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那么多,脑子早不清楚了,怎么知道自己干什么,在哪儿啊?”对面的苏亦可嗫嚅着嘴唇,嗓音娇娇柔柔,埋怨道,“还好意思说我,整个山宴,你并没喝多少,可是,你却弃我于不顾,诸安心,你好狠的心。”
这话把诸安心气得咬牙切齿,没良心的女人。
“我一直拦你,你那德性,谁能拦得住,看到帅哥,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人家身上。”
“我有吗?”
苏亦可玄然欲泣,裹在身上的薄丝被,被一只大掌轻轻剥开,骨节分明的指节,沿着锁骨慢慢往下……
“你有吗?”诸安心心里笑了声,“你当然有,警界一枝花嘛,美若心魂,也让人爱入心魂,小心,吃多了,苍天饶不了你的。”
“诸安心,你气我?”
苏亦可气疯了,半生气半认真地说,“那你告诉我,那晚,你最后去哪儿了?”
“回民宿楼了。”
本来不打算把住处告诉她的,现在,她也没住那儿了,所以,苏亦可知道也无所谓。
“哼。”
苏亦可那里会相信,粗糙的指腹在她肌肤上制造着一丝丝红痕,她竟然毫不在意,甚至为自己点了根烟,忍着从背后袭来的快感,“你被费南城带回家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没有的事。”估计苏亦可是揣测,没证据的前提下,诸安心来个死不认罪。
“嘿嘿,安心,你瞒不了我的。”
吐了口烟丝,苏亦可透过朦胧的烟雾,看着白雪一般的墙壁,“我以为古慕飞没那样坏,没想到,那个狼惫子,他居然算计你。”
苏亦可恨得交牙切齿。
敢害她朋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即然话说到这份儿上,诸安心便不再装咙作哑,“不是你带来的人嘛!”
这话自有两分的埋怨意味。
“是我喊上去的不错,可是,平时,古慕飞也是个不错的人,我们经常一起吃喝玩耍,虽然有时候耍耍大牌,爱撑面子,可是,身上的坏习性也不是很多,我没想到他会那样算计你啊。”
电话里说不清,诸安心打算与她面对面的谈。
“你现在在哪里?”
“我……啊!在办案。”深怕好友不相信,末了又补了句,“老大喊加班。”
诸安心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玉润的指尖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道,“你们老大真没人性,都这么晚了,还让加班。”
“可不是吗?我又什么办法,拿人家钱,服人家管嘛!”
“没骗我?”
“没骗,我以上帝名义起誓。”
“得,上帝不管你,管你的是如来佛主。”
指尖挑起自己胸前的一缕发丝,放在指尖慢慢绕缠,眼神变得漠然幽深。
“你看到今天的热搜没?”
“看了,我不追星,你知道的。”
“不是那个,是中午一点左右的那条热搜,关于费南城的。”
诸安心连夜逃离鎏金别墅后,她就忙着到处寻找证据,甚至还去过荷妈分肢解体的那片林子,忙完了,她就找苏亦可。
还没来得及玩手机。
见诸安心默不作声,思绪有点飘渺,苏亦可清亮娇柔的声音又缓缓传来,“费南城的老婆,叫楚千荨什么的吧,说她给一个男人私奔跑了,费南城怒不可歇,正到处寻找她的踪迹,你说,费南城那种男人居然也有这么一天,绿了啊,哈哈!”
爽朗的笑声让诸安心觉得相当刺耳。
雪白指尖紧紧攥紧手机,心脏蓦地一下下抽搐。
理了理思绪,诸安心第一反应,风声应该不是费南城放出去的,他没有必要黑自己。
这不是费南城的风格。
“安心,还在么?”
好半天没听到动静,苏亦可拧眉喊了出来。
“在,我在。”诸安心捏着手机的指尖又紧了紧。
“你……”苏亦可小心冀冀讲出来,“与费南城没什么吧?”
这话是指她与费南城那晚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没有。”
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就好,不然……就老火了,这趟水别去趟。”
诸安心有些不懂好友思维了,这趟浑水不去趟,那晚,她一直嚷着喜欢费南城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会呢,那晚,你不是说爱极了费南城,还一个劲儿往人家身边钻呢。”
“我嘛……”苏亦可又吸了口烟,释放出烟雾,剥开胸前那支作成的大掌,拿了丝被缠在腰间,“喜欢逢场作戏,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自从他走了后,我就这样了……哎哟……”
肩胛骨处,莫名被人咬了口,疼得苏亦可失声喊出来。
“你……旁边有人?”
诸安心试探性地问。
“没呢。”苏亦可轻轻在男人脸上拍了一巴掌,视线与男人对上,眉眼笑成璀璨花朵,“刚才,倒水,不小心烫到手了。”
“哦。”诸安心失望地嘱咐,“那你小心点。”
“你别挂,安心,我还有话给你说,古慕飞你最近不要与他联系,防着点。”
“我知道。”
诸安心清澄如琉璃的眸子,流露出失望光彩,“记得保持联系,保重自己,咱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有点什么,我会很难过的。”
“我知道,你也一样,叭。”隔着话筒,苏亦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飞吻。
“加完班联系你,挂了。”
苏亦可说加完班联系她,诸安心哪里又不知道,只是搪塞之语罢了。
她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幽伤的情绪伴随着她。
哪里不对了?
诸安心说不上来,但是,冥冥中,她感觉有些东西起了变化。
当然,她也不能完全怪罪苏亦可,毕竟,她也变了,岁月流逝,万事变迁,又怎么能期望人心不变。
不过,诸安心还是相当难受的。
黑影倾斜而来,挡去了她头顶的一片月光,紧张气息在周围流窜,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人的脸,她的眼已被一片黑色笼罩。
本能地想立起身,腿肚子被人一踢,膝盖‘砰’的一声遭击,痛入骨髓,背心泛汗,双腿一软,她整个人便直直倒向地面,下一秒,腰部被人抵住,双手合拢被人反剪于后,绳索麻利缠上她手腕,手法相当纯熟,看来是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