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隆单膝跪倒在地,言辞恳切。
“请殿下带上我等。”
刹那间,破风军已经堵在夜辞面前。
“严隆,你是连孤的话都不听了吗。”
夜辞的声音一凛。
严隆的大拇指在刀鞘上一板,长刀瞬间弹出刀鞘,下一刻,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殿下如果不答应,我严隆,就血溅当场。”
“我严天逸……”
“我孙三……”
“愿以死明志,还请殿下带上破风军。”
一时间,只听一阵佩刀出鞘的声音,声音,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如此军队,谁人不喜。
夜辞有些为难:“眼熟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何必……”
严隆手中的长刀,直逼咽喉,小麦色的皮肤上已经有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远远看着,触目惊心。
容轻颜也道:“严将军,不如你们进屋说?”
“这也不是大事儿,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容轻颜也跟劝道。
实在无法想象,这破风军三千军三千人,在此集体自杀的情景,是什么样的。
看着自家小丫头拼命给自己使眼色,夜辞终于松口:“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要详细方案。”
“这些还是进屋说吧。”
“喏。”
严隆一听这个,眼睛一亮,立即跟了上去。
容轻颜懒得去听,就跟容小溟在门口的小板凳上面坐着等着。
远远看去,这对母子真真是好不可怜。、正巧那边严夫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瞬间来气:“这老头子,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夜夫人,您别怕。”
“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严夫人,不是这样的。”
容轻颜拼命杰斯,可也阻挡不了严夫人踹门的速度:“严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救命恩人的吗!”
“让人家姑娘在门口等着,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严夫人,你真误会了。”
容轻颜拼命杰斯。
可严夫人根本听不进去:“还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呢。”
“还不快过来给夜夫人道歉。”
夜辞缓步走到自家小丫头身畔,轻声问道:“怎么了?”
“就是我刚刚和溟儿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等你。”
“然后严夫人就过来了,还说严将军怠慢了我……”
容轻颜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啊,好疼。”
“客人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另一边,严隆捂着耳朵,沉声提醒着。
严夫人却根本听不进去这话:“快说,你为什么怠慢客人。”
“严夫人,你真误会了,我娘子是在门口等我。”
夜辞如实解释出声。
严夫人看看夜辞,再看看容轻颜,还有站在容轻颜身边的小包子。
这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模样,就好像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一般:“这是小公子吗?”
严夫人这才注意容小溟,粉雕玉琢的,天知道有多可爱。
容轻颜点点头:“他叫容小溟。”
一听这个姓氏,严夫人一愣。
忽然用怪异的眸光看看夜辞,再看看容小溟。
可这父子两个,怎么看都是亲生的啊。
应该不是过继的,严夫人纠结了一下,不禁问出声:“夜公子姓夜,这孩子怎么姓容。”
“哦,溟儿随我姓。”
容轻颜尴尬的应了一声。
从来都没想过,给容小溟改姓的事情。
看着夜辞的眸光,不由得变成了同情。
严夫人一脸可以理解的模样:“容姑娘是这么年轻就是一命出色的炼丹师了,娶个倒插门的夫君也不过分。”
“咳!”
严隆尴尬的干咳一声,在自家夫人耳边,小声提醒:“夫人,这是太子殿下。”
“快给太子殿下问安。”
“你是太子?!”
不得不说,严夫人不管怎么想,都没想到。
他们夜阑国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给别人去当倒插门的女婿:“太子怎么会去倒插门。”
夜辞的俊脸一僵。
他一直没怎么想倒插门的事情。
认为,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日子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一下子被人说成了这样。
对方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脸,有点挂不住。
容轻颜连忙尴尬道:“呃,我说习惯了。”
“这不是小名嘛,就随意一些,我儿子大名叫夜溟尘。”
“夜溟尘。”
夜辞默默念叨一句,好像比“容溟尘”好听多了。
“我说呢。”
“原来是小名。”
严夫人这才想得通。
为了避免自家夫人再乱说话,严隆立即道:“末将这就下去安排。”
“一个时辰后,即可出发。”
顺路,给自家夫人拽走了。
夜辞却笑眯眯的看向容轻颜:“你刚刚的话,我可当真了。”
“你当真什么了?”
一时间,容轻颜还没反应过来。
夜辞别扭的道:“就是夜溟尘的名字。”
对此,容轻颜倒是不怎么在乎:“可以啊。”
“咱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一直被忽视的容小溟,不满嚷嚷出声。
看到儿子,容轻颜不禁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溟儿,你对这个没意见吧。”
“有意见。”
“从我出生到半年前,一直是娘亲照顾我的,也不知道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夜辞的脸色一凝,不是生气,而是冰冷。
彻骨寒冷的那种。
是啊,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错过眼前的女人五年,错过儿子四岁。
这是他亏欠给他们母子的,永远无法泯灭。
“溟儿,你怎能这么说,你爹爹对你不好吗?”容轻颜立即反驳。
容小溟却是歪着小脑袋,睨着夜辞:“那是不是说,我要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就不会接受我了?”
“不,只要你是我心爱女人的儿子,我就能把你当亲生的养。”
“再说了,我还没蠢到连亲生儿子都不认识。”
夜辞一手霸道的揽过容轻颜的肩膀,霸道张狂的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
是啊,不管怎么说。
这都是事实,因为没有那种可能了。
容小溟不禁拧了拧眉:“那我跟娘亲姓,你不会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