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看向一旁神情沉重的吴团长,秦屹北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狠狠收紧。
“我们现在的死伤情况怎么样?” 秦屹北鼓起勇气问道,目光如炬的落在吴团长的脸上,一瞬不瞬。
生怕错过他任何一抹细微的神情。
“我们还有八佰兄弟,好在军需品足够。”吴团长开口,将不安很好的掩饰着。
刘队长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打落头上的灰尘,来到两人面前,黢黑的脸带着鄙夷:“这帮狗娘养的,打法还挺新。”
“刘队长,你有什么好的办法?福田英夫已经在来的路上,如果他和布战高手联合,我们恐怕……”
两人将秦屹北低沉的脸色尽收眼底,刘振辉淬了口吐沫,重重叹了口气:“他奶奶,这福田英夫一定是奔着少帅来的。”
秦屹北心上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刘队长,我们该怎么办?”此刻吴团长也没有了主意,面对日军猛烈的攻势,让他把所有的期望放在了秦屹北的身上。
“先不要急,一定要稳住我们的兄弟。” 秦屹北开口,望远镜凝向远方。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弟兄,眉宇间越发冷厉。
“刘队长,我们冲!” 秦屹北声音低沉,看向刘振辉的目光深沉而阴狠。
“走!”
不等吴团长反应,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战场上,秦屹北双手举枪,将日军的狙击手一一击杀,眉宇间狠狠拧着。
“杀啊!”刘振辉握着大刀,将面前的鬼子砍的人仰马翻,黢黑的脸带着重重的杀意和怒气。
“他就是秦屹北?”
敌方阵营中,一名身穿日服的男人举着望眼镜正在注视着战场上的秦屹北,嘴角轻勾。
“没错,他就是秦屹北。”一旁的小岛芳子轻声说道,顺着他的视线继续注视着。
“很好,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
陈俊毅放下望远镜,笑意不打眼底的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心里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那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小岛芳子疑惑,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急不躁,不禁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不用担心,我有把握。”陈俊毅放下茶杯,眼底凝向别处,姣好的面容上带着自信。
“那就好,福田少佐已经在来的路上,大概天不黑就能赶到如果少佐看到您的能力,一定会准许您和妻子团聚。”
闻言,陈俊毅顿了顿,如墨的眸子变得平静,看向眼前的女人,不屑冷哼。
“小岛芳子,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一仗结束,请让我回去。”陈俊毅语气冷淡,眉宇间带着坚硬。
小岛芳子看在眼里,心底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当然,我相信少佐一定会答应您。”
陈俊毅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抿了口茶,起身大步离开。
福田英夫直到夜深才赶到盐城,看着盐城的状况,眉头不禁拢紧。
“少佐,我们已经接连大胜,想必再过不久就能一举拿下盐城。”小岛芳子低垂着眼帘,语气轻快的说道。
一旁的陈俊毅跟在身后,没有开口。
“陈先生。”福田停住脚步,目光落在陈俊毅的身上:“我知道你为大日本帝国做了很多,你这么有才华。我相信你的妻子一定为你感到骄傲。”
福田英夫的话让陈俊毅的心上似乎压上了一块石头,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你跟我来。”福田再次开口,拉着陈俊毅的手。
小岛芳子呆滞的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秀眉拧着。
“少佐,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陈俊毅停住脚步,语气坚定,可眼眸始终看向地面。
福田愣了愣,显然有些意外。
“是我们给你的钱不够丰盛吗?”福田语气变得平静,言语间的欣赏也消失不见。
“不是,只是这并不是我要的。”陈俊毅再次开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了,等到盐城战争结束,你会和你的妻子孩子团聚的。”福田扫了兴致,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坐在桌前,福田凝视着面前的地图,眼眸越发深沉。
“中国怎么会那么难打?”福田开口,心思凝重,眼见大日本皇军已经弹尽粮绝,可中国他们还是没有拿下。
这让福田的心里很挫败。
“少佐,他们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小岛芳子上前,言语坚定,可丝毫没提今天打败的事情。
“是吗?”福田情绪骤敛,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
“他们人数最多只在一千人,而我们还有两万,少佐放心,就算秦屹北再大的本事,也绝对不可能保住盐城。”
闻言,福田少佐揪着的心倒是安定了许多。
“还有,陈俊毅的妻子在哪?”福田突然想到,压低声音开口。
“这……”小岛芳子愣了楞,欲言又止:“原本是好好照顾着,可他的妻子……”
看着眼前人儿的躲闪和脸上的惊慌,福田顿时站起身,大步来到她的面前:“我不想听到其他的,他的妻子是否还活着?”
福田很清楚,陈俊毅是难得的打仗奇才,而能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大日本皇军做事,唯一的资本就是他的妻子。
“少佐,她死了。”
啪!
话语刚落,小岛芳子脸上便重重落下一记巴掌。
“少佐息怒,是属下失职。”小岛芳子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忙点头开口。
福田怒眉横眉的看着她,眉宇间带着怒意:“我不是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如果陈俊毅知道,你明白对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多大的损失吗?”
“等我们拿下盐城,陈俊毅对我们就没有用处了。”小岛芳子语气极轻,不敢看向面前暴怒的男人。
“就算拿下盐城,我们距离拿下中国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现在中方正在和我们洽谈和解的问题,所以盐城是我们最后胜利谈判的资本。”
这样的消息不禁小岛芳子震惊,看着福田脸上的愁容,想说的话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