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用力地踹开大门——这个茅草屋本来建设的就比较粗糙,四周的材料都并不牢靠,加上上官透又救人心切,所以用的力量大了一些,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茅草屋子哪里能承受得住,被上官透这一踹,便轰然倒塌了。
一阵灰尘弥漫之后,众人举着火把,费劲了力气,总算是从茅草屋的遗迹里翻出来一老一少两具尸体。
经过老乞丐的仔细辨认,这两具尸体正是齐老头和他的孙女。
两具尸体全身布满伤痕,看来死之前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那名小女孩则更加的可怜,甚至在死前还有被侵犯的痕迹。
上官透见到此景,真是气炸连肝肺,错碎口中牙,双手握拳,愤怒地大吼道:“这帮人真是畜生!为了杀人灭口,居然连老人和小孩子都不放过!”
重雪芝好久都没有见过上官透如此愤怒了,当下便握住了他的手掌,柔声安慰道:“透哥哥,放心罢!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然后将他们碎尸万段,以此来告慰这些无辜枉死之人!”
虽然上官透和重雪芝说着狠话,但是目前线索全部断了,天色又黑,现场探查在这样的环境下完全无迹可寻,无可奈何之下,在重赏了老乞丐之后,只得全体先行班师回俯,等明日通知了六扇门,再与史刚一同前来查探。
重适好不容易才辗转熬过了夜晚,第二天一大早,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六扇门,向史刚说明了来意。
史刚立即带领了两名捕快到上官府与上官透汇合。
双方汇合之后也不废话,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昨晚上官透临走时让手下仆人保护好现场的茅草屋。
有了史刚这个专业人士,那现场探查的效率就要高多了,不多时便整理出了线索。
首先,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在送信不久后,也就是当天被强奸杀害的,很可能那名利诱其送信的凶手让其送信后便一直藏在茅草屋中。
其次,凶手在施暴时,应该正好被赶回来的小女孩爷爷撞见了,故而才索性放开手脚一齐杀了齐老头。不过因为凶手当时正在侵犯小女孩,齐老头方才能在死之前与凶手有拉扯,而且左手还抓碎了凶手的衣服——那是一套蓝色的套衫,看其布料材质,应该是出自福家布坊。
最最后,从扒拉开的茅草屋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凶手留下的脚印。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脚印带有的泥土掺杂有洛阳旧城区特有的黑色泥土。
洛阳旧城区的泥土为什么是黑色的?因为这种黑色的泥土,非常适宜农作物的种植,正是因为有这么黑色泥土,才能聚集人气,让人开垦种植农作物,渐渐的才能形成规模。之后加上一些政治因素和地理因素,洛阳城逐渐地发展成为了中原除长安外最大的一座城池,故而那边主要以种植农作物的旧城区被抛弃,人们在旁边建造了更加繁华的新城区。
史刚捏起了一部分黑色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后肯定地说:“这些泥土还是新的,凶手应该是不久还在旧城区活动过。”说罢他又小心得取出了齐老头手中的那片碎布,仔细看了下,继续说道:“这片蓝色的布料看颜色也非常新鲜,应该也是凶手最近才买的。”
“那么,我们暂时所有的线索如下:男性,在旧城区活动过,在福家布坊买过新的蓝色长衫,这样虽然还很难找到,但是至少范围缩小了不少,我这就去六扇门要求发布通缉令,让全城居民提供线索,同时加大对旧城区的排查!”
上官透闭目思考了片刻,伸手阻止道:“史捕头且慢,在下有些想法,或者说分析,说出来还请史捕头帮忙诊断下对不对。”
“哦?上官兄有何高见?不放说不出来听听。”
“是这样的史捕头,我觉得这个凶手,应该是最近才来洛阳城的。他可能刚进城的时候在福家布坊买了衣服,然后居住在旧城区。”
“这?请问上官兄这样说的依据在哪呢?”
“第一点。福家布坊是全国连锁的,衣服不贵但是也不算便宜,我想如果之前就居住在旧城区的话,是不会跑这么远来买的。肯定是初次进城时购买,然后因为一些原因才活动在旧城区的。很可能就是冥殿的人。”
“第二点。洛阳城中的居然一般都认识福家布坊,对它很是熟悉,所以不可能在作案时还穿着这么好识别的衣服,万一在现场留下什么线索——就如同现在一样,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史刚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阵,随后拱手对着上官透说道:“上官兄所言极是,这样又能缩小搜查范围了。不过依据上官兄所言,这冥殿是一个庞大组织的话,那还请上官兄通知江湖上的朋友,帮助我们搜查。另外史某也会通知上级,这样对付起这个丧心病狂的冥殿来,我们就有足够的人手了。”
上官透也拱手道:“史捕头说的是,在下会设法与江湖上的朋友们取得联系,帮助史捕头一同捉拿犯人。”
双方辞别后,史刚回到六扇门,一面写信通知长安的六扇门总部洛阳城这边事态的重要性,一面派出自己的得力助手去旧城区张贴告示缉拿凶手,另一面亲自动身,前往洛阳城的太守府汇报此事,以求得到太守的支持,得到他授权的衙役调动权,这样一来,就弥补了人手的不足。至于江湖人士,对史刚来说不过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壮大壮大声势让敌方胆寒罢了。
且不说史刚实行的三面动作,且说上官透和重雪芝带着一众仆人和重月宫的弟子返回上官府的时候,听守门的小厮说道:“少爷,老爷刚才回府了。”
“哦?那看来是对于陈崇英的调查有线索了。”上官透和重雪芝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喜色,在吩咐仆人和弟子们全部回去休息之后,上官透和重雪芝急匆匆地来到了正厅。
此时上官行舟正靠在正厅的椅子上休息,看来这次调查之行并不算太顺利,他的神色异常严肃又透露出些许无奈,正在用双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听到上官透和重雪芝跪拜而来,上官行舟连忙让他们起身落座,然后喝退了左右的仆人,这才开口说道:“哎!没相当老夫不过是刚隐退不久,朝中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大事!”说罢不停地拍着桌面,显得气急败坏的样子。
上官透感觉不妙,但还是安慰并问道:“爹爹你先不要着急,朝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爹爹且先说来,孩儿帮你分析分析。”
上官行舟难得在上官透面前垂泪:“哎!原来那些忠于皇上的大臣有相当一部分被秘密拘押了起来!现在朝堂之上,有不少新晋的人,都是陈崇英的党羽!圣上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