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荨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浮现一缕希冀之光。
“看什么事。”
他是挖坑埋人的人,绝不被人挖坑埋。
“我想求你一件事。”
想了半天,楚千荨还是决定赌上一赌。
“你说。”
“我想去找古姨,自从灵岛一别,我没她下落了,怕她……丢了。”
费南城长眉微微戳紧,“你是说那个你去灵岛找的女人?”
“对,可以吗?”
费南城狭长眼眸眯了眯,抬手,轻轻握住她尖俏下巴,食指在她肌肤上一下一下轻轻磨娑着,“你与她什么关系,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带你出去。”
“她是我妈妈的老佣人啊!”
费南城笑,笑不达眼底,他俯下头,轻轻咬上那两片粉嫩的唇,老早他就想这样做了。
起初,他的吻很轻,轻如羽毛,见她似要挣扎,扣住那只扬起似要向他挥来的手臂,他把她抵于墙角,唇上的吻加了力道,像是故意惩罚她一般,楚千荨忍受着唇上火烧一般的剧痛,她想咬他,好几次都被他巧妙躲开。
被他压得肺里窒闷,透不过气来时,他终于放开了她,扬起头,隔了一定距离,深邃的眸,欲色流转,迷蒙亦闪耀着冷寒,“不说实话,还妄想让人帮忙,楚千柔,你太高估自己了。”
费南城抽身离开,长腿才跨出一步,全便一双小手搂住了腰身,“她是我妈妈。”
果然,费南城脸上弥漫得是得意洋洋的笑。
他猜得不错,那中年妇女果然是楚千柔的妈妈。
“你妈妈不是在楚家吗?怎么会在灵岛?”
这问题够尖锐。
即然选择说出来,楚千荨也不打算再隐瞒。
“我不是史湘生的,我妈妈叫古心兰,她一直住在灵岛上。”
怕霍希睿以为她是私生女,她赶紧又道,“我妈妈与我爸是领了证的,我妈妈才是爸爸的原配妻子,是爸爸太坏了,他喜新厌旧,喜欢上了史湘,史湘就把我妈妈赶走了。”
豪门类似事情太多,费南城并不觉得奇怪。
有钱有势的男人,上流社会里,有几个不花心的。
楚清泉只是众多上流社会男人的一个缩影而已。
即然她对他说了实话,虽然不是全部,费南城还是不打算紧逼她,他太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
转身,将她搂入怀,动作那么自然,仿若,他抱她再正常不过。
“你想去哪儿找?”
“我也不知道,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就很感激你了。”
费南城拉着她的手,转身朝酒窖门口走去。
他带着她直接进入车库,拿钥匙坐上迈巴赫坐骑,楚千荨心里崩崩乱跳着,她即紧张也害怕,想阻此霍希睿,又想与妈妈见面。
心里矛盾极了,最终,想见妈妈的意念战胜了理智,只要能见妈妈就好。
她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
就算被费南城发现,被他痛骂一顿,也无所谓。
费南城一面开着车,一面扭头看身边的楚千柔,见她清润的小脸明显写着紧张与畏惧,腾出一只手,打开暗格箱,从里拿出只口罩,递给她,“戴上。”
楚千荨接过口罩,赶忙戴上。
车子驶到鎏金别墅门口时停下,保镖出来查探。
张口要喊‘费先生’时,费南城道,“我是霍希睿,出去为少爷接批新到的皮肤。”
保镖愣了愣神,又往他身边那个座位瞟了瞟,那人戴着口罩,娇小的身形半掩在车窗里,应该是个女人。
半夜三更的,费先生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见费南城自称霍希睿,保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扬了扬手,退开,“好的,霍医生请便。”
车窗摇上,车子似支税利的箭般冲出别墅。
夜晚的街道,行人车辆并不多,偶尔有几辆车从对面驶来,零零星星的灯光打照在路上,地面染晕了暗夜的昏黄。
楚千荨开始联系古慕飞,打了好几十次,终于联系上了。
难掩心里的激动,她惊喜地叫嚷,“师兄,在哪儿?”
“请问,你与古慕飞什么关系?”
低沉的嗓音不是古慕飞的。
楚千荨微微愣神后,小心警慎回答,“古慕飞是我师兄,你是谁?”
“我是警察,你师兄现在在警局。”
“他出了什么事?”
楚千荨心儿提到嗓子尖口。
“差点撞死了人,你来一趟吧!给他交交罚款。”
“我妈妈呢?警察同志,喂……喂……”
连续喂了好几声,也没再回答她,甚至还挂了她电话。
“怎么了?”费南城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又听了她刚才的话,便问。
“古慕飞在警局。”
事儿一波一波的,真够倒霉的。
楚千荨与费南城进入警察局时,向警察说明了来意,刚才接楚千荨电话的警察来了,对她们说,“古慕飞撞残了一位老人,老人正在医院救治,而他本人醉驾,拒交罚金,我们实在没办法,把他拘起来了。”
醉驾,撞残老人,这些话让楚千荨头皮发麻。
做下这么多事,还拒交罚金。
古慕飞脑残了吧!
“同志,我们能见一见他吗?”
楚千荨迫不急待要与古慕飞见面,唯有他才知道妈妈在哪里。
“行,你们跟我来。”
警察带她们去了扣留所,所里,条件很差,好几个人挤在一间狭窄屋子里,那警察开门进去后,不一会儿,他就把人给带出来了。
睡意正兴浓,头发零乱,下巴上青涩一片,邋遢的形象,哪里还有昔日光鲜亮丽半个古慕飞的影儿。
立体俊美的轮廓,的确又是古慕飞,他睁着惺忪的眼眸,打着哈欠,见到楚千荨的那一刻,他先愣了愣神,接着,眼睛里的光彩灿亮,嘴唇哆嗦着,“猫儿,你咋来了?”
“我妈呢?”
“古姨在酒店里,猫儿,我给你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明明只喝了两瓶酒,他们非得说我醉驾,那老头硬要闯过来,我有什么办法,我都让他了,他偏生不想活了。”
喝了酒撞了人,还有理,恐怕也只有古慕飞那种偏激的人。
“霍医生,你有钱吗?”
不想与古慕飞多说,楚千荨扭头问她身后的男人。
“要多少?”
楚千荨问警察,“要交多少罚金?”
“一万五。”
一万五古慕飞都没有,这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堂堂古家小少爷,交不起罚金的事,如果被狗仔扒出,丢脸一定丢出国际。
费南城掏出钱夹,从里抽出一张卡,塞到楚千荨手里,“随便刷。”
说这话时,他带嘲的目光还不时瞟向落魄难堪的古慕飞。
古慕飞的脸刷地就红了,真想挖个地洞埋了自己。
“不要他的钱,猫儿……”
古慕飞上前阻拦,楚千荨甩开了他的手,冲着他低吼,“我会还给他的,你人必须先出去。”
“我……爸爸把卡全部给我冻了,所以……”
他涨红着脸,嚅嚅解释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