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痛苦也担忧,更恐慌。
助理把白馨的行李放到了指定房间,她的随身物品,则放入了费南城起居室。
明目张胆住在一起,诸安心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
“喻妈,有没客房?”
喻妈进来收拾屋子时,安心拉着她涨红着脸问。
喻妈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笑意,“少奶奶,说什么呢,这是少爷的意思,我们谁也不敢违背。”
诸安心能再次回来,并重新被费南城接纳,凭心而论,喻妈心里是高兴的。
只是,她有些担忧,不知道老夫人醒来后,会怎样对待诸安心。
毕竟,小少爷是在她手上给弄丢的。
知道是费南城的意思后,诸安心不再说话了,坐在床上单手托着香腮,凝视着窗外出神。
喻妈对她的态度,到底是比从前冷了。
她也知道,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孩子的丢失,如今,又带回来另一个喊她妈妈的孩子。
她也不想对外人解释,她们爱怎么想是她们的事。
眼下最紧要的事,是把她亲生骨肉找回来。
她问过裴助理,裴助理支吾其次,眼神闪烁,似乎根本不打算告诉她,他们寻找费承颐的事情。
最初,她以为孩子在费南城手上,丢失不过是他设计的一场假阴谋,可每次看到费南城眉宇的忧悒,直觉告诉她,孩子并不在费南城手上。
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是下午黄昏,伸了伸懒腰,她走出房门,迎头便遇上个人,那人眉眼五官十分熟悉,走近一看,讶然后知后觉,胸尖掠过惊喜,“白亮。”
白亮居然回来了。
听闻喊声,男人缓缓回头,站在断魂桥尽头,向她鞠了个躬,“少奶奶。”
诸安心奔过断魂桥,喘着气站在他面前,“白亮,你回来了。”
“嗯,还得要多谢费先生,如果不是他周旋,可能我已死在牢里。”
坐了回牢,白亮整个人比以往更沉稳了。
白亮为费南城忠心耿耿,为了费家才进去的,费南城捞他出来不是理所应当。
诸安心有些好奇,记得当时,白亮进去是盘死局,费南城到底是怎么把它给下活的?
白亮睇了她一眼,又长垂下头,“少奶奶是在好奇,我是怎么出来的?”
安心抿唇不语,看出了她的心思,白亮缓慢开口,“少爷砸了一幢别墅的钱,我的命,还真值钱。”
白亮的话有些自嘲的意味。
安心不置可否,并未作答,只是嘴角弯了弯,算是回应。
“少奶奶,如果承颐能平安回来,好好对少爷吧,他为你们娘儿俩真是操碎了心。”
白亮与她也算老熟人,她知道,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为偏袒费南城说话,可这次,安心没有反驳,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叫白馨是吧?”
“对。”
“她先天有语言障碍,眼睫因是白色而惧光,算是一个半失盲的孩子。”
“对的。”
“是你的孩子吗?”
很安静,诸安心的心口并没有翻起多大波浪。
这句话,恐怕是费南城老早就想问的,从乡下一直憋在心里,回到别墅,有人就代他问了出来。
犹豫了片刻,她回,“不是。”
正是她的犹豫,让白亮眼角浮起了缕疑色。
“放心,少爷说,他会好好善待这个孩子。”
白亮转身欲走,被诸安心一把拉住,“白亮,我想知道承颐在哪里?”
白亮对上她的眼,不想让那期待的目光转为失望,更不想让亮丽的瞳仁,变得黯淡无光,他说,“暂时还没找到,不过,据可靠消息,承颐,他很安全。”
安全二字让诸安心一颗提到嗓子尖口的心落回肚里。
费南城是谁,M市只手挡天的男人,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下落不明,或者死于非命。
白亮走了,安心站在原地,看着桥畔那株紫丁香,花朵已凋零,飘落于桥下池里,那一团团,飘浮在池面的樱红花瓣,无言诉说,春天已近尾声,夏天就快来临。
去了趟英国辰媛酒庄,她大担揣测,鎏金别墅为何遍置紫香花树,或许,也是在缅怀一个人吧,她不敢说是卢媛,但一定有那么个人,让建园者刻骨思念。
秦木兮从桥下跃入河,不过是趋雨夜,与叶唯昭联手合演的一场欺骗费家,欺骗世人的戏,其目的,是想嫁祸于费南城,让费南城成为杀妻泄愤心理变态者,受世人唾弃,万劫不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费南城将计就计,就像她以楚千荨的身份嫁入费家,他也照单全收,最后,来个绝地反击,把所有人统统算计在手里,一举消灭所有敌人,成功接手费氏企业,叶唯昭带走了秦木兮,秦木兮爱叶唯昭,但是凭安心直觉,叶唯昭不一定就那么喜欢秦木兮。
叶唯昭的女人很多……
手机玲响,陌生号码手机屏闪烁。
诸安心划下接听键,“喂。”
“安心,我是古慕飞,你在哪里?”怕她挂电话,对面的男人很快又说了句,“有急事找你。”
“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这话表明了是不想见人。
女人的反应,全在古慕飞意料之内,清了清嗓子,他说,“承颐是不是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给你说,我怀疑是叶唯昭做的。”
丢下一枚炸弹,对面陷入死寂。
涉及到儿子的失踪,安心再难保持镇静。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透明。
“有什么证据?”
“我没证据,如果有,早交给警方了,这段时间,你没与苏亦可联系,她已经被他送去国外软禁了,很惨。”
苏亦可、叶唯昭,两个人名在安心脑子里交替闪现。
不相干的两个人,却纠结在了一起,着实让安心惊讶。
“我没骗你,是真的。”
怕她不信,男人缓缓又说,“苏亦可以为叶唯昭爱她,所以,为他做了许多的事,为了他,她几乎付出了一切。”
诸安心听着,小脸僵凝,浑身滑过战粟。
她觉得苏亦可变了,可是,她不知道,苏亦可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变,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叶唯昭罪恶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