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相信,昨晚,如果被金玉希捉到,后果不堪设想。
恐怕现在,她只想跳河了,女人还就是这样,对象不同,心境自然不同,至少,她对霍希睿不反感。
她甚至希望那个男人是他。
可是,至始至终,整个过程,他都戴着面具,不愿意再把面具摘下来,而她敢肯定的是,她看到了那枚面具掉落,而呈现在她眼前的脸孔,的确是霍希睿的。
娇小的身子站在铜门前,不知所措,咬了咬唇,终究是要面对的,她幽幽叹息一声,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深黑色西装,里面是同色系深色衬衫,一身正装的费南城正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指节捏着一份财经早报,正低头专心致志看着,旁边小几上 ,摆着一杯清荼,一缕白烟袅袅升起,她以为是费南城抽烟,待她看清楚后,才发现那缕烟是从汉白玉地砖上飘来的,一炉香!
空气里飘弥着清冽的味道。
金玉希的话在她脑子里响起,“他最喜欢在卧室里焚一炉香。”
那香能令人精神失常。
楚千荨抬起眼眸,看向明知道她回来了,却对她置之不理的费南城。
金玉希说这男人是变态。
可是,她却觉着,除了一脸冰霜,有时对她凶点外,似乎也还挺正常的。
见她不说话,他缓慢抬头,清冷的目光落定在她犹犹豫豫的脸上,长眉习惯性地微拧,“跑了又回来做什么?”
他还在计较昨晚她从老宅那边跑掉的事。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别开脸,慢吞吞道,“还好意思说我,你奶奶对我动家法,你是我老公,却在旁边看大戏,我不跑,难道等着你们打我吗?”
他是她老公,是她在费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他选择袖手旁观。
她不跑,她就是傻子。
听了她的话,费南城也没多少表情,只是淡淡道,“没帮你?”
反问她一句,见她不预置评,他又说,“楚千柔,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楚千荨轻轻哼了声,走了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反正,在你们心里,我是怎么都比不上容恩。”
她发牢骚,这话憋在心里许久了。
即然他没发怒的征兆,那她索性一吐为快。
费南城挑了挑眉峰,不置一词,静默了会儿,道,“昨晚,去了哪儿?”
没想到费南城会问她去向,到底是做贼心虚,楚千荨回了句,“要你管。”
这女人要翻天了,敢这样给他说话了。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说得毫无底气,有些东西,似乎命中早已注定。
昨晚,他要了她,与她成了真正的夫妻,不知为何,他竞然舍不得凶她了。
真是奇怪,这种心理好像极不正常的。
“想活。”楚千荨义正严辞,挺直脊背,声音扬得老高,“我不止想活,还想好好地活着,活得有尊严,有底气,活出个精彩来。”
“费南城,这香好难闻,是什么香啊?”
见费南城抿唇不语,楚千荨更加肯定了金玉希话的真实性。
“费南城,这炉香味道不好,太污染空气了,我去换一炉哈。”
见他置可否,她上前毫不犹豫躬身抱起了香炉,忍着炉身咯痛手指的疼痛,她抱着香炉一转身消失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