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伊始,春日和煦的阳光从窗棂外照射进来,映到了上官白芷柔嫩的面庞之上,使她从熟睡中的重雪芝的怀中悠悠醒来。
还没有半岁大的上官白芷,瞪大着自己水汪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因为昨晚每一个时辰就要给上官白芷换一次尿布,上官透和重雪芝都累坏了,直到天将泛白才沉沉睡去。
上官透心疼重雪芝,基本上一夜的活儿都是他做的,但是上官白芷的哭闹声和要吃食等问题,使得重雪芝也是不得不睁开惺忪的睡眼,去满足这位小宫主的各种请求。
现在是天刚过破晓,所以阳光还是冷色调的,同时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刻。故而,劳累了一晚上的重雪芝和上官透都睡得比较死沉,陷入在梦乡中无法自拔。
然而作为昨天已经睡熟的上官白芷来说,这样的微凉且未凉的时刻正是她玩耍的好天气。
距离她的上次吃奶已然过去了有数个时辰,她也有点饿了,所以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一直往重雪芝的怀中蹭去,并且咿咿呀呀地奶声奶气地叫唤着,想要去吃重雪芝的母乳。
但是重雪芝睡的实在太沉太香,只是在梦中下意识地感觉是一只小猪在往自己的怀里拱,便不耐烦地挥挥手将上官白芷推了出去。
数次尝试失败之后,上官白芷又饿又委屈。撇了撇嘴,雾气瞬间充盈了她的双眼,然后就是中气十足地“哇”了一大声,而且持续时间超级长,耐久超级棒。
上官透第一个被惊醒,急忙伸手将这个小祖宗搂在怀中,让她远离劳累的重雪芝,一边轻轻拍打上官白芷的后背,一边“啊啊”有声地哄着她。
但是无论上官透怎么哄怎么拍,都无济于事,这个小祖宗还是哭闹个不停。上官透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床外,见天已微亮,便猜到上官白芷肯定是饿了。
母乳这个事情,就算上官透他再怎么努力都给予不了,只好无奈地推了推还没醒来的重雪芝:“芝儿,快起来罢,我们家的小宫主饿了,又开始闹腾了。”
重雪芝“呜”了一声,痛苦地睁开眼帘,叹息说道:“这个小祖宗,一个人比以前显儿和适儿两个还要难伺候!”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不得不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恨恨抓着蓬松的头发,从上官透手中接过上官白芷,然后掀起亵衣,让哭闹不止的小祖宗吃上了放心奶。
上官白芷吃上奶之后,便停止了哭泣,嘴里发出了“淖淖”有声的吸吮。
看着又恢复正常的小祖宗,上官透摩挲着重雪芝的脸庞心疼道:“这些日子辛苦芝儿了,你放心,我已经给了父亲大人写了信,他们大约过些时候就会到。到时候芝儿你就解脱了。”
重雪芝叹了口气,望着怀中脸如玉雕,肤如羊脂的上官白芷说道:“透哥哥,你说这个小家伙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啊,显儿和适儿两个加起来都没她能折腾。昨天闹到那么晚,今天还这么早起,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这个娘亲好好睡觉嘛。哎,最近皮肤都变差了。”
上官透坏坏一笑,从背后拥抱住重雪芝和上官白芷,幸福地说道:“因为听老一辈的人说啊,孩子们从小都像自己的父母。显儿和适儿自小那么乖,肯定是像我这么文质彬彬啦!至于白芷这么有活力这么能闹腾,肯定就像芝儿你能折腾——不是,像芝儿你那么活泼!刚才是口误,口误!”上官透的改口,完全是感受到了重雪芝眼神里的死亡警告。
重雪芝不屑地撇了撇嘴:“得了罢,透哥哥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还文质彬彬,我看是衣冠禽兽还差不多!显儿和适儿亏得没像你这么不要脸,不然啊……”
上官透赶紧转移话题:“最近听朱砂说,适儿是恋爱了么?之前一直以为他出了山谷是要下山去江湖里闯荡一番,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又跑回了重月宫不走了!我估计,适儿肯定就是那时候看上的人姑娘,所以才赖着没走。因为听朱砂说,那姑娘就是当时上的嵩山拜入的重月宫。”
听闻自己的儿子居然瞒着自己偷偷恋爱了,重雪芝心里酸酸的,她假装不经意地问:“是么?那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好不好看?标致不标致?事先声明啊,他要是敢找一个跟他能比黑的姑娘,我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上官透轻笑一声,说道:“你看你这话说得,且不说这个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跟适儿一样那么黑的,就算有,孩子们是真爱,你舍得反对么?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听朱砂提过一嘴,那姑娘长相甜美,又是一个习武的好胚子。就是生世惨了点。”
“怎么惨了?”
“听说是一个逃难到村子里的小女孩,反正就是挺悲惨的那种。名字么?好像是叫慕容什么来着。”上官透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听朱砂说慕容恋诗的时候,没怎么在意,所以把她的全名给忘记了。
两人正说着话,重雪芝怀里的上官白芷吃饱了,然后就玩现行的,猛然“噗咕”了一声,拉了重雪芝满手又稀又黄的粑粑。
重雪芝满脸的无奈,想要扶额又不能(毕竟满手的粑粑),只好把怒气撒到了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上官透身上:“透哥哥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春眉起床烧开水,然后你去打点井水帮我洗洗啊!”
“哦哦!我这就去!”上官透这才如梦方醒,走出了臭气熏天的卧室,走到了旁厅,见醒了使唤丫头春妹,然后开始烧热水。
重雪芝忍受着刺鼻的臭气,无奈地对着上官白芷说道:“我的小宫主!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哎,劳苦的一天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