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床上传来一声闷哼,叶楚文不让她抓,林媛媛只有咬着唇隐忍着,忍得实在难受她又用指甲狠狠掐进肉里,用痛压制住。
看到她唇被咬破了,手抓伤,叶楚文心里隐隐作痛。
“你们先出去,我来替她擦药。”
“好。”
门关好之后,叶楚文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解开林媛媛身上睡衣的纽扣,每解开一颗,他的眸子愈发阴沉。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完美的,全都是一粒一粒的红点,看着十分恐怖。
林媛媛缓缓的睁开眸,小手死死的扣住叶楚文的手腕,他动作停下,狐疑的看着她。
“不要。”林媛媛摇了摇头,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有多难受,别说是叶楚文,她自己看了都会觉得反感。
叶楚文没有理会她的话,腾出另外一只手继续替她解开。
林媛媛脸色难看,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的手,颤抖着,“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叶楚文没有因为这样一个举动而生气,“乖,别闹了。”
林媛媛从床上坐起身,卷缩着身子死死的护住身体,“叶楚文,我求你了。”
眸子里一片猩红,叶楚文抱住她,已经没有那般磁性好听的声音,而是沙哑着,“傻瓜,你在害怕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只是些小红点而已。”
“我背上、脚上、脑勺都有伤疤,你都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我又怎么可能会介意,介意你变成什么样子,听话,把擦完药膏就会好起来。”
林媛媛不敢正视自己的肌肤,“我……”她哽咽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叶楚文身体一僵,忽然变得严肃,“我不许你诅咒自己。”
“可我现在好难受。”
“再忍几个小时,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我已经让纪悟希在叶家等我们了。”叶楚文安抚着。
林媛媛隐忍着。
叶楚文低头吻住林媛媛的唇,将那一抹血渍吸吮,“不能再咬嘴唇了。”
最终,林媛媛还是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让叶楚文褪去衣服,上药。
这一夜,叶楚文是怎么熬过来的,让人疼惜。
特别是叶楚文守着林媛媛一夜没有合过眼。
天亮了。
林媛媛身上的红疹并没有因为药膏而消褪,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痒了
就算是痒,她也没有力气动弹了,靠在叶楚文怀里熟睡过去。
星艇抵达港口的时候将近终中午,暗夜数十架直升飞机已经等候多时。
生怕病情拖不了那么长时间,周泓让纪悟希带了医药箱工具在港口等着,一下游轮就给林媛媛治疗。
不过,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好不容易睡着,睡得那么安详,叫醒她,叶楚文于心不忍。
“先回叶家。”
“好的,老大。”
在叶楚文面前纪悟希当然不敢多说,一上飞机他就逮住周泓勒住他的脖子,“你小子存心刷我是不是?”
半夜三更他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他,让他务必一个小时赶到港口守着,天寒地冻的一等就是八个小时,林清莹高傲的老大下了船,直接来了一句叶家。
心里憋着怒火,只能拉着周泓发泄。
周泓反手拽过,一个擒拿手将他压制住,他看了一眼老大,压低声音,“你以为我想?昨天夜里情况危及,嫂子病情严重,让你过来看看,也好过老大等你,你最近骨头痒了,要不我帮你松松筋骨?”
打?
纪悟希不受到威胁,反而警告道:“松手,把我手弄伤了,你来替嫂子看病。”
“你还敢拿嫂子来威胁我?信不信我把你去夜店的事告诉告诉念念。”周泓白了他一眼。
“哥,我错了。”纪悟希立马怂了下来,“不过话说回来,嫂子她到底怎么了?”
周泓摇头,“什么病情要问老大才知道,嫂子受伤伤口感染引起了风寒和过敏,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一会你看了就知道。”
“过敏?”
“别吵,让我睡会。”
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合过眼了。
纪悟希不再吭声,眸光望向叶楚文那边。
这会,直升飞机已经起飞了。
周泓带上眼罩,准备入睡,手机却‘叮了’一声,他不耐烦的睁开眼,准备将那个人拉入黑名单。
但一打开微信一看那个人投头像却忍住怔了一下。
“嫂子还好吗?”
除了纪悟希、念念,还有以前孟舒,还会有谁这么喊。
消息是孟舒发的,周泓顿时睡醒全无,他贴着窗户视线朝下,在密集的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
果然,她站在他们直升飞机的地方望着。
看到她那抹单薄身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
他心里有点难过,本来孟舒应该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到那里都腻歪在一起。
她虽然很强势、铁腕,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有什么危险他都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她。
但是现在他们联系并不多,她最近的情况,她也不愿意透露出他没有办法知道,她过得好还是坏,她都一个人扛着。
周泓:“嫂子受伤感染,折腾了一夜,现在在睡着。”
孟舒:“伤势严重吗?”
周泓:“手臂被那个女人划了一刀,应该算不上严重,但嫂子怀孕身孕,体质比较差,伤口引发的后遗症挺严重,不过具体原因等回到叶家检查以后,才知道。”
孟舒:“对不起,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周泓知道孟舒的苦衷,没有办法跟随露脸,“这不关你事,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隔了几分钟,孟舒才重新发来消息,“那你好好照顾嫂子。”
“好。”
周泓本想以这个字结束这段对话,但一想到前天晚上孟舒说的那些话,他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字准备发出去时,又犹豫了,删除,最终变成两个字。
“孟舒。”
这会孟舒已经上了车,她无力靠在车窗上,缓了好一阵子,才挺直身板,拽住衣袖用力一扯,扯开了盖住伤口的地方。
看着那发紫快要腐烂的伤口,她从背包里取出小刀、钳子、酒精、纱布。
在手臂切开一道口子,用钳子插进肉里,颤抖着双手夹出那枚子弹。
这整个过程,痛的几乎快要晕过去,看到周泓发来的短信,她药都没来得及敷上就随意的缠了纱布,滑开手机屏幕回复短信。
“嗯?”
最初,和孟舒相识,他最喜欢调侃她,两个人肆无忌惮,几乎无话不谈。
现在明明只是文字聊天,有很多话,却变得难以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