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我什么都不喝，就来看看你。”仇虔今天没看到对面高三有施简的身影，就猜到他会在这。
“……啊？”施简愣了愣。
仇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挺有歧异的。
“啊什么啊，看看你就是看看你，顺便找你说点事。”仇虔叹了口气。
施简这小子有些时候太敏感了。
“什么事？”施简说，“我在上班。”
指了指里面坐着的侯羽。
“那我点杯奶茶。”仇虔随手指了一杯奶茶，“这下可以了吧。”
“我……”施简看向了侯羽。
看着电视的侯羽一心二用，对此毫无意见，“小狮子，顾客就是上帝。”
“好吧。”施简说。
施简在心里默念，顾客就是上帝，上帝就是仇虔，我不紧张。
“上帝，你要聊什么？”施简把奶茶放到仇虔身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施简明显感觉到仇虔的眉头一挑，眼里全是笑意。
仇虔对施简的笑意从进门就没断过，实在是太好笑了。
“需要药吗？”施简挑眉。
“治跌打损伤的吗？”仇虔仰头瞧他。
“……靠。”施简憋了半天说不出话。
仇虔示意他坐下，清了清嗓子，“我喜欢男的。”
他说这话没有压着声音，施简都替他紧张，怕身后的几个姑娘听到了。
仇虔挺少说自己性向的，如果别人看的到桌下，就可以看到他手指其实在发抖。
不是那种还怕，就是说出去的紧张，因为每一次解释，都好像是一个盲盒拆开的时候，里面是什么，只能靠猜。
“我知道啊，昨天那个不就是你男朋友吗？”施简蹬着桌底，翘了个二郎腿。
他还以为仇虔要对他说些什么，自己还紧张了一下。
原以为每个政治老师多少会正经一点，没想到大半夜还在逛同志吧。
施简之前找工作的时候去过一次，至今觉得太刺激了。
超过了他十八年来的认知。
时间仿佛禁止了。
仇虔深深地看着他，试图从时间的眼里看到一些其他的情绪。
恶心，厌恶，或是不屑。
可是都没有，有的只有那一股子傻气，还有傲气。
“看什么，没看过帅哥吗？”施简不适应的躲开了他的视线，把之前别着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仇虔笑了笑，喝了口奶茶。
挺好的。
“你……老师没教过你不要这么自恋吗？”仇虔说。
他差点说了你妈……
“嗯？没有，老许不管这些。”施简听出了他要说什么。
老许估计只关注他的学习，还有上不上进，要是连他说话都要管的话，四班估计都要起义了。
仇虔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
缺根筋的人就是缺根筋，不用他解释说明就自己调节好了。
也有可能是压根儿人家就不在意。
自己倒是在意过头了，一下课就往这里跑。
“不要脸到极点了，是不是就不需要这个东西了？”仇虔问。
“呸，”施简瞪着他，“你才不要。”
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那次在办公室，仇虔扯他的裤头。
一个收角就不小心踢到了秋千的裤子上，他在心里操了一声。
仇虔低下头，看了一眼裤脚上的脚印，还有那只不安分的脚。
“给我把裤子洗了。”仇虔说。
“凭什么啊？”施简对着秋千的眼神只觉得瘆得慌。
“有意见？”仇虔指了指裤子，“你踩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法反驳。
施简朝他张了张嘴。
最后在施简的极力争取下，成功的从洗一条裤子，升级成为了做一顿饭。
至于为什么成了一顿饭，是因为仇虔想起了施简说的请他吃饭。
“别请我吃了，“仇虔说，”到时候我把菜买过来，你给我做一顿吧。”
这样不破费。
施简直接应了下来。
他家里很少有人来做客，更别说陪他过生日了，就冲这个施简就不忍心拒绝。
大多数的时候，赵琳也只是来看看他，现在初中了更是不来了，住宿制的学校大多晚上都不放人了。
放了假，赵琳又是赵婷芳的心肝宝贝，心头肉，跟别说到他这里来吃饭了。
回家的时候，施简立在了门口。
门外的地毯被人动过，下面有备用钥匙。
她来了。
施简感觉自己在发冷。
机械性的掏出钥匙，打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婷芳和赵琳。
“妈……”施简开了口，声音都是哑的。
“哥！”赵琳跑了过来。
“嗯……”施简抬手揉了揉赵琳的头发。
整个人因为赵琳有了一点回暖。
他极其不愿意走过去，可是没办法在赵琳的拉扯下还是站了过去。
“嗯，过来。”刘婷芳冷着脸，朝他招了招手。
施简站在了他对面，将赵琳不动声色的拉开。
虽然刘婷芳看起来很正常，可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还怕她。
刘婷芳看着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施简对她也没法有什么好脸色，只是隔着几步两人对视着。
“妈。”赵琳走到两人中间，隔绝了刘婷芳的视线。
“有什么事吗？”施简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哥，爸爸说国庆的时候一起吃个饭。“赵琳转过身，拉住施简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
当赵均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和刘婷芳都是惊讶的。
毕竟每年的国庆，施简都是一个人过的。
施简看了一眼刘婷芳。
后者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打消了他最后一份期待。
刘婷芳像个雕塑一样坐着，满心满眼都是赵琳。
“好。”施简扭过头。
赵均对他不算坏，不过基本两人之间也就见过面没说上几句话的交情，说好听点就是继父，说不好听，也就是个他妹妹的爹。
除了前些年的时候，带着他一起过了春节，自从发现刘婷芳有病以后，就再也没有邀请过他。
施简对刘婷芳已经感觉不到半点的母子情意，只希望她不要再这里撒野。
“哥哥……”赵琳担心他。
“没什么，你要吃什么，到时候哥哥给你买。”施简干脆背对着刘婷芳。
眼不见，心不烦。
刘婷芳看着他转身，只是看了眼四周，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拉着赵琳离开了小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