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千荨病了,楚千荨的病来势汹汹,费南城本来要让她自生自灭的,同情心泛滥的喻妈不怕死地一直跑来给他报备楚千柔的情况。
“少爷,少奶奶整个身子滚烫,还一直喊着妈妈。”
她喊她妈关他什么事,他之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见费南城无动于衷,喻妈极其夸张报备着,“少爷,少奶奶快没气了,真死了的话,可能再也找不到八字与你能匹配天衣无缝的女子了,费家也会晦气缠身的,老夫人娶人回来是为了冲喜,如果就这样死了……”
砸一亿,娶楚氏千金回来,确是为了给费南城冲喜,M市的人都知道,费南城奄奄一息,活不了多长时间,老夫人爱孙心切,怕费家唯一的孙子就这样没了,心急火燎地找了个好人家的女儿送过来。
人交到他费南城手上,孙子爱怎么折腾,老夫人不会管,但如果人折腾没了的话,老夫人就不可能还坐得住了。
“你用老夫人压我?”
男人疏淡的眉眼,添了抹狠戾。
“没……不敢,少爷,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费南城觉得楚千柔就是个麻烦精!
自从这别墅里有了这个女人,一直就麻烦不断!让他一刻也得不到安宁!
轮椅滑入喻妈房间时,床榻上的女人,半合纯净的眸子,碎芒滢滢,眼角颤动的晶亮液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嫣红的唇瓣微张,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蜷曲的身体不断抽搐。
“谁让她住这儿的?”
屋子即潮湿又不通风,知道楚千柔不是装病后,费南城冷妄质问。
“少爷,是我的错,少奶奶她……太可怜了,我没办法看着她……”喻妈哆嗦着解释。
喻妈不忍心楚千荨露宿阳台,好心收留她,似乎自己同情心又乱泛滥了。
霍希睿是费南城的主治医生,给楚千柔打完针喂完药,嘱咐喻妈如果少奶奶烧不退,再多喂两次药后就闪人了,临走时,他托白管家带话给费南城。
“六少,霍大夫有事要去国外呆半年,他如果您有需要,就电联他。”
不经他允许,霍希睿敢私自离开,好样的。
忘恩负义的家伙,费南城坐在轮椅上,眺望着窗外火红的天空,眼角闪过阴戾,满面冰霜,明知他与费氏财阀的战争正逐渐拉开帷幕,霍希睿居然走人,呵呵!霍希睿,如果我掌管了费氏财阀,你想要回来,我也不要你。
费南城从书房回卧室,见他的床上躺了个人事不醒的女人,心里的怒气没处发泄,只能砸着东西喊白管家。
白管家冲进来,见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吓得当场就愣了神,暗忖喻妈多事,居然在少爷没允许的情况下,把少奶奶弄进房间,白管家暗吸了口气,赶紧招呼来群女佣打扫房间,很快,白管家带着佣人离开,房子里归于平静,费南城看着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女人泄了气。
轮椅滑至床边,手里的拐杖毫不犹豫向女人腋下腿弯处挠去!
脑袋晕晕沉沉,眼皮似要千斤重,腋窝处好痒,楚千柔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喉咙也好痛,火烧火燎的,水,她好想喝水啊!喉头都快冒烟了!
“妈,我想喝水,给我倒杯……水。”
碎淡的光亮中,楚千柔好似看到了母亲慈爱的脸,滢滢水眸,淡光飘溢。
妈妈那么爱她,为何一杯水都不给她啊?
“妈……水,给我一杯水……荨荨要喝水。”
“你叫什么?”
意识混沌时,嘶哑的声音夹着冷妄气息,向她迎面扑来。
冷,好冷!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抖瑟过不停!
“我要喝水,妈妈……”干裂的唇瓣,失去了往日的鲜艳,成了紫白。
桀傲的身形丢掉拐杖,从椅上站起来,迷人大长腿亦步亦趋走向厨房,摘下面具的脸,长眉如柳,凤眸深邃,高挺鼻梁下,两瓣唇骄傲噙着,左眉处,一排小小的黑曜石耀眼夺目生辉。
端来的热水,杯子强塞到女人手上,意识朦胧的女人,手指不知弯曲,杯子掌心滑落,热水溅落,湿了她衣裙,也湿了身下的床单。
该死!
费南城低咒着,拾起地上的空杯,再倒来杯水,手臂从她绵软脊背处穿过,一把搂住她,雪白的瓷杯边缘凑到她唇边,女人如沙漠里的旅人寻觅到了水源般,咕咚咕咚,转眼间,杯子里的水一滴不剩。
干涸唇瓣有了水的滋润,转瞬粉红亮丽。
费南城低下头,看了眼衬衫皱褶上的水渍,眉峰轻拧,他这人向来有洁僻,这么多年来,他身居简出,从不沾染任何一枚桃花,与女人更是没有什么接触,这个楚千柔……与奶奶塞给他的前两个女人不一样,长相甜美纯净,看起来柔软可怜,事实上,并没有前两个女人好收拾。
入衣帽间,从衣架上取了件白衬衫换上,走出来的费南城,一室清湛的琼华渡上的侧颜,坚毅俊美,
“白歌,我好想你,过两天,我就回来看你了。”
女人嘀咕的声音,一字不漏落入了费南城耳朵。
“白歌是谁?”
声音冷若寒冰。
“白歌,白歌他是……”
粉白的唇蠕动了下,终是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说,白歌是谁?”他捏着她下巴,霸道逼问,像一个抓到妻子出鬼的丈夫,不罢不休,可惜,熟睡中的女人,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落在她的唇上,蠕动的嘴唇明亮又光泽。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喊那个白歌,费南城笔直倾下,霸道中带点恼恨,嘴唇覆上了鲜艳柔嫩的唇瓣……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是,她是他的妻子。
即是他的妻,就是他的私有物品,骄傲霸气的费南城怎么允许别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