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异变陡生。
只见原本应该已经被打碎的“冰莲火凤斩”,突然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宛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而且这道新生的“冰莲火凤斩”威力更甚,将只剩下些许余威的“万剑诀”全被搅碎,然后呼啸着向着柳正贤奔去。
这一切发生不过在刹那之间,柳正贤前一刻还陶醉在自己“无敌”的万剑诀之中,没想到突然“冰莲火凤斩”重生,又反过来碾压了自己的“万剑诀”。这根本就是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让柳正贤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冰莲火凤斩”的剑锋已经快要到达柳正贤的鼻尖了。
只是在就要斩杀柳正贤的前一刻,这道剑锋突然停止了下来。重适和夏恋诗对着柳正贤鞠了一躬,说道:“前辈,得罪了!”
这一刻,柳正贤的心中万念俱灰,没想到在一年之前败给老子,一年之后又败给了小子,这让柳正贤的价值观发生了天塌地陷般的改变和怀疑——说好的自己是朝鲜第一剑神呢?来到中原总共也就进行了两场大战,结果都输了,还是输给了同一脉的人,最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输给了一个少年人。虽然那少年有一位少女在旁协助,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海口也是自己夸下的,现在却被人疯狂的打脸了。自己还有何脸面再继续留在中原!
柳正贤一声叹息,还紫薇软剑入剑鞘,对着重适和夏恋诗说道:“是柳某输了!原来还夸口说五十招,没想到居然被你们正面击破了,还真是后生可畏啊!对了,上官透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叫重适,这是上官透的儿媳,叫夏恋诗。”战胜了眼前的这个强敌,重适有一些飘飘然了,不顾夏恋诗暗暗地在掐着他的后腰,很不要脸的说道。
柳正贤颔首道:“上官透、重适、夏恋诗,柳某记住你们的名字了。既然被中原剑手接连挫败,那么柳某也没什么脸面继续留在中原了,这就返回朝鲜继续苦练武艺,以求问鼎剑道。那么,你们自己小心罢,陈公公的‘混沌神诀’可是非常厉害的,不过据说他有一处罩门在腋下,祝你们成功!告辞!”
说罢,柳正贤脚踏绿树,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
“陈崇英的罩门在腋下?”重适和夏恋诗相视一笑,看来要战胜陈崇英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就想要把消息告诉给上官透。可惜此刻上官透和重雪芝已经掩护完夏轻眉和上官行舟,去找上官白芷去了,已经不知所踪。
柳正贤和重适、夏恋诗这里经过一番苦战分出了胜负,而另一边,也很快分出了胜负——那就是花大侠和花浅酒对战尹世允——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个隐秘的角落,走出来的居然是花浅酒和尹世允。
花浅酒浑身是血,看上去非常的惊恐——但是若有心人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在花浅酒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他快速的跑向史刚,张嘴大呼道:“史捕头!大事不好了!我爹败给那个朝鲜人,被杀了!史捕头快救救我!”
史刚闻言,抬头看见尹世允在“追杀”花浅酒,当下来不及细想,舍弃了上蹦下跳的金承焕,提着盘龙棍就想挡住尹世允的刀。
“当”的一声巨响,花火四射之下,花浅酒已经跑到了史刚的身后,做出了楚楚可怜的害怕之状,然后在史刚全力应付尹世允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沾满了血迹的匕首——这匕首上沾满的是谁的血,想必各位看官心里是清楚的——闪电般出手,一下捅穿了史刚的腰部,以这一剑的行迹来看,应该是扎在了史刚的左肾上。
“啊!疼煞我也!”史刚被突然偷袭,左腰传来了一阵疼彻心扉的疼痛,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刚刚救下的花浅酒,惊怒之下挥起盘龙棍就向着花浅酒的脑袋上砸去。
不过花浅酒非常聪明,一击得手之后,知道史刚肯定会奋起反击,早就身行急退,离开了史刚的威胁范围。
“你!你这个卑鄙的小子!难道花大侠也是被你?”史刚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才这么年轻之人,居然做出了弑父这样天地不容的事情,可见其心是何等的歹毒。
“嘿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谁让那个蠢货一直想要找我的茬——我投身陈大人有什么错?所谓武林至尊,那就是武功至上的,所以我追求武道的巅峰,想跟在陈大人身边学习《混沌神诀》那有什么错?真的是迂腐不堪!迂腐不堪!”花浅酒嘴角泛着阴冷的笑,眼睛中闪动着狠毒的光芒,透露着对高深武学的沉迷和向往。此时的他,恐怕早就没有了人性可言。
史刚还要再待说些什么,尹世允的刀和金承焕的暗器,都宛若跗骨之蛆,向着史刚杀来。
史刚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强打起精神来与二人周旋。
初始之时,史刚还能利用棍法的大开大合勉强还能与二人战个平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伤口无法愈合,一直汩汩地留着鲜血,再加上一旁的花浅酒时不时的来偷袭一下,史刚那里可以说是险象环生,随时都有被击杀的可能。
好在这时,重适和夏恋诗杀散了一路上的死士,来到史刚面前,加入到了战团之中,方才缓解了后者的危机。
“史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看见花浅酒就在一旁,他为什么不来救援你?虽然他被我断了一臂,但是武功犹存,不说替您解围,帮你缓解一下压力总是能够做到的。”花浅酒实在是太过鸡贼了,他在远处看到重适和夏恋诗杀了过来,自付在自己暴露的情况下,应该是毫无胜算的,于是便不动声响的悄然开溜了,独留下尹世允和金承焕在对战史刚。
史刚听后愤然道:“那个杂碎跑了么?哼!真是便宜他了!你是不知道,那个花浅酒,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是假装悔过潜伏在我们身边,而且他居然亲生杀了他的父亲花大侠,又偷袭刺伤了我,不然的话,就凭这两个朝鲜的土老帽怎么可能会将我打的如此狼狈!这不,看到你们来支援我,就丢弃这两个朝鲜的土老帽同伴独自开溜了!”
重适和夏恋诗闻言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花浅酒到头来还是死不悔改,而且居然弑父,那就已经不是罪孽深重能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人间的恶魔。
金承焕本来就不是史刚对手,尹世允也比闭关后的柳正贤低了不止两个档次,很快就被重适、夏恋诗和史刚的三人组合打的招架不住,开始抱头鼠窜。
重适和夏恋诗配合丢出兵刃,杀了企图逃跑的尹世允。而金承焕也一个躲闪不及,被史刚的盘龙棍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至此,陈崇英的身边,出了花浅酒这个死忠,所有的手下俱都死的死逃的逃,真正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不过,纵然陈崇英是光杆司令了,他的威慑力依旧恐怖。
手刃了金承焕和尹世允之后,史刚因为受伤被重适和夏恋诗接应着杀了出去。
安全送出了史刚,重适和夏恋诗刚想再返回陈崇英的老巢,将后者的罩门弱点告诉上官透和重雪芝,就听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你们这些逆贼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杀到咱家这里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在回自己府邸的路上,早有些逃跑的散兵游勇被陈崇英撞见了。抓住拷问之下,那些逃兵很快就招了:“有一伙人杀到了陈府,那伙人武功奇高,去地牢里救出了所有关押的犯人,众人抵抗不住,被杀散了”——听到这里,陈崇英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撞见的逃兵全数处决了,同时怒吼道:“上官透!咱家要让你死!”
功力全开的陈崇英宛若在夜间游走的夜游神,身影根本就捉摸不定,身后之留下了一道道残影。重适和夏恋诗将史刚救出的时候,将陈崇英的弱点也跟他说了,只是好巧不巧地正好遇见了全力赶来的陈崇英。
史刚知道此刻三人根本不是陈崇英的对手,他用力推开重适和夏恋诗,疾呼道:“快!快逃!将这个秘密告诉上官透!只有你爹他才有希望杀了陈崇英。”
重适和夏恋诗还想说些什么,陈崇英“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上官透也想杀了咱家?你是在痴人说梦!”言毕双手捏成爪状,已经向三人杀来。
情势危急之下,史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乘着重适和夏恋诗不注意,盘龙棍一个横扫,将两人又扫进了陈府,同时喊道:“快去!别让我的殿后毫无意义!”重适和夏恋诗闻言只得含泪又跑回了陈府。
“哼!想在咱家面前逃跑,你们还太嫩了!”陈崇英见重适和夏恋诗想逃跑,双爪调转方向,又奔着二人杀去。
只不过在半道上,一根漆黑如墨的棍棒格开了陈崇英的双爪,一字一顿地说道:“陈公公!你做恶弥天,罪大恶极,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罢!有我史刚在,你就休想前进一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