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养你这么多年,给口粮食就把我卖了!”赵归一大骂道,“我绝没有下毒,这毒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崔道成冷哼两声,站在孟东野的身边,显然是孟东野设的圈套,早已将他身边的人收买,一切都等着赵归一出门离开。
事情虽然和孟东野想的有些出入,但无伤大雅,甚至还比他的算计要更好,原本是想着喊来巡查司的人来抓,如今却是李必亲自前来。
“师父,您教我们读书识字,可不是用来给别人下毒的,我劝你还是抓紧承认了,以免受苦!”崔道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好!好!好!果真是翅膀硬了,敢和师父顶嘴!这丹药没有毒,我可以吃下去证明!”
赵归一怒气冲天,恨不得将崔道成当场格杀,但自己双手被绑,没法行动。
张小敬忽然想到些什么,命人将那瓶丹药取来:“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还请仙师验明无毒才是。”
孟东野哈哈大笑,他可是亲手送来的七步断肠散,再加上崔道成亲眼所见,那只死去的雀儿尸体还没凉,怎么可能没毒!
“既然右丞大人同意,那赵归一你今日敢吃也得吃,不敢吃也要吃!来人给仙师喂下!”
左右军兵捏开赵归一的嘴巴,将丹药统统喂下,赵归一不慌不忙,大口咀嚼吞咽干净,还张开嘴巴让大家看清楚,都吞入腹中。
“你们看,我什么事都没有!分明是孟东野陷害与我!请右丞大人明察!”赵归一扑通跪倒,朝着李必请求道。
明明和那雀儿吃同种丹药,怎么赵归一会没有事情?李必一侧身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没事?万一他要是死了,那岂不是让他得逞了?”
张小敬低声答道:“像他这般捣江湖的,敢说出这种话肯定有把握,不然死了也是白死。”
孟东野不相信,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痛哭流涕连声求饶的赵归一,然后对李必说道:“请右丞大人让他走几步,这可是七步断肠散!不走怕是药效有些显露不出。”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安慰,当赵归一迈出五步后,孟东野便心生退意。
第七步迈出,赵归一没事,仰天大笑,乐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崔道成,你还太年轻了些!右丞大人明查!”
见到他没事,一旁跪着的张师爷也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法证明有毒,那他就死不了。
没想到孟东野贼心不死,见赵归一平安无事,便将矛头指向了张师爷。
“毒是他送过来了,去查一查他的宅院便知,右丞大人!”说着孟东野先跪倒不起,其他随行者也同样跪下,请求右丞发兵调查。
李必皱眉,他还有事情要去做,没工夫管这些事情,推了推张小敬,“你带着我的令牌,去那边查一查吧,我还要去面见圣上。”
“先等等,你把剑给我。”张小敬从身边护卫手中接过长剑,带着剑鞘一把打在崔道成的腿弯,将他抽倒在地。
“白眼狼,欺师灭祖的玩意!”张小敬骂道:“将此人带走,严加审问,等此间事了再交于赵仙师处置。”
那丹药不是没毒,而是赵归一口中有解药,在来的路上就将解药压在舌下藏好,为的就是等到此时使出来救命。
结果不出所料,还真被赵归一猜中,果真自己身边有了内鬼,却没想到会是崔道成。
炼丹房这边哭嚷声接连不断,但都不是张小敬所需要考虑的事情,他拿着令牌调动右丞护卫,拉着众人赶往张师爷的府邸。
这一来一回的路上,消息可就传开了,等到府邸门前的时候,李吉居然出现在此地,正站在门前,笑眯眯的等着。
见马车和红缨骑兵前来,李吉紧走两步上前,“右丞好兴致,怎么有功夫来我师爷家做客……你是?”
话没说完,从右丞马车上下来的不是李必,而是一个精神老头,长得一脸痞样,看面相就不好惹,倒把李吉吓了一跳。
他接到消息,说张师爷事情败露,右丞要调查此事,所以才火急火燎的来此,却发现并不是李必,难免有些沮丧。
“我是右丞的朋友,他没功夫管你们这些党派之间的争斗,就让我来帮忙,左丞是站在这里说,还是一起进去喝杯茶?”张小敬的独眼,盯着李吉看去,看的李吉后背发毛,赶忙让进府内。
张挺的院落收拾的极为整洁,院中虽有花草树木,但石板路上并无一片落叶,众人进来时,还有老仆在打扫着游廊。
“张师爷好雅致,还弄了处好山好水,这座假山不会是用来藏匿东西的吧?”张小敬狐疑的说道。
身后带来的护卫,毫不讲情面的挺枪便戳,假山哪里受得了,顷刻间便被推倒,池塘的水顿时涌入进去。
“禀大人!这山石下面有铁箱!”四位军兵跳下水中,合力抬出来两个铁箱,上面用大锁锁的结结实实。
张小敬冷笑起来:“我就随口一说,还真有,张师爷你可真是个坏人,砸开验货!”
军兵用力几刀,将大锁砸开,用力推开箱盖,里面都是雪花纹银,张小敬取来翻开银子,在底部有着清晰的刻印。
“这些一箱是五百两,千两官银,张师爷好手段,看来就算没有毒,这牢狱之灾也难逃咯!”
李吉的脸色不好看,瞪了张挺一眼,急速随着张小敬往里走。
“把这棵树砍了,挖开树根看看。”
“来人,把房梁上面的东西取来,还有那个水缸,把里面的水倒出来。”
随着张小敬的指挥,整个府邸上上下下都被翻遍了,断肠散倒是没查出来,却查出来白银万两,首饰无数,大多都是宫中之物。
张师爷面如死灰,这边闹着闹着,忽然从后院跑来几位老婆子,哭丧着喊道:“不好了!妇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