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柔晃晃悠悠又朝前走了一阵。
阿狸捂着肚子说:“公主,奴婢突然肚子疼的厉害,要找个地方小解。公主在这里等等,阿狸一会儿就过来。”
徽柔不疑有它,遂点点头。
前面不远处用青石砌了个一人高的石台,上面摆了一株罕见的翡翠兰。叶绿似荧光,花朵红艳如火,花叶交织如同翡翠饰品一般。
徽柔看得有些入神,不妨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一路带往人少的地方。
徽柔倚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并不敢挣扎,乖乖跟着人家到了后山的树林里。
树林里的树木长得并不茂盛,从外面轻易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胜在并没有人往来,十分寂静。
怀吉把徽柔摁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抬手掀起遮幕的白纱,手指在她娇嫩的脸上缓缓抚摸游移,眼眸深处燃烧着明亮的火焰。
“兰花有我好看,嗯?”
徽柔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怀吉哥哥最好看了。”
怀吉轻笑一声,俯下身子,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吹了口气,声音低哑:“躲我?胆子肥了。”
徽柔瑟缩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柔软的双唇已经被另一双滚烫的唇紧紧含住,用力碾压。
便是如此,那双唇也觉得不满足,用舌尖迫的她微微开启,蛇一般滑了进去,引领她与自己共沉沦。
徽柔觉得胸腔里的气息一点点在减少,就在她晕眩到以为自己快窒息的时候,那双唇终于放过了她。
腿实在太软了,她控制不住的向下滑去,被怀吉一把捞住,紧紧搂在怀中。
怀吉伏在徽柔的肩头,喘息片刻,艰难的抑制住了汹涌的情潮。抬起头来注视着她,手指在她微微红肿的小嘴上狠狠揉了几下。
“以后还躲不躲了?”
“不,不躲了……”
徽柔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这样的哥哥是陌生的,让她又害怕又欢喜。
“既然不躲了,就叫一声哥哥来听听,让哥哥消消气。”
“哥哥,哥哥……”
怀吉望着徽柔水雾迷蒙的眼睛,嫣红的双唇,叹息一声:“你这样,叫我怎么忍得住。”
他将徽柔转了个方向,举起袖子遮住两个人的脸,又狠狠的亲了下去。用他的唇齿,来告诉她自己的相思之狂。
等怀吉终于放过徽柔,她的脸已经比六月的石榴花更加艳丽。
怀吉给她整理好衣裳,问道:“还去不去观赏兰花了?”
徽柔看着他,犹犹豫豫:“我还能看吗?”
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怀吉忍不住笑出了声:“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除了我,不许你再和别的陌生男子说话。”
徽柔十分委屈:“是他上赶着来找我的,我又没有主动理他。”
怀吉把帽子上的白纱放下,嘴角噙笑:“嗯,是我的公主太好看,才引来那么多狂浪的男人。所以我必须牢牢看好,省得你被别人觊觎。”
徽柔嗔怒的瞪他一眼,引来他更加愉悦的笑声。
怀吉紧扣她的手指,随着人流在幽兰苑里慢慢游逛。
徽柔东张西望,貌似有些不安。
怀吉目不斜视,口中却问道:“你在看什么?”
“哥哥不怕被别人认出来你吗?”
“哦,徽柔怕了?”
徽柔嘟起嘴:“我遮着面纱怕什么,倒是哥哥,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一个小娘子的手,万一被熟人碰到,问你的时候你要怎么回答?”
“我就说这是我家娘子,陪着我一同来游园,这么说可行否?”
徽柔跺跺脚:“你又逗我!枉我为你担心,以后不理你了。”
怀吉见她是真的忧心,才不再开玩笑:“左右在这京城里认识我的人并不多,赵鹏和石广安今日有事,也并不会前来。万一碰到个不太惯熟的人,难道他还能管我带着谁一起游玩吗?”
徽柔想想也有道理,兴高采烈起来,指着几步远的翡翠兰,说道:“我要看那个,刚才我就觉得它好看。”
两个人挤到跟前时,台子上站着个富富态态,白白胖胖的商人,正在唾沫横飞的讲述自己这株花有多么名贵,栽培起来有多么费劲。
花确实是好花,台下许多人竞相报价。
每增加一次银两,商人就抖着两腮的肥肉,笑得春花灿烂。原本就细成一条直线的眼睛,越发小的看不见了。
徽柔突然想起来怀吉方才同这株兰花吃醋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她娇声问道:“哥哥,你说如果我把它买回去,日日观赏,天天让它陪着我,这样会不会更好?”
徽柔一壁说着,一壁观察怀吉的脸色。果然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恰好这时已经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把价格抬到了五百两。
怀吉把那株兰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嫌弃的说:“花株偏小,绿的也不够通透,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银子,这位大哥,你这个价格买它吃亏了。”
怀吉气质温和,容貌俊秀,言谈举止疏朗大气,一瞧便知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贵介公子,必定不会骗人。
中年男子顿时犹豫起来,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商人正等着再抬一次价,就拍板决定,把这株翡翠兰卖出去,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变故。
他急了眼,一手叉腰,一手怒指怀吉:“哪里来的混账,敢在爷面前胡言乱语。我这株兰花乃是上上之品,你到底懂不懂行!”
怀吉朗声道:“我不过说出了我的看法,旁人买不买关我什么事?”
言毕,拉一拉徽柔:“走吧,咱们再到别处瞧瞧去。”
他这一走,其余人也散去多半,石台跟前从原来的人群密集,立时变得冷冷清清。
那商人干瞪着眼也无可奈何。毕竟京城里卧虎藏龙,谁知道这位年轻公子是个什么身份?
他的兰花可以明天再卖,京城里的人却不敢轻易得罪。
走得远了,徽柔才轻轻扯一扯怀吉的衣袖,问道:“方才那株兰花真的是以次充好吗?”
怀吉打开折扇,替徽柔轻轻扇着风:“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养过兰花。”
“什么?”
徽柔惊讶的瞪大的眼睛:“那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