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闪身挡在了何九华的面前,替他拦下了小兰这一剑。
想看着自己就能将这个讨厌的人斩于剑下,却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给毁了,这让小兰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是谁?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要在这里挡我的好事。”小兰气急败坏地朝男人吼道。
男人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冷眼盯着小兰以及柳成,他虽然不说话,但身上的气势却比说话了还要恐怖。
他立在那里就像是一柄刀,身上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柳成担心小兰的安危,护在小了兰身旁。
虽然男人并未出手,但柳成却明锐的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危险,他想拽着女儿离开,想告诉她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但小兰已经彻底陷入迷障之中,这个时候的小兰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她只知道拦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死了,何九华就活不了。
而她就是要让何九华死,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何九华活着一日,她就不得安宁一日。
嫉妒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就住在她的心中,每见到何九华和秦霄贤一次,那只野兽就啃咬她一口。
就啃在她的心上,让她痛苦的想要哀嚎,想要破坏眼前一切能够见到的东西。
只有何九华和秦惜华的鲜血才能平息她心中的嫉妒,只有他们死了,她心中的那只野兽才会跟着离去,她才能安心的过着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我劝你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刀剑无眼。”小兰朝着男人低声呵斥道。
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男人的沉默成功将小兰看得越来越气,握着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小兰手中的剑像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不平之气,剑气争鸣,带着必杀之意。
小兰搞不明白了,何九华不过就是一个傻子,但为什么总有人三番两次的冒出来救他?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坏自己的好事,难不成他何九华是天老爷的儿子?
他何九华已经得到那么多了,为什么就不能知足呢?为什么就不能把他手中的东西分给别人一些?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他活着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许多人得不到的东西,该享受过的他也都享受了,就不能死一死,把秦夫人的位置腾出来吗?
小兰心中气不过,索性不再同男人沟通,直接拿着剑朝男人挥剑砍去。
柳成见小兰已经出手,自己也紧跟而上,不想让小兰吃亏。
三个人缠斗在了一起,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被救下的何九华一手抱着惜华,一手抱着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如意。
如意肚子被小兰刺了一剑,鲜血不停的上涌,她身上的衣服很快被鲜血浸透,变成深色。
如意握着剑的双手也鲜血淋漓,看着便让人觉得恐怖。
何九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整个人被吓傻了,抱着如意慌的不能自已。
他想去堵住如意身上的伤口,不想再让鲜血流淌出来,如意越来越白的脸色以及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都让他惊恐不已。
但他只有两只手,一只手抱着还在熟睡之中的惜华,一只手抱着如意,根本腾不出手来捂住伤口。
何九华急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汇成一条线,滴落在如意的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换着如意的名字,希望如意能睁开眼睛,像以前一样回复自己。
不远处的打斗仍然继续,男人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武力值不低,就算对面是小兰父女两个人联手,也没有办法让男人落于下风。
男人将何九华如意还有襁褓中的惜华紧紧地护在身后,不让两个人有任何机会伤害他们。
柳成见男人接下自己的招数不说,甚至有些游刃有余,脸上不见丝毫疲惫之色,眼睛里也没有丝毫慌乱,可见他留有余力。
柳成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没有对他们父女二人下死手,但也知道他们再继续这样缠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甚至可能会激怒男人,让男人对他们动杀心,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结果。
柳成虚晃一枪,拉着仍旧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兰迅速离开。
男人看着小兰父女二人离开的背影,没有上前追赶,而是收了自己的招式,来到何九华的身边。
看着何九华抱着如意哭泣的模样,男人蹲在了如意的身边,抬手想要去看如意的伤势,何九华却抱着如意,有些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根本不让男人触碰如意。
此刻的何九华就像是独自在林中猎食的小兽,对任何出现在自己领地中的人都抱有最大程度的警惕之心。
他人虽然有些痴傻,但他却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能信任的人只有如意,哪怕是面前这个刚刚才救过他的人,都是不可信的。
男人察觉到何九华对自己的排斥,抬起来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看着何九华眼中的防备之色,男人却不不生气,甚至对着何九华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来。
男人的长相并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是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别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面容。
但他此时脸上的笑容,和眼睛中的暖意自然而然的融为一体,让这张平平无奇的面容,多了几分春风拂面的味道。
好像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明亮,帅气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半弯成月牙的形状,同何九华的很是相似,都像是那天边的月亮。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何九华觉得对方亲切了许多,心中的警惕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男人看着何九华眼中警惕之色已消,再度抬起手来,朝如意探过去。
这一次何九华没有再拦着他,男人也终于放开手去查看如意的伤口。
男人从始至终没有讲过话,他就像是空气一般,安安静静的为如意包扎伤口,而何久华就这样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