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又羞又恼,可是却没有下意识推开他,整个人像在云端飘了许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屹北已经对他的嘴唇啃咬了好几遍。
“唔……放,放开我!”阮软将双臂挡在两人中间,用力推开秦屹北。
秦屹北倒是没有再为难他,任他推开后,还满足的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什么,将纨绔不羁展现的淋漓尽致。
阮软抬手擦去嘴角的余温,胸口起伏的厉害,“你恶不恶心!居然亲一个男人,你自己也是男人啊!”
秦屹北无所谓的笑,“男人怎么了,古往今来,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阮软觉得跟这人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交流,于是表明自己的想法,“那你去找别的男人,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秦屹北看他一副被占了便宜后的委屈模样,想逗一逗他的想法愈发强烈。
“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说着,身体又缓缓凑近,长臂一捞,戏谑道:“要不,我先把你娶到府上,做我的少帅夫人?”
阮软又是一惊,全身上下每根神经都绷直了,就怕秦屹北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鬼才要做少帅夫人!”他像是怕秦屹北听不见,还故意拔高音量:“你听不懂话吗,我是男!人!我们怎能在一起,你疯了不成。”
秦屹北勾勾嘴角,低头看他,正好对上一双如水的眸子。
这双眼好像不论看什么都是深情款款的意味,如若上了戏台,定要引得一众宾客繁花相送。
阮软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直冒冷汗,别开眼道:“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秦屹北顿了顿,旋即也换上认真的语气:“你不喜欢男人?那为何之前对我投怀送抱的。”
说罢,他忽然自口袋里拿出两根金条,在阮软眼前晃了两下。
“……”这是之前他开玩笑说要拿来“买”秦屹北的两根金条,以往秦屹北虽也喜欢捉弄他,可并未有今日这般逾越之举。
以前常听人说秦少帅油盐不进,洁身自好,今日看来,阮软只觉得他比那些山匪还像流氓。
秦屹北眉尖微挑,凑到他耳边问:“阮先生不认账?这可是明晃晃的证据。”
“秦屹北!”这是阮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面上不由泛起一丝苦涩,“我虽是戏子,可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是你可以随意把玩的,你想找人取乐,就去百乐门找那些……少爷什么的,我没时间陪你玩。”
秦屹北沉默了半晌,收敛起顽劣之色,松开了阮软,将金条放到他手中。
“少爷还是小姐,都不及阮先生倾心一笑。”
月色凉薄,秋意渐浓,窗外吹起一阵凉风,阮软瑟缩了一下,惊觉自己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猛地握紧那两根金条,用力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吐出,喉咙发紧,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屹北旋过身,语调微沉,似是回复了往常的威严,“你回去吧,过几日我要去趟南城,副官会替我去清芜园的。”
“送客。”秦屹北朝外头吩咐道。
阮软像失了魂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的少帅府,又是怎么回的清芜园,脑海里回荡着秦屹北的脸,他顺势抿了抿嘴,动作僵硬,心却波涛汹涌。
北城已经开始入秋,凤严清江爽,晨起时常有未干的珠露,凉风一吹,卷走大半困倦。
自打有了七天之后的目标,清芜园总算恢复了些往日的平静,大家一心练戏,暂时抛开要走的想法。
“非是我临国难袖手不问,见帅印又勾起多少前情……”
阮软从房间里出来,恰好看见陆情端着身段唱词,遂欣然一笑:“陆师姐唱的,是《穆桂英挂帅》?”
陆情停下手中动作,柔声道:“小师弟也来了。”
“师姐,你很有穆桂英的风姿。”阮软诚心夸赞。
“小师弟真会说话,但还是别拿我取笑了。”陆情低头浅笑,“对了,小师弟这次准备唱什么?”
阮软一愣,支支吾吾道:“我还不够登台的经验,有机会再说吧。”
陆情不赞同,拧了拧娟秀的眉毛,“你是师傅精心培养的内门弟子,上次登台不知道有多少人欢喜,怎么能否认自己。”
阮软垂下眸,他初登台的回忆,并不美好。
正想着,就见人跑过来叫道:“阮师弟,有人找你。”
阮软回过神,眼底一片迷茫。
当他走出去看到那辆光天化日明晃晃停在门口的军车时,脸色一僵,前几日的回忆潮水般涌来。
阮软沉了口气,做了五秒钟思想工作,才拉开车门上去。
“你怎么来了。”阮软问。
秦屹北颔首,玉白的手指抚上他脸颊,“当然是来看看你。”
阮软本能的躲了一下,眼神闪烁道:“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秦屹北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刻,随即挪了下身子,让两人贴近在一起,“他们看到这辆车就不敢靠近了,还敢议论什么?”
“你!”阮软不自在的挣了挣,最后堪堪吐出两个字,“流氓!”
“你只会骂这个词。”秦屹北语调轻扬,嘲笑的意味十足,“我这个流氓也只轻薄你。”
阮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手刚碰到门把,就被人握住。
“谁准你走了。”秦屹北哑着声音道。
阮软脸色不太好,“你还有什么事。”
秦屹北将他身体扳过来,语气像哄小猫似的轻言细语:“先给我说说,你到时候唱什么。”
阮软呼吸一滞,踟蹰道:“没想好。”
秦屹北没说话,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看了片刻,“你穿女装,应该也会好看。”
说着,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味道:“说起来,我第一次见你,你唱的也是女角吧,好像是……虞姬。”
阮软怔了怔,他初登台演的是《霸王别姬》,他扮的确实是虞姬,没想到秦屹北还记得,只是,他偏不想随了他的愿。
“不要。”
意料之内。
“那有没有什么,唱两个男人感情的戏?”秦屹北又问。
阮软猛地抬眼瞪他,耳根子烫的厉害,“变态!”
他算是知道了,这人平日端着一副贵公子的形象,耍起流氓来连脸皮都不要。
多说无益,阮软推开他转身想下车。
“别动!”秦屹北眸色暗了暗,“再动就当场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