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泌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离开吉他室的,何辞的生气让她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从小到大,她没什么喜欢的人,也没有暗恋的人。直到遇见何辞,她才知道喜欢人的感受。那种恨不得将全身上下的好处都展现在他的面前,恨不得出现在他面前的永远是最好的自己。可是,她还是把自己在他面前弄得一塌糊涂。
“可乐,出来吃饭了。”秦妈妈做了一桌子菜,叫着大家。
“妈,我不饿,我想睡一会。”秦雪泌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心情低落。
秦妈妈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看向“秦雪泌”:“你哥他怎么了?从下午回来的时候就一直睡。”
秦柯乐吃了一口饭,朝着她的房间看了一眼:“她抽风了,别管她。”
“小丫头片子,怎么说你哥的。”秦妈妈在秦柯乐脑袋上敲了敲,便走去房间,轻轻的掀开秦雪泌的被子小声问道,“儿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自己妈妈从自己和秦柯乐互换以后头一次这么关心自己,秦雪泌一下委屈起来:“我心疼。”
“呦,心脏疼啊!这可不行,你怎么不早说,走,咱们上医院去。”
秦妈妈以为她是生病了,一时着急的准备带她去医院。外面的秦柯乐听了,不免大笑了起来,差点喷了一桌子饭。
“妈,都说了让你别管她,她这个心疼啊,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被人伤着心了。”秦柯乐没心没肺的幸灾乐祸,自己是吃好喝好。
秦妈妈听他这样说,瞬间懂了,感情这是失恋了?或者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就是失恋嘛,有什么好伤心的。不过我看你这个样子,显然是动了真感情了,你啊,就应该对人姑娘好一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不然人家也不会甩了你。”
“妈!”秦雪泌一顿哀嚎,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别听秦柯乐瞎说,我真没事,就是这几天练习太累了,想多睡一睡。”
秦妈妈没说话,将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便走了出去,看着秦柯乐:“你哥他最近真的是累了,连你的名字也能叫错。让他多睡会,咱们就别打扰他了。”
也不知道蒙头睡了多久秦雪泌才醒过来,脑袋里还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感冒了一样。
“阿秋。”她打了个喷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呦呵,她还真感冒了。
黑暗中,她摸索着出门喝了水,又回到房间继续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
……
吉他室这两天是最繁忙的时候,这一次的活动的节目加起来,大大小小应该有十二个。数目不小,且有些节目人数较多,最需要盯梢。
秦雪泌拿着自己的唢呐来到吉他室时,已经有了许多的社员在练习,何辞也在。
“柯乐学长,你的脸色瞧上去不太好啊。”周可以声音故意放大了一个调,虽然是冲着秦雪泌说的,但是眼睛却看着何辞。
周可以还挺可怜的,前几天何辞亲自下场拆了“此刻cp”,昨天她磕的cp又在她面前吵架。唉,论她一个磕cp的有多惨。不过,既然她粉的cp出现了问题,那她就来修补问题,反正她的cp不能散。
“何辞学长,你再和柯乐学长合一遍吧,我录下来发给馥公子听听。”夏馥不在,周可以这个副社长便开始盯着大家的进度,正好可以“滥用职权”。
周可以贼笑的将秦雪泌推了过去,何辞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手里专心的弹着自己的曲子。
一曲毕,周可以练练拍手叫好:“哎呀,你们这一遍也合得太好了。特别是柯乐学长,进步很大啊。不过,你们还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秦雪泌问。
周可以故作高深道:“就是交流不够,就刚刚你们的合奏中没见你们有共通的交流,这要是上台了,就感觉像是各弄各的,从形式上感觉没有融合在一起。”
哦,秦雪泌知道了,可是她看何辞,何辞也不会看她啊。
“那再来一遍。”何辞开口说话了。
她赶紧点头,兴奋了起来。又是一遍,这一遍比上一遍效果好太多,两个人偶尔会有眼神对视的地方,每一次她的心里都怦怦跳的厉害,只能努力把持自己。
又一次配合练习完,何辞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他看向秦雪泌,说道:“待会我还有事,如果你晚上有时间的话,就在这儿再练一遍。”
“好。”她赶紧回答,她都有时间的,可不敢再提前溜了。
离活动的时间越来越近,最近夏馥忙着散票的事情。会堂仅仅能够容纳八百人,但是吉他室这一次的活动热度很高,同学们都忙着争先恐后的抢票,热度最高的节目当是何辞与“秦柯乐”的唢呐。
时间越来越晚,吉他室的社员们纷纷回去,留在练习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秦雪泌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的天越来越黑了,困得不行的靠着墙睡了一会。
说是准备睡一会而已,可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练习室离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外面只有依稀的路灯的光亮,还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都下雨了。”秦雪泌坐得腿脚酸痛,起来的时候脚都是麻的。
何辞还会不会来了?她几次三番地站在练习室门口看向外面,来来回回踱步,等着他来。
好饿啊!她摸了摸肚子,肚子也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她此刻好想去吃饭。可是何辞说过他晚上会再来和她和合一遍的。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想罢,秦雪泌便拨通了何辞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喂?”
是女生的声音。秦雪泌再确认了一遍何辞的号码,的确是何辞的手机号。
“秦柯乐,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是夏馥,她拿着何辞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秦柯乐的名字。
“夏,,夏馥,何辞在吗?”她有些懵,这么晚了何辞和夏馥在一起?
“刚刚还在呢,这会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哦,好。”她挂了电话。鼻头忽然一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明明约好了晚上再练习一次,明明说过会来的,现在不仅没来还和漂亮小姐姐在一起。
原来,她是这么不重要的。因为他生气,所以她更加小心翼翼地练习,连声乐课也没去了。因为他说的一句话,她从下午等到现在,却还是没见他的身影。
心里的难受并不是因为被放鸽子的难受,而是突然可笑自己如此小心认真的对待关于他的事情,可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