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长老在前引着重月宫众人一路登山缓行。
别看她鹤发不童颜,面颊略显苍老的模样,但是轻功却是相当了得,一路在前与上官透有说有笑,却气定神闲,丝毫也没有喘气的迹象。
直到给重雪芝抬轿子的仆人们最先受不了,提出了要休息一会。
华山之险峻奇秀天下皆知,虽然这次主办方华山派给重月宫安排的住所在半山腰,其间的路也是修过的官道,但还是让抬轿的仆人累的气喘吁吁。
就这样走一会停一会,总算在黄昏时分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三层高的竹楼。
这间竹楼掩映在山水丛林之间,清幽典朴,风雅有致。竹楼整体有十数个房间,外围是用篱笆圈起的庭院,这让下轿审视的重雪芝非常满意。
知客长老将重月宫一行人领到了住所,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临走之前还交代道:“重宫主,这里就是贵派在举行‘少年英雄武林大会’期间的住所了。每天清晨、正午、黄昏时分,皆会有小厮前来送吃食。当然了,平时有什么要求也请尽管提,我们就在这华山最高主峰南峰之巅,或者在大会结束当日找我提亦可。鄙人姓曾,重宫主只要跟仆人们报上我的姓即可找到。”
重雪芝和上官透谢过曾长老后,双方拜别。重雪芝因为上官白芷吵闹不止,便先行找了个房间歇息,留下上官透给众弟子和仆人分配房间。
正分配着,篱笆外的小径上走过来七八个拿着食盒的小厮,笑闹着来到竹楼前——等走进了,上官透他们才发现这些小厮居然都是些二八少女。
她们看到上官透,脸色全都刷得一下红了,随后都垂下了眼眸——假的,还时不时的借着长发的掩护在那偷瞄。
几个人突然闹做一团,最后嘻嘻笑笑又带有羞涩地推选出一个人选来,战战兢兢地来到上官透面前,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样子:“这里,这里是给诸位重月宫贵客的午饭,你们吃好之后放在大堂就行了,我们晚上送吃的时候会顺便带走的。”
上官透命仆人接过众位侍女手中的食盒,然后对着那名少女,轻笑着拱手道:“麻烦诸位了。”
那名少女脸变得更红了,似乎都快滴出血来了,最后什么话也没说,欢快地跳回了侍女之中,悄声说道:“他跟我笑了耶!传闻中的武林第一美男子对我笑了嗳!”只不过由于过于激动,这悄悄话的音量比大声嚎叫低不了多少,故而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结果重月宫这边包括上官透都听尴尬的,也正好重雪芝不在,不然上官透的腰间少不了又会遭受本不该有的罪虐。
而侍女们这边,则是一阵阵羡慕和嫉妒的长叹:“早知道闻名遐迩的一品透不是高冷型这么好说话的话,我刚才就应该上前去的!”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高冷一点的哎?”
“高冷型与温和型各有千秋啦!”
“哎呀,你们讨论的太大声啦,他在看着我们哎,快溜罢快溜罢!”
然后随着一阵莺莺燕燕的哄笑,侍女们一哄而散,全部如花蝴蝶一般穿过小径不见了。
上官透:????
上官透看着侍女们跑得如此之快,都怀疑她们是不是都练习过什么高深无比的轻功。
重适憋住笑意,对着上官透说道:“爹爹别看了,人都走远啦。你这样会惹娘亲误会的呦。”
“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罢?敢调侃你爹了?”上官透回过神来,在重适头上用力地敲了俩脑奔,直疼得重适龇牙咧嘴,嗷嗷直叫:“我选两个菜给你娘送过去,你在下面安排大家吃好,知道了么?”
重适表面上乖巧的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暗自吐槽:“嘿,叫我小兔崽子,那你岂不是老兔崽子?”
待上官透选了一份餐盒,带上了三楼重雪芝选的房间之后,重适没了拘束,也笑嘻嘻地带着众人在一楼的大堂里吃饭。
大堂中有四五个竹桌,正好够众人全都落座。
当重适把筷子和饭碗递给宇文恋诗的时候,她却拘谨一笑,主动退开说道:“少宫主无需这么客气,你将碗筷放桌子上就行。”
这次出行,本来重适还对宇文恋诗的恋情充满了期待,想着能不能与她发展的更进一步。
结果令重适万万没想到的是,宇文恋诗自前几天对他还算正常甚至有一些小暧昧后,接下来的的日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重适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这让重适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的宇文恋诗不高兴了。他又不敢当面问,只好私下里偷偷咨询了钟若灵。
钟若灵作为心细如发的“情感专家”,在敲诈了重适买了好几串糖葫芦之后,进行了一顿胡乱分析,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结果嘛,自然是不言而喻都失败了。不但失败了,重适感觉跟宇文恋诗之间距离更远了,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这让他更慌了。
在三番五次地用钟若灵的方法都失败后,重适方才番然醒悟: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说出来的恋爱经验与恋爱技巧,恐怕只有猪会去相信。只是很不巧,重适有幸成为了那第一头猪。
在威逼利诱了半天之后,钟若灵才吞吞吐吐地告知重适实情:“其实我也尽力了啦!但是恋诗姐姐一听到你的名字就生气,就发火,所以我现在都不敢在她面前提你的名字了。我说实话啊,我感觉恋诗姐姐应该是移情别恋了,不再喜欢你了!”
听到钟若灵颤颤巍巍地吐露“实情”,重适心如刀绞,简直肝肠寸断彻夜难眠。但是感情这东西又没办法勉强,重适跌倒在了爱情的冲锋路上,而且这次伤得不轻,没个十年八年恐怕是难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