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怔然的表情,他问,“怎么,不喜欢?”
男人脸上的笑意极淡,甚至一点点从眼角消失,打火机打燃又关掉,如此三翻,空气里‘咔嚓咔嚓’响着的声音,如根铁锤重重敲在了她心窝上。
不想与他闹别扭,更不想吵架,她嗫嚅着嘴唇,软如糯米的声音回答,“喜欢。”
费南城的目光,从指尖上的打火机上游移到她脸上,那目光凉嗖嗖的,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知道为什么,诸安心就有这种感觉。
他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柔。
看了她半晌,垂下的眼眸,落到了面前摆放的两盘水果上。
不再理她,男人起身,一面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面走向浴室,门并没关,一般男人不会在意被人看光光,何况,屋子里的女人,是他的老婆。
男人当她是空气,拿了吹风吹干头发,当着她的面儿,摘掉浴巾,套上黑色睡袍,倒头便睡。
‘啪’,电灯居然关掉了,四周一片漆黑。
这男人也太狠心点,她都没洗漱,也没换衣服,任她站在原地不理不睬。
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灯光明澈大亮时,她明显感觉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了动了动,怕他动怒,她赶紧出声解释,“我视力不大好,我要洗个澡才能入睡,一会儿就好。”
飞快从橱柜里找了套睡裙,拿着冲进浴室,不到三分钟,红扑扑脸蛋的女人出来了。
带着满身的清香上床,刚躺下,屋子里又熄灭了。
在心里,她把男人臭骂了千百遍。
正想说话来着,却听到了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哎。
即然睡着了,那她也进入梦乡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男人起床悄然离去,两个小时后,歪歪斜斜的影子走出酒窖,黑色睡袍衣襟敞开,夜风吹拂过那片古铜色强健胸肌,为他带了丝丝凉意。
“少爷。”白亮顶着一头乱发,一看就是半夜被吵醒的模样,他光着脚,拿着外套追上来。
“别管我。”男人吞了口酒液,回头看着一步之外的属下。
“回去。”
白亮站在原地,只能揪心着,眼巴巴看着他跌跌撞撞穿过梧桐林,步上那片白色的台阶,那是他起居室的方向。
待看不到人影,白亮才紧追了两步,直到看着那抹黑色孤挺的影子推开了起居室那道弧形圆门,他才退回酒窖,看着手上的外套,猛烈摇头叹息,作孽呀。
半夜,他睡得正香,却被怒气匆匆的费南城给摇醒,费南城让白亮起来陪他喝酒,这顿酒,一喝就是两个小时,一瓶龙舌兰见了底,两个小时,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费南城很少这样喝酒,何况还是这样的闷酒。
若不是有很重的心事,他是不会这样糟踏自己的,费家很早就立了规矩,身为费氏子孙,绝不可以沉迷酒色,玩物丧志,当然,金玉希爱泡夜场,也是背着老夫人做下的事。
少爷应该是爱上了诸安心,不知道如何自处,更不知道要拿诸安心怎么办,所以,才会这样痛苦吧。
诸安心睡意正浓,半梦半醒间,感觉脸颊被猫舔了,对,就是被猫舔了,氧氧麻麻的感觉,不是猫亲她,又会是谁敢亲她呢。
“费南城,别……”
“想为他守着?”冷咧的话音,带着咆哮,从她头顶劈下。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