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门口,里面五皇子萧栎和陆宏远正在商讨什么,听见声音,都齐齐朝门口看来。
“皇婶——”五皇子先起身行了礼。
陆和玉面色有些僵硬,但也立刻起身,朝她拱了拱手。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今湄摆摆手,笑盈盈走进门,神情很轻松:“怎么这么巧,五皇子也在。”
五皇子笑说:“前阵子与皇叔去了边疆,得了些许消息,正与陆大人商讨该如何抓那劫囚的贼人呢。”
“那倒真是巧了。”今湄一挑眉,转头看陆宏远:“我今日来,也是找陆大人呢。”
听她这么一说,陆宏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王妃找下官何事?”
“当然是镖局一事,陆大人不会忘了吧?”今湄冲他微微一笑,神情自在:“听说此案如今证据齐全,局势明朗,我想来问问陆大人,打算何时呈给陛下呀?”
闻言,陆宏远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这人亲自来催镖局一案,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他眯起眼,笑了笑,:“让王妃操心了,只是此案当事人已畏罪自尽,如今得来的全是些旁人的证供,总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哦,意思是徐福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所以翻不了案?
这话明里暗里都透着一股无耻,当着五皇子和萧祺的面,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陆宏远这么大的胆子。
萧祺面色不太好看,但今湄却好像没听懂似的,只说:“这样啊,那也确实是有些为难陆大人了……”
她顿了顿,笑说:“既然如此,那能否劳烦陆大人,将证供让与我看看?”
陆宏远犹豫了下,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依她的身份,想要看证供自然是举手之事,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思忖片刻,他点点头,坦然道:“当然,王妃自便。”
有了证供也没用,人证物证都在大理寺,当事人徐福也无法死而复生,况且这案子别人不会出头,荣陵王府不方便出头,只要他压着,那就没人能翻。
思及至此,陆宏远随手召了个人过来,交待他:“带荣陵王和荣陵王妃去看看镖局一案的证供。”
他近日一直在查劫囚一案,知道五皇子和夏金国打交道的比较多,想与他好好谈一谈。
今湄和萧祺去了清吏司,黄昏时分才从里面出来,回去后,萧祺没有用晚膳,而是去了书房。
今湄慢悠悠用完膳,让红伶用托盘将饭菜盛好,端到了书房。
书房里,萧祺已经将写好的信放进信封,在交待薛城去办事。
今湄敲门进去,瞥了一眼信封:“送给五皇子?”
“嗯。”萧祺点点头,沉声道:“此案涉及徐逸,荣陵王府不便出面,但五皇子那边已经答应替我上奏,所以我得尽快将案情概括给他送过去。”
果然,今湄狡黠一笑,从怀中摸出一纸书信,在二人勉强晃了晃。
“巧了,那便把这个也送去吧。”
萧祺微微挑眉,目光在信上一扫而过,问:“这是什么?”
“认罪书。”今湄把信递给薛城,看着他将东西塞进信封,这才道:“徐福在屈打成招前写的,我从陆和玉那儿拿到的。”
陆和玉?萧祺这下倒是颇有些惊讶了:“他怎么将这信给你?”
“当然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今湄嘿嘿一笑,问:“你今日进宫,没听人提起昭安公主的事么?”
她?萧祺拧起眉,先摆手让薛城出去办事,这才问:“她什么事?”
今湄又看他一眼,见他神情并无异样,看来是真不知道,于是便把他走之后公主府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总之,若不是半路杀出个陆和玉,此刻她应该已经在天牢里了。”
她絮絮叨叨说完,见萧祺眉峰微拧,便凑上去,眨着眼睛问:“我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萧祺默了片刻,点头:“确实有些。”
今湄眼底的光淡了淡,正要再说话,却又听他说:“昭安从小便自尊心极强,好要面子,你两次三番与她作对,不是好事。”
咦……她眨眨眼,眸光亮亮的,望着他略有担忧的脸,问:“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不然?”萧祺将卷宗归类放好,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夫人以为,我应该担心谁比较好?”
本以为眼前这人会心虚,可今湄只想了想,便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
“也是,如你夫人这般与世无争,单纯可人,你自然是要担心我的。”
她说着,自己倒是开心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笑嘻嘻说:“还是你最好了!”
“……”萧祺站在原地,一时无言。
他决定不与她胡闹下去,转了话头,问:“那封认罪书上写了什么?”
“写了……”今湄抬眼看他,眸中光华流转,只狡黠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