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伊面对郁容这般没诚意的一句敷衍回答,干脆彻底沉默了起来,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反正眼下郁容不敢动自己。
“还记得那个追着你闯入我们精灵界的红衣天神吗?“郁容脸上笑意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因为她看到烛伊眼底神色一凛。
烛伊定了定神,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没打发掉吗?昊天君的人,我劝你最好别去招惹,以免给精灵界带来麻烦。“
孟晓秋:“······”真敢说。
”他是不是昊天君的人,本王不确定,但这位绿萼仙人无疑确是昊天君的人。“郁容的话,意思很明显,你骗不了我。
烛伊恨恨剐了孟晓秋一眼,她差点把这个杀千刀的给忘了,不屑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
”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郁容似乎来了兴致”本王很想知道,伊,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烛伊不语,不是那种默认的沉默,而是老娘不想搭理你的无动于衷。
”也罢,“郁容不再自讨没趣,扭头对孟晓秋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去享用了?”
孟晓秋被郁容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烛伊猛然抬头,肃声问“什么享用?”
“冰清花瓣。”郁容好似生怕烛伊听不清楚似的,字正腔圆地缓缓念出这四个字。
烛伊:“·····”
“孟晓秋,你疯了吗?”烛伊震怒“你知道冰清花瓣的危害吗,月天尘会死的,只要他不配合,必死无疑。即便配合了,心不甘情不愿情况下,修为也会大损。“
孟晓秋脸色一变,扭头看向郁容,下意识脱口而出“有解药吗?”
郁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眸底闪过不悦,语调却依旧棉柔“你就是他的解药,损不了多少修为,放心去吧,别让本王失望。“
孟晓秋:”······“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
烛伊:”······“虽然她跟月天尘其实相识时间并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月天尘会宁死不屈。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吗?“孟晓秋走后,烛伊瞪视郁容道”他是掌管世间所有姻缘的姻缘神,月下仙人,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觉得昊天君会高兴?“
“本王不会让他有好歹的,”郁容掩面娇笑“绿萼不行,那就给本王好了,反正那般俊俏的人,不尝白不尝,本王至今还没体验过传说中所谓的鱼水之乐呢。”
“你。”烛伊气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面对郁容这张温柔得能拧出水的虚假笑脸。
孟晓秋化作真身,疾速朝蓬莱洞飞去,她开始有一丝后悔了,月天尘不能死,眼下这个念头占据了她整颗脑袋。
着急慌忙之下连人形都来不及化,一头扎进了蓬莱洞。然鹅,进洞之后,孟晓秋更想不起来要化形了,因为眼前一幕让她彻底成了一只傻鸟,大脑瘫痪,细胞死绝。
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猎物”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去。床上肢体横陈,四唇交贴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到,洞内突然多出一只鸟。
月天尘一袭红袍松松垮垮半退半就的搭在身上,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衫,孟尧更好不到哪里去,纱袍早就不见了踪影。
当然,月天尘什么都看不见,他合着双目,掌心如火,顺着孟尧优美的颈项线条一路下滑。
孟尧双手死死攥着身下床单,克制自己不去过多反抗月天尘的动作。
感觉到对方掌心温度灼烧般穿透自己的身体,孟忍不住齿缝漏气,轻轻”唔“了一声。
月天尘右手指根处血戒之色愈发瑰丽耀目,情不自禁睁眼,入目是孟尧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自己。
双唇微开,饱满润泽的唇瓣像一颗凝着晨露的樱桃,面颊上恰到好处地染了丝淡淡红晕,这一抹羞红同时也染进了月天尘心底。
他脸色此刻看上去正常了许多,不再狰狞,痛苦,甚至唇角还若隐若现地噙着一抹淡淡笑意,两人就这么对互相对视着。
孟尧:“······”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药性解了?
孟晓秋锁死的脑细胞还没重新激活,就直接崩了,这一幕,不是春宫更似春宫,总之在她眼里没差了。
特别是两人最后含情相视的对眼,大大刺激了孟晓秋的人性暗面。
孟尧神色一凛,在孟晓秋幻作人形发动攻击的前一瞬,“铮”一声,展开一道强劲的灵力屏障, 将孟晓秋暴怒之下发出的成百上千只雀刃轻松挡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反向朝孟晓秋自己攻去。
孟晓秋惊骇,慢一拍躲避不急,被自己的风之雀刃割了十几处伤痕。
”别以为,我还会让着你,也别以为你还是那个在五浊恶世借烦恼浊修为大增的自己。”孟尧语气充满轻蔑“以后别再打我的人的主意,否则别怪不念旧情。”
说着一个翻身,掌握主动权将月天尘压在身下,两人位置对调,孟尧低头主动含住了月天尘的唇,甚至还伸手去解月天尘的衣带。
月天尘:“······”不得不承认,他此刻是有点动摇,要不要告诉孟尧自己好像已无大碍,不需她“牺牲”到底。
“等等,”孟晓秋急道“我去求女王陛下赐解药,你们不必,不必如此。”
孟尧心下一喜,但面儿上仍无动于衷,月天尘的衣衫已被她彻底解开,媚眼如丝,将脸埋在月天尘颈项细细啄吻, 操着口酥骨挠心的嗓音道“要什么解药,正好助兴。”
月天尘:“······”努力把持最后一丝君子道,很想提醒孟尧,要再这么点火下去,就是没嗑药也要生生被她撩出药效来。
孟晓秋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束手无策,打又打不过,唯一的攻击点,没想到孟尧压根儿不在乎。
“你真是够贱的。“孟晓秋气得上下牙床直打颤。
“孟尧扭头笑看孟晓秋,眼角轻佻得瑟道“怎么?你嫉妒?”
”你。“孟晓秋气结。
”嫉妒是这世间最无意义的事情。“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石洞中突然眨眼间多了两个人。
一个一身金甲,剑眉星目,一个长袖罗裙,温婉动人。
”女王陛下。“孟晓秋没想到郁容会突然过来,一时也不知该什么反应,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孟尧神色一凛,与月天尘对视一眼,两人都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郁容作为前右巫使,自身实力不容小觑的同时,更重要的是,眼下他们在别人的地盘,惊动了人家地盘上的老大。
烛伊把脸扭到一旁,不去看孟尧跟月天尘的春宫图,一脸心肌梗塞的表情。
孟尧缓缓起身,光脚着地,就这么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站出一种风情万种的飒气来,对着郁容含情一笑“你说的那是羡慕,而嫉妒是有意义的,要不,何来我们师徒反目成仇?”
郁容没想到孟晓秋竟然是孟尧的徒弟,这层关系倒是小小意外到了她。
“烛伊。”月天尘眼底血红散去,灵台逐渐清明起来。
盘着两条大长腿,坐床上斯条慢理地系着衣扣,那白皙的修长手指,每动一下都好似从里到外透着莫名的诱惑。
烛伊逼迫自己目光正视月天尘,一双宝石绿眸探照灯似的亮了起来,将对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用眼神示意毒已解。
月天尘:“······”潮红尚未完全退却的清秀面容上,一寸寸攀上震惊之色。
没道理,这太没道理了,虽然狠狠过了把手瘾,但月天尘确定自己是清醒的,并没有乱性,或者说未遂。
郁容目光挑剔地将孟尧从头到尾,连根发丝都不放过地打量一通,点头道“不错,我要是男人,也会选择你。”
孟晓秋:“……”人生大部分痛苦都是比较出来的,而她好死不死遇上了一个她可能永远都比不过,却执着硬要去比的人,痛上加痛。
“不过,这不重要,”郁容扭头看向孟晓秋,抬手半空中做了个抓握动作,笑得一脸和风细雨“永远不要将自己放在被选择的位置,因为你才是那个做选择的人。”
众人:“……”可怕的女人!从头到脚披着的何止是狼皮,简直魔鬼皮。
总之,不管什么皮,郁容这一句声极柔,力极劲的话,沸腾了孟晓秋的热血,同时也点燃孟尧的斗志。
“好,很好,”孟尧整了整衣衫,隔空将散落地上的纱袍取过重新穿好,抬眸笑得一脸风霾雨障“美人,我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好想杀了你。”
月天尘:“……”老毛病又犯了。
郁容那张从始到终假得跟真的似的,同时也真得跟假的似的笑脸,一层不变,目光水一般温柔“这里是我的地盘。”
她没有自称“本王”,用的是“我”,因为孟尧的眼神,让郁容感觉到了久违的嗜血兴奋。使她不自觉抛却了女王身份,单纯成了个狩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