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竟然如此重要，听乔柏乔松解释后，如意吃惊。
她们失踪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居然就有敌军打到卫城，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哪国的军队？难道是周边几国的联军？”如意问他们。
在如意的印象里，周边的一些小国常年都会前来朝贡，大周一直是最强大的国家。
两个月能攻打到卫城，恐怕只可能是几个国家的联军了。
面对如意的问题，乔柏怔住，他还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
秦霄贤领皇命赶往卫城后，他被留在上党继续搜寻他们的下落，如果不是乔松来找他，此时他或许仍然在上党。
乔柏同样想知道如意所问的答案，于是看向乔松。
“别都看着我呀，好像我什么都知道一样。”乔松眼眉挑了挑。
“我是从京都接到的军令，带乔柏一起去卫城的，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我知道不是联军，听说是前朝的余孽。”
乔松可不是如意和乔柏的对手，两人齐齐拿眼睛瞪他，他只能把他听说的消息说出来凑数。
“前朝的余孽！”乔柏惊呼。
怎么可能呢？大周立国都几百年了，哪还有什么前朝的余孽。
如意也表示不信，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听说过什么前朝。
“你们别不信啊，我后来特地去查过呢，我们大周之前是有前朝的。”
面对乔柏和如意质疑的眼神，乔松急了，他可是有依据的。
“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前朝的消息被我朝太祖皇帝封锁了，要不是因为过去太久，可能查都不让查。”
“我听藏经苑的人讲，太祖皇帝在世的那个时候，谁打听前朝的事，谁就会被砍头的。”
乔松神神叨叨的讲着他打听来的一些秘史，如意和乔柏听的津津有味。
何九华则因为在马车上太无聊，已经睡着。
在乔松的解释下，前朝的余孽其实并没有被完全消灭，一部份负隅顽抗的被太祖皇帝赶出了大周的国境。
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前朝的余孽在大周国内一下子出现。
因为出现的突然，而且又是在内部爆发，所以前朝的军队从大周的最南边一路连克多城，直接抵达卫城。
或许他们是打着直接攻破大周的国都的打算，所以行军路线呈一条直线，其余的城池，他们并没有攻略。
可惜，由于卫城地理位置优越，而且城高池深，这才被阻。
原卫城护军统领见对方来势汹汹，所以求援，最终才有了秦霄贤赶赴卫城的皇命。
三人交谈着，太阳渐渐下山，一直到后半夜，乔松乔柏两人才赶着马车到达卫城北门。
此时的卫城早已全城戒严，好在乔松有秦霄贤的将军手令，四人才得以被放进城内。
到达的时候，何九华已经醒过来，看着满城游弋的士卒，顿时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淡薄的血腥气息，每个兵卒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心头的那根弦骤然紧绷。
何九华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样的场面，虽然没能吓倒他，但也让他有些慌神。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秦霄贤，只有在他的身边，他才会觉得安全。
卫城的北城门与南城门离的很远，乔松问过之后，得知敌军夜袭，此时南门正陷入苦战。
秦霄贤身为将军，眼下自然是在南城门，于是他们前往南城门。
他们兄弟两个身为秦霄贤的近侍，自然是要去帐前效力，何九华嘛，则是拦不住。
本身得知他是将军夫人，没人敢得罪，另一个现在也没人有心思拦他。
离南城门近了，能看见被火光映红的半边天，血腥气也越来越浓重。
何九华天生对气味敏感，腥味让他非常不舒服，眉头一直皱着。
他的这种样子，一直等到他们四人前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才突然消失，只因为他看见了他们前边骑着战马迎面而来的人。
那人不是秦霄贤又是谁，虽然他蓬头垢面，但是何九华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那挺拔的身姿骑在马上，一杆亮银枪被他擎在手里，端的威武不凡。
何九华的痴病本就很重，见到这样的秦霄贤后，他的痴病更加重了，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那个骑在战马上的人。
马上的人起初蹙着眉，忧心忡忡，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帘轻轻抬起，随后惊喜的下马，冲向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都说将是军之魂，将军下马，士卒止步。
他们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将军，他们印象中的将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也是他们战场上厮杀的勇气所在。
但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现在的将军，高兴的抱着一个人欢呼着，大笑着。
何九华也非常的高兴，自从再见到他后，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还好，他还好，什么都好，安全感又一次将他包围。
如意，很自觉的退后一步，便于让自家的将军和夫人说私密的话，乔松乔柏自然而然的迎上了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英雄们，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在这儿等着。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霄贤抱着何九华说着话。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霄贤说着，何九华只是笑着。
从两人身边走过的士卒们纷纷好奇的看着，但是谁也没觉得这样不对。
原来，他们那个山一样的将军，也会有人的感情，这让他们心里觉得暖暖的。
“惜华呢？找回来了吗？”秦霄贤问。
那封匿名信他也看到的，只不过他去晚了，没能追上何九华，只在树林里看到了打斗的痕迹。
“上党。”何九华笑着应他。
“旋儿脏咯，帮你擦擦。”
何九华见到秦霄贤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半眯着的眼睛就像是此时天上的月牙，弯弯的。
看来孩子是找到了，秦霄贤心里想。
也难为他的华儿做到这种地步，这本该都是他的责任，可却都落在何九华的身上，这都是他的错。
看着满面笑容的何九华，秦霄贤不禁心疼。
他抚摸着他的脸庞，眼前的人儿比从前更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