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辆白车疾驶而来,如只凶猛野兽瞬间横在了中面,生生将一长串的摩托车给切断,摩托阵容乱了阵脚,千均一刻,白车向前方那位脚点地,准备转换方向的摩托狠狠撞去。
巨大金属碰撞声,响斥云宵。
另一辆豪车从角落钻出,嘎止停在他们脚边。
抚顺拉着她,将满脸煞白楚千荨推上车,车子飞速融入车流,绝尘而去。
楚千荨没想到今晚会遇到这么惊险的事情。
直至回到鎏金别墅,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空白,什么也不敢想,还沉浸在那场惊险的事件里。
要不是那个突然冒出的男人,她就没命了。
那男人把她送到别墅门口就消失了,她也没有问他姓什么,住哪儿,叫什么名字。
那些人如果是楚清泉派来的,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她想,应该不会是楚丽,楚丽如果醒来,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到人,也不是金玉希,那风流男人还在酒店等着楚丽去风流。
那是谁要她的命?
坐在床上,满脑子的恐怖血腥场面,楚千荨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两声微不可闻的敲门声。
见她没理睬,那人直接推门进来,是一脸着急的丁彩,丁彩的目光在屋子扫了圈,落定在楚千荨不知所措的脸上。
“少奶奶,你快去救救喻妈吧。”
喻妈?
千荨抬眸看她,眼皮微微一跳,发生了今晚那一茬,她到是把喻妈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倏地从床上站起。
“喻妈还跪着?”
“跪着。”丁彩眼圈红红的,卧蚕还有点微肿,“足足十个小时了,中午就被少爷罚跪着。”
听了丁彩的话,千荨马不停蹄就出了房间,小阁楼外的树荫下,果然跪着喻妈佝偻的身影,旁边还有白管家的,白管家体力要好些,哪怕过去了十个小时,他仍然能脊背挺直,见她来了,两人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堪与窘迫。
“喻妈,白管家,你们干嘛?”楚千荨跑过去,要把喻妈抚起来,喻妈看着她的眼神除了幽伤外还有份不可言说的坚定。
“喻妈,你起来啊!”
“少奶奶,你别管我们,先去洗漱睡觉吧,太晚了。”
楚千荨见喻妈的目光不停地看向不远处那道关闭的门扉,知道没有费南城的命令,喻妈与白管家是不可能起来的。
她敲了很多次门,里面一直静寂无声,也不知道费南城在不在里面,从喻妈白管家以及一干佣人的表现来看,她推测费南城人是在屋子里的。
“六少,我求你,放过喻妈吧,她年纪那么大了,地上湿气那么重。”
仍无半点声音。
不管她如何拍门,如何哀求,里面的人心如铁石,楚千荨气馁极了:“费南城,你不让喻妈起来,我也跪在这儿,直到你同意让她们起来为止。”
说着,她双膝一弯,人就笔挺跪在了铜门前。
“别……”
喻妈见状,嘴里惊喊着,想起来又不敢,只能大叫着,“少奶奶,不要这样,这事与你无关。”
不论喻妈怎么惊呼,楚千荨跪在原地始终不为所动。
后来,喻妈哭了,说她自己造了什么孽,要少奶奶与她一起受罪。
身旁的那些佣人,许多都是受过喻妈好处的,见喻妈如此凄楚,忍不住个个心酸一片。
事实上,楚千荨跪了不到十分钟,膝盖处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皮肤太薄了,碰不得硬东西,一碰就破,承受不住那份火辣的痛苦,话已出口成了覆水难收,自己不好起来,只得弯下腰身,大半个身子都承在了脚后跟,这样一来,跪得就没那么辛苦了。
反正,也没人让她跪,为了帮衬喻妈,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心里暗忖,费南城真够狠心的。
她以为自己那样说了,费南城就会开门出来让她们都起来,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不不不,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灰姑娘,从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影响力。
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或者说,她把费南城看得太简单了。
这男人没心,也没肝,更没肺!
也不知过去多久,夜晚时段的安宁渐渐在别墅每个角落静静铺陈而开。
磕睡虫爬入她身体,上下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来,似乎一直有打不完的架。
啪啦——
那是她身体倒地的声音,楚千荨知道,可是,她就是睁不开眼,意识混沌时,她渐渐晕睡过去。
刚醒来,便闻到了一阵又一阵清醇的酒香。
刚刚酿制出来的酒,浓郁岂能迷晕人心志。
窗外落进来的光芒,照亮了墙角边昏黄的角落。
刚动了动,浑身每一处酸疼的感觉让她轻呼了声,回忆起昨晚的事,明明是在跪在费南城的起居室外,现在为何置身酒窖啊?
她自己跑来的?还是谁抱她来的?
如果是前者,说明她又夜游了,她真佩服自己,每到关键时刻就夜游。
但如果是后者呢?
楚千荨腾地就从榻榻米上翻滚下地,姿势很不雅观,总感觉酒窖里弥漫着神秘的气氛。
隔壁墙上,宽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醒来的那刻开始,有一弯深泓的眼眸便定定注视着。
屏幕上的女人,到处翻翻看看,机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甚至还猫着腰身,贴向墙面,两根细长的指头弯曲,不住地轻轻敲击着墙面。
走至一个转角处,抬眸,她就看到了一抹修长如竹的身影,他站在那儿,整个人逆着光,略微能看到他单手抄袋,大长腿叠起,一副低头沉思状。
楚千荨拍了拍胸口,心里暗叫了声,悄无声息的,这男人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霍……霍医生。”
离他一步之遥时,她轻轻喊出。
费南城抬起头,淡淡瞥了她一眼,问,“你为什么总是闯入这儿?”
“不是……”楚千荨拢了拢眼眉处的发丝,轻轻笑了声,尴尬回,“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向他靠过来时,冲着他神秘一笑,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男人如她所愿矮了矮身子,低敛眉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费南城很高,尽管他已矮下身子,甚至微弯着腰,楚千荨也必须得踮着脚跟才能把嘴凑到他耳朵边,“我可能有夜游症,不然,这别墅里就是有鬼。”
狭长的凤眸勾深,深邃眸中趣味更浓。
“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我明明是跪在费南城房门口的,今儿起来,就在这酒窖里,我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不是有鬼是什么。”
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她纤长的睫毛沾了丝缕雾气,黑瞳水光潋艳,粉唇似沾了胭脂,红得令人心醉。
楚千荨无法承受他深邃又狂野的目光,正欲想转开脸,没想他出手握住了她下巴,将她一推,顺利把她抵上了墙,低下头,倾身就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