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阵轻微的喷嚏声从韩傲然的怀中传来,是两只小狼在自己怀中蠕动着身躯。它们仿佛是感觉到了自己一直作为背枕蹭着的白毛似乎有点坚硬,不情愿地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周围。
韩傲然内心中某个柔软的部位被触及到了。它们也只是普通的狼幼崽子,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如果自己为了求生就把它们杀掉。那么自己和那个躲在屏幕后面肆意残杀人生命的面具男子有什么不同?
没错,他并不想成为这种人,因此才会对他漠视生命的态度感觉到愤怒和憎恨。可如果他不挟持这两只幼崽,自己就会被狼群们生吞活剥。
怎么办?韩傲然脑子非常苦恼,他看见了明晃晃的钥匙正系在那只白狼王的项颈部的位置。他只是想要钥匙罢了,如果有了钥匙,他就能够够顺利离开这个房间去救回宁羽。他只有这个最简单的想法,并不想惹起怎样的纷争。
两只幼崽平稳地呼吸着,其中一只还在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低沉地轱辘叫着。韩傲然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白狼王,手中有了能要挟它的把柄,韩傲然的底气也稍微足了一点。无论怎样,只要他拿到钥匙,离开房门,韩傲然就会把两只幼崽放掉。
狼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他们在千百年的团队协作,草原捕猎中进化出智慧是让众多动物学家们所痴迷的。最有名的莫过于一句话: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有恩,就是有仇!这也能从侧面说明狼比其他动物更懂人性。
现在只能赌一把,哪怕他把两只幼崽杀死,换来的也只是群狼的愤怒把他生吞活剥。那倒不如各取所需,他要钥匙,把狼放走,它要狼崽,平安无事。
韩傲然一步一步地靠近白狼王,它恨恨的眼神宛如两把尖刀,瞪着韩傲然丝毫不放。如果眼神具有杀伤的威力,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韩傲然来到白狼王的跟前,慢慢俯下身子。白狼王怒目圆睁,修长的上下颚是尖锐如刀锋的并排牙齿,它低沉地怒吼威胁着韩傲然,警告它不要再触犯自己的威严。
可韩傲然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把手伸向系在它颈部的项圈之中。明晃晃的钥匙被一条细小的绳子绑住,他轻轻地掰断了绳带,顺便束缚住白狼王的项圈给解开了。这东西是人类赋予的枷锁,是束缚它们原始野性的牢笼,现在是时候把枷锁打破,让它们重归自由了。
白狼王那愤怒狰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狰狞的巨齿也在一瞬间收了回去。韩傲然把钥匙握在手心,然后把两只幼崽放回到地上,让其回到白狼王的怀抱中。其中一只幼崽还迷糊地半眯着眼睛在假寐,一只已经醒来了,侧目望着韩傲然,然后温柔地舔了舔他的小指头。
韩傲然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白狼王,现在的他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要挟的把柄。如果它现在要把怒火宣泄在自己身上,那么他可毫无办法。他的系统能力仍在冷却之中,再加上刚刚过度使用精神力召唤出群鸦风暴,现在的他可是最虚弱的状态。
白狼王低垂着头,耸了耸两侧尖尖的耳朵,一声低沉的呼唤,群狼马上让出一条通往大门的路。这是韩傲然始料未及的,这些丧尸狼难道不为自己失去了伙伴而感觉到恼羞成怒,甚至想要疯狂报复吗?怎么现在突然给自己让出一条通道来……
“谢谢你了!”韩傲然抿住嘴唇,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吐出一句道谢。虽然他不知道这些狼是否能够听懂人话。
咔嚓,清脆的金属齿轮撞击声伴随着门锁撞针被打开。外面早已是一片凌乱,二十几只狼慢悠悠地跟随着自己的首领往前走。
它们要到哪里去已经由不得自己去管。现在的他要救回宁羽,但愿她还活着,但愿如此……
韩傲然茫然地注视着四周,走廊两侧是一个个大门紧锁的房间,唯一接通房间内侧就是一道道棕色的金属门。他可没有钥匙,如果每一扇门都这样打开恐怕要耗费掉不少时间。
该死,宁羽你到底在哪儿?韩傲然小心翼翼地握着小刀,四处探望着周围房间的动静。突然,在身旁的一只小狼崽子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裤镰,努力地一点点往它的方向拉拽。
另外一只小狼崽子则激动地呜呜叫着,似乎想要向韩傲然告知什么信息。它们想要干嘛?难道是想要我跟随它们一路走去?韩傲然有点迷茫,可自己也没有方向,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只幼崽在拐角处的一个房间停下,高昂的欢呼声似乎在宣布某个激动的消息。韩傲然来到门前,脸颊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激动而紧张。地上掉落的正是宁羽的发夹,这是宁羽的房间!
此时,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韩傲然感觉到充盈的力量逐渐汇聚在自己的拳头上。
系统:暴君铁拳已经充能完毕,可随时施展。
门被韩傲然的双手硬生生从中间掰断。显然这个室子和关押韩傲然的室子并无两样,几只变异的丧尸在外面作为把守,一个不断往内侧填充水的透明玻璃水箱。唯一不同的是,韩傲然顺利地从水箱中逃了出来。可宁羽却没有那么幸运……
水已经淹没了她的发梢,把整个透明的水箱内侧完全灌满。宁羽在水箱里面安静颓然地躺着,任凭美丽的秀发在水的滋养下自由散落。韩傲然有点害怕,人如果在不呼吸的情况下最多只能坚持2分钟,眼看这水箱里面的水已经注满了。
如果时间已经超过了两分钟,那么宁羽就有可能在水中窒息而死。想到这里他就变得急躁不安起来,两只从侧边飞扑而过的头狼咬住了步履蹒跚的丧尸。韩傲然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手中的铁拳早已充能完毕。他把铁拳对准水箱正中央的位置全力一砸。
嗙!水流随着碎裂的玻璃蜂拥流下,宁羽则宛如一个没有生气的睡美人一般静静地躺在水箱里侧。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凝滞定格在被水没过发梢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