“溟儿,一会儿我送你去镇国公府。”
“不许出来,别添乱。”
容小溟凝重着一张小脸,质疑出声:“我什么时候添乱,刚刚可是我活捉了张大虎的。”
“我厉害着呢。”
容轻颜也是一脸严肃:“溟儿,听话。”
“盛京城里波澜诡谲,可没有现在之前张大虎那么傻帽儿的人了。”
“我也好奇,镇北侯是真的没人用了吗?”
“派了个那么傻的人来抓我们。”
“可能真是。”夜辞凝重应了一声。
一听这回答,容轻颜有反过来想了想,点点头:“逼宫可是一个大工程。”
“不行,咱们不能自己回去,怎么也要带点兵马。”
夜辞凝重看了眼自家小丫头:“其实,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阿辞,不是我说你。”
“你是不是之前一个人生活,使得你个性太独立了。”
“小事儿你一个人来,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一个人来吗?”容轻颜不满质问出声。
与其说是审问,却像极了命令。
夜辞只是回以宠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