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史某着实不知,还望上官兄替史某解惑。”史刚拿起泡好的碧螺春,浅浅地喝了一口。
上官透清咳了下嗓子,叹了口气说道:“要说道这冥殿,还要从许多年前江湖中灵剑山庄的弃徒夏轻眉说起。”
史刚接口道:“哦?夏轻眉么?这个夏轻眉我也算知道。听闻他也算是当时江湖上名动一时的青年才俊,武艺不俗,只是如昙花一般绽放极短。不过最后好像是练习《莲神九式》导致精神失常在上官兄与重宫主的婚礼上被斩杀了罢?”
上官透哑然,果然夏轻眉在重火宫那几年假扮他还算是成功的,至少欺骗了不少江湖武林人士。
他顿了顿,摇头道:“不,夏轻眉他并没有死,甚至后来被重莲归来杀回,都命大没死躲过一劫。当然这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夏轻眉没死,并且从某一人那里获得了重生。之后他就秘密的成为了冥殿之主。而冥殿,掌握着一项骇人听闻的恐怖邪功。”说到这里,上官透觉得前戏也铺垫的差不多了,便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那就是用死人的尸体炼制活尸!”
其实在这里,上官透还真是冤枉夏轻眉和冥殿了,或者说太高看夏轻眉和冥殿了。
重莲和林宇凰的活尸化,完全是因为朝鲜三高手带来的秘药“尸心丹”,但是上官透和重雪芝并不知晓,还以为那就是夏轻眉利用冥殿捣鼓出来的报复手段。
这次完全是歪打正着:陈崇英确实是命令夏轻眉通过“尸心丹”的药理来调制出一些可以将死人甚至是活人变成尸体的瘟疫药水。所以从重莲和林宇凰来推导出活尸与夏轻眉和冥殿有关,也不算错,只能说是太有前瞻性了。
史刚一听,果然色变。他沉声问道:“哦?竟然还有这等事情?不知上官兄如此说,可有确凿的证据否?”
上官透看了下重雪芝,见后者欲言欲止,便对着史刚说道:“这个事情,还是由内人来说明比较好。”
史刚便拱了拱手,对着重雪芝说道:“既如此,史某愿洗耳恭听尊夫人所言。”
重雪芝在脑袋里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沉痛地口吻说道:“是这样的。我爹爹重莲史总捕头想必是知晓的,他就是隐居之时被夏轻眉这恶贼偷袭,最后身死,被其及团伙们炼化成了活尸。”
“什么!令尊重莲大人居然被夏轻眉杀了最后还被炼制成了活尸!?这!这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诡异万分!令尊功力之前,恐怕已是当世第一,他是如何被夏轻眉擒杀的?”史刚大吃一惊,拍案从座位上站起,居然久久都忘记了坐下。
重雪芝泫然欲泣,点头道:“我爹爹具体怎么被杀的,我并不知道。只是知道跟着夏轻眉的还有一伙恶人,他们武功皆奇高。我和透哥哥不但与他们交过手,还与尸化的爹爹交过手,我爹爹的尸体目前就埋葬在重月宫,如果史总捕头不信的话,可以跟随我和透哥哥前去重月宫开棺验尸。”
“不不不!武林第一门派重月宫宫主说的话,史某怎么会不相信呢?只是这事件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让让人极度震惊,史刚还没有从惊愕中走出来而已。”史刚摇了摇头,对着重雪芝拱手说完,这才略显呆滞地坐了下来。想必是还没成此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其实上官透在之前的陈述中,还是隐瞒了一些事情的,那就是夏轻眉幕后的主宰陈崇英。
这史刚是朝堂中人,如果此刻就告知他幕后之人是陈崇英,那么即使他浑身正气凛然,但是也难保不会被朝廷腐朽的官宦制度所掣肘,变得畏首畏尾,甚至倒戈相向也不一定。
所以上官透故意隐瞒了这件事,只凸出了冥殿的危害,那么等史刚悍然出手将陈崇英得罪的差不多了,再将实情和盘托出,那么他是不跟陈崇英敌对都不行了。
大厅中突然一阵沉默,只剩下了数人均匀或者不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史刚方才站起身来对着上官透和重雪芝抱拳道:“两位,史某对令尊大人重莲的遭遇感到非常遗憾和痛心!但是请两位放心,这冥殿不顾枉死之人,用活人炼尸,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人神共愤之事,史某今日既然得知,那便断然不会放手不管!以后还望上官兄和重宫主多多配合,我们定然要将这颗安置在洛阳城中的毒瘤给连根拔除!而且最近听闻洛阳城有数十名乞丐无故失踪,想来是与冥殿和夏轻眉有着莫大的关联!”
“什么?洛阳城中已经有数十名乞丐失踪了么?这可不得了!万不能让这些尸人形成规模,不然到时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史总捕头请放心,清理冥殿和夏轻眉这个恶人,重月宫和国师府义不容辞!如果史总捕头有任何差遣,我上官透绝对不会皱眉说一个不字!”上官透这回也胆颤心寒了,没想到陈崇英早就将魔爪伸向了洛阳城,那么事态就相对比较严重了,得思考一个万全之策。
但是这完全之策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到的,还是先与史刚形成牢固的同盟再徐徐图之比较好。毕竟敌在暗我在明。
“既然如此,史某也不客气,先行谢过了!那么,史某就告辞了!”
“史总捕头慢走!恭送史总捕头!”
待送走了史刚,上官透满面愁容地说道:“哎!没想到这夏轻眉早就带着冥殿来到了洛阳。这洛阳啊,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重雪芝在一旁紧紧握住上官透的手,安慰道:“透哥哥,你也不用着急,这个史刚和朝廷的六扇门,那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我们紧密合作,同舟共济,定然会逢凶化吉,成功挺过去的。”
上官透点点头,回答重雪芝的同时安慰自己道:“但愿如芝儿所言。不然,这洛阳城里的泱泱百姓,可就有全部覆灭之险。”
重适不去抓着这个机会亲近宇文恋诗,而是对着上官透和重雪芝说道:“爹爹,娘亲,我们为何不伙同武林正道的力量来铲除冥殿呢?”
上官透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武林通道人人自危,那紫棠山庄亦神秘失踪了,想来司徒鸣早带着他们投靠了陈崇英。而且洛阳附近,能拿的出手有实力的门派实在太少,现在才去联络,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目前我们在洛阳能够协同与冥殿作战的棋子只有这批重月宫的弟子以及六扇门这尊大神了。你爷爷的国师府,因为隐退的关系,很多有能力的门客都出走了,实在是挑选不出什么有战斗力的人。”
重适挠头道:“好罢。不过爹爹和娘亲也不必太过忧虑,这冥殿如果在洛阳没有那个陈崇英在背后支持的话,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毕竟爹爹和娘亲的武功那可不是吹的。”
上官透看着门外,说道:“但愿罢。”
之后四人无言以对,宇文恋诗便告辞回了自己客房,林凤曦和钟若灵都已经回来了,此刻在聊着天。
见宇文恋诗进来,钟若灵赶紧歪头说道:“恋诗姐姐!桌子上有你的一封信!”
宇文恋诗疑惑道:“我在洛阳又没有熟人,怎么会有一封信?”
钟若灵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啦!”
宇文恋诗耸了耸肩,管他呢,先拆了信再说。
只是看着信上写的字,让宇文恋诗震惊不已,呆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