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陈崇英的这个计划如果要是正常实施了,那会有多少人丧命么?有多少家庭将破碎,多少居民将流离失所?虽然我们是恶人,是坏人,但是我也只报有仇之人,只杀有怨之徒。而陈崇英的这个计划,将会使得整个洛阳城成为人间炼狱!到时候,他陈崇英将会是整个天下的罪人,而我们,则是他的帮凶!”夏轻眉说话时神态激动,不似做伪——难道这是恶人要洗白的节奏?
花浅酒却不以为意,说道:“死一些无关紧要之人,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成就王霸之业,这些贱民死了,那是他们的荣幸!俗话说的好,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底下铺垫的白骨,哪来不世的千秋功业?”
夏轻眉深深地看了花浅酒一眼,一字一斟酌地说道:“是么?你说的好像也有一些道理。对了,我之前让你叫人传信,那传信之人有没有得到我给予的银两?”
花浅酒咧嘴一笑,说道:“殿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知道殿主是在检验我的忠心和狠辣!殿主你就放心罢,我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她给除掉啦!别人绝对察觉不出来意思异常!”
夏轻眉的眼中仿佛要喷射出烈火将花浅酒燃烧殆尽,但那只是一瞬间,他又换回了欣赏的眼神:“哦?浅酒对那么幼小的孩童都能下得去手么?果然是狠辣无比,是我们冥殿——不,是陈大人之福啊!哈哈,我之前以言语相试,浅酒你果然是对陈大人无比忠诚,我心甚慰啊!”
花浅酒丝毫也没有察觉出夏轻眉言语间的戏谑语调,还以为后者是真心的在夸奖自己,当下露出了自傲的开心神情,对着夏轻眉拱手说道:“殿主大人你就不要再折煞小人啦!快说说罢,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就在今晚!浅酒,你回去准备准备,并且将书信拿去给十三长老看,让他今晚就将调配好的药全部带上,今晚我们要血洗洛阳城!你去罢!”夏轻眉最后一次仔细观察起花浅酒的神色,希望他能露出一丝的怜悯之意。然而他失望了,花浅酒眼里满是嗜血的疯狂与杀戮的欲望,完全没有一点点怜悯之情。
“是!属下遵命!保证完成殿主交代的任务!”花浅酒接过信封之后,满脸兴奋地向“鬼门关”跑去。
夏轻眉在确认花浅酒走了之后,快步来到了拘押夏恋诗的房间,将她摇醒。
“干嘛!刚才不是说让别人哪里也不准去么?现在又来吵闹,不许人家睡觉,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夏轻眉!”没想到咱们的夏恋诗小姐起床气还是蛮大的,刚刚入睡就被夏轻眉弄醒,满脸都写着没头脑和不高兴。
“现在可不是要睡觉的时候!我等会会安排自己靠的住的心腹,引导你走另一个通过,离开这里,离开洛阳城!今晚,整座洛阳城将变为人间炼狱!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夏轻眉可没时间看夏恋诗的脸色,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身死。如果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万一不小心沾染了毒粉,那夏轻眉就会后悔一辈子。
“什么?洛阳城将化为人间炼狱?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夏轻眉!你给我说清楚了!而且,我不走!我的同门,我的朋友,还都留在洛阳城呢!我死也不会走的!”夏恋诗听后从朦胧的睡意间惊醒了过来,不过她顾虑着林凤曦,顾虑着钟若灵,更顾虑着重适,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走的。
“现在是特殊时刻,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只好得罪了!”夏轻眉说罢,完全没有给夏恋诗准备的时间,出手就是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说不出话。
“呜呜呜呜!”夏恋诗还想正在着说些什么,但是意识此刻已经完全指挥不动身体了。
夏轻眉将夏恋诗的穴道点住之后,小心翼翼地对外张望,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之后,方才关上房门,快步走了出去,只留下还依旧在呜呜呜的夏恋诗倒在床上。
过了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夏轻眉又开门进入了房间。这次来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而是身后又跟了两个看上去颇为精明的一男一女。
“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废话了。这位是陈大人很看重的一个囚犯——害,你们是我的亲信,我就直说了罢,这位是我的女儿。目前陈大人要求今晚就要开始行动,为了顾忌我女儿的性命,不让她受到哪怕一点差池,我觉得让你们两个带着他穿过密道,然后穿过黄河北上,离洛阳城越远越好。最好这段时间都不要回来了。”夏轻眉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金锭,交给了那一男一女,吩咐道:“这些是你们的盘缠——不要嫌少,我已经把我的全部库存都拿出来了。没办法,从事咱们这种地下活动,本来能留住的钱就不多。”
那男子接过金锭,很快拱手表示一定会安全将少主送出去,并且会离洛阳越远越好。那名女子却稍有迟疑,说道:“殿主大人,您为什么不安排花浅酒来执行此次任务呢?我和暗恨是您的左右手,我们不在您身边的话,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夏轻眉摆了摆手说道:“花浅酒这个人残忍嗜杀,你们最好也远离他。这个任务交给他的话,我不放心,只有交给你们两个,我才能安心。记住了,你们保护好少主,就是保护好了我,知道了么?”
“是!殿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保护少主,完成此次任务!”
“你们也别多话了,快点带着我女儿走罢,晚了我怕来不及了。另外,她现在是被点了穴道的,如果她路上不听话的话,你们就接着点她的穴道,明白了么?如果点穴道都不行,就把她捆了,捆着她都要给我离开洛阳!”
“是!属下知道了!殿主您,保重啊!”
看着搀扶着夏恋诗离开的离愁和暗恨,夏轻眉像是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