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准备。”施简还以为送了就可以走了。
“哦，”仇虔收了笑，坐回了刚才听男生讲述心事的地方，“原来没打算给我啊。”
这语气寡淡的，带着一丝不快。
施简感觉到他语气里的那股嘲讽的意味，直接愣在了原地。
连见过几次，也就是点头之交的周迅也可在平安夜给他送个苹果，他却连一个苹果都没有送。
还打着帮人送东西的幌子在人家面前四处晃悠。
“要不我给你补上？”施简说。
“呵，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仇虔没由来的蹦出这么一句。
本来还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又惹到人了的施简，心情一下子缓了过来，忍不住乐了，“操，那怎么不轻贱？”
“我怎么知道，”仇虔瞥了他一眼，“别傻愣着在这立个当人桩。”
“我那里还有一堆苹果，要不我都给你？”施简试探性说着。
“你买来卖的？”仇虔说，“别给了，我就随口一问。”
“哥，”施简正经的坐在了他旁边，“我晚上就给你补！成吗？”
“那里去学乖了，还会叫哥了？”仇虔笑了笑。
“又不是没叫过，”施简撇了撇嘴，“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这不是道歉了吗。”
“你哪里错了？”仇虔被叫的心情大好，本来他也就没想着很小屁孩儿真的置气。
谁知道施简自己又钻死胡同里出不来，非要钻牛角尖，觉得他这气还在生。
“我上次回答错了，还有我不该没给你准备苹果。”施简认认真真的反省自己的错误。
“知错就好，”仇虔抬手在他发顶揉了揉，摸到一片冰凉，“在门外面站了多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施简感受着头顶通过他的手心传阿里的温度，然后忍不住吐槽，“男人心，海底针。”
头上摸着他头发的手一紧，随后松了手，在他头上来了个暴栗。
“靠，我们打一架吧！”施简低吼着把仇虔的手抓了下去，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你确定你打得过我？”仇虔问。
“为什么打不过？”施简反问回去。
他这些年打的架也不是白打的，赵军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仇虔……这种一看就没打过架的，一定行。
“你打不过我，”仇虔说，“我打架的时候，你还不一定在那个地方……”
说到一半，他就停住了，他突然想到施简和其他小孩儿不一样，估计没有玩泥巴的年纪。
“你还打过架啊？”施简惊了一下。
“我还撞过人，你信吗？”仇虔说。
“不信，”施简摇了摇头，“我说仇老师，你们老年人都喜欢这么装牛逼的吗？”
“……”仇虔被他一句话哽住了，他怎么就成老年人了，“你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施简开口否认，然后抿着笑，骚里骚气的说了一句，“两个代沟啊，哥。”
……
“别说了，”仇虔在这一瞬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你正常点。”
“我错了，我悔过，”施简一瞬间正经，“晚上你要去找唐哥吗？”
“不去。”仇虔摇头。
“我还想着你要去就捎我一路，”施简叹了口气，“那我走了，苹果我明天给你补上。”
“你去干嘛？”仇虔问。
“送苹果，”施简说完自己就愣住了，“不是，这也是周迅送的。”
仇虔倒是很想相信他这句话，但是人连唐庚是谁都不知道，蒙谁呢？
周迅背的锅都够造福一群人了。
“晚上我送你，在奶茶店等着我。”仇虔说。
这边晚上没有公交，只有共享单车还有的士，依照施简的抠门程度肯定去骑车。
“好嘞！”施简爽快应了下来。
下午放学施简把还剩的两个苹果自己啃了一个，还有一个给了隔壁卖糖葫芦的大爷。
他买了一个糖苹果，包了壳，再加上剩下的包装纸，做成了一束捧花。
“你这是准备给谁啊？”侯羽擦了擦桌面，抬眼就看到他在那里倒腾。
“仇老师。”施简应了一句。
他小时候也是爱吃糖的，特别是裹了糖衣的苹果，在不冷不热额时候吃最好，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里面是酸软的苹果。
但是后来就不喜欢了，觉得甜腻了。
施简捧着一束苹果走到仇虔车边的时候，仇虔开了窗瞟了一眼，“谁送的？”
“我送的，”施简开了门为了方便坐在了副驾驶上，把苹果花束递了过去，“仇老师，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仇虔笑了笑接过苹果，“现在是放学，别叫我老师。”
“那仇哥，平安夜快乐！”施简对着他咧嘴一笑，系上安全带。
“这是脆皮苹果吧？”仇虔说。
“啊？嗯。”施简点了点头。
“我上一次吃这玩意儿都是你妹那么大的时候了。”仇虔把苹果放在旁边。
“今天恰好看到了，”施简说，“尝尝？”
“还要开车，回去再吃。”仇虔摇了摇头。
“我帮你拿着！”施简顺手摸上苹果，想要给他剥开。
仇虔转头看向他，瞟了一样苹果，“你这是打算喂我吃？”
“差不多，”施简说，“你要吃吗？”
“剥吧，这手都摸上去了，我要是不吃你是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又自己怄气？”仇虔说。
“没，”施简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打算吃，我就不帮你剥了，我就想闻闻味。”
把细心包上的外壳脱下，然后又剥开裹在外面的塑料薄膜，黄里透红的苹果露了出来。
这大爷做的还挺好看，上面还有白芝麻。
他感觉自己也馋得慌，早知道多买一个了。
“你先吃一口吧。”仇虔瞧见他眼馋的眼神，好笑的开了口。
“这是给你的。”施简把苹果递了过去。
“没事，”仇虔说，“这东西当我回赠你一口。”
“操，你他妈当他是什么啊，还要回赠。”施简瞪了他一眼，把往他嘴边凑了凑。
仇虔看了他一眼，低头咬了一口，脆脆的糖皮咔的一声，碎在了嘴里。
“好吃吗？”施简问。
“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吗？”仇虔笑说着。
苹果不是太甜，酸酸的，但是裹着糖皮就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