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坟墓吗?”韩傲然目光僵住了,声音不可置信地说道。
“恐怕是,可我不确定……不确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宁羽的声音中也充满了不确定,声音有些颤抖。强行压制并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随时都有可能崩溃,韩傲然看着她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心中有些担心。
“走吧。去找找有什么线索,毕竟就这样留在原地也不是个事儿。如果能够逃出去的话,就赶紧逃。我怕鬼!”宁羽压低着声音,尽量以平静的口吻强调道。
鬼?一种生人勿进、充满着神话和悬疑色彩的造物,韩傲然之前对它的存在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可到了现在,自己也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虚拟的泾渭了,就更不敢百分之百去坚信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韩傲然感觉到一阵抑制不住的冰冷在自己的皮肤上窜行,牙齿也开始微微哆嗦。这里的风怪阴冷的,周围的空间也异常的邪门,完全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诡异,已经不能用这个苍白无力的词汇去形容了,应该用恐怖吧!
朦胧的白雾中,似乎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发生,一切应该只是梦幻泡影罢了!韩傲然视线突然僵住,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庄惠仪!她正在朦胧的白雾中,等待着自己,一种让人诡异且作呕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迅速将他包围。
亚扎卡纳是一种心魔,让人怀疑心中所怀疑,畏惧心中所畏惧……
就在他止不住想要靠前跟上去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脚步停顿,屏住呼吸。不,这绝对不是庄惠仪,她曾经向自己许诺过,以后在未来一定会相互见到的。她不可能是那种超乎自然存在的东西!
韩傲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另外两人的身影却看不清,只是听见从远处传来一阵凄凉的笑声,只是在笑着,声音却宛如在哭泣。韩傲然闭上眼睛,心脏骤然收紧并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是幻觉!
然而,没有了视觉,听觉却显得越发敏锐,韩傲然的理性不断否定着他眼前所见的客观事实。事实上,他听见的远远不止庄惠仪的声音,还有其他人的,他甚至感受到声音在朝自己的方向迫近。
“姐姐!”没想到宁羽却率先跑了过去,韩傲然猛然睁开眼睛,却看着宁羽开始迈开双腿,朝着迷雾前方的人影开始冲过去。
“别过去,那不是真的!”韩傲然马上紧跟其后,在这种陌生恐怖的旷野中,分开行动绝对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可周围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的了!
就连那个在白雾中的身影都如此真实,她的五官,她的声音,她的躯体,她的笑颜,一切都是百分百还原却又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
“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恸人而幽怨的哭声传到耳畔,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就像是降到了冰点一样,韩傲然想要分离拉住宁羽的手,阻止她向前,可宁羽脸上就仿佛是着了魔怔一样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姐姐,那个被宁羽称作姐姐的人有着一双动人的眼睛,素净的刘海自然垂落,白皙的天庭下是鹰钩般的俏鼻,嘴唇略显苍白可却有一种迷人的魔力。她与宁羽有着一张非常相似的脸,可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柔美,少了几分英气。
“别过去,不是真的!”韩傲然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唤着,一边拽住宁羽的手不让她继续前进。
可宁羽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事实上,当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奋不顾身想要前进时,要阻挡她的步伐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因为心里作祟的效果吗?还是因为宁羽已经着魔了,根本没有办法听见自己所说的话。
“过来点,对了!你姐姐在等你呢。你们不是好姐妹么?她正在迷雾中对着你招手,你怎么可能不向她靠近呢?”阴影中似乎又传来另外一种声音,耳膜开始微微的刺痛,那是一个男人在说话。
韩傲然吓了一跳,在这层迷雾之中,一切都是虚假而不真实的。自己唯一认清且记住的现实,就是那个已经被海水淹没掉一半的城市,还有那一座郁郁葱葱,放眼看去哪里都是绿色的校园。
自己终于能够看清楚那一张躲在白雾处的诡异身影,韩傲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凉意正好袭在脖颈裸露的位置,那一阵迷雾之中,一个诡异的身影正开始慢慢展现出他身体的轮廓。
黑色的披风在浓浓的雾气中化作坚硬的棱角,腰间的皮带下系着一排排骇人的骷髅头,他的上身显得骨瘦嶙峋,镂空的风衣里面是露出一半胸骨的胸膛。这家伙,不,这个骷髅头拿着一把骇人惊悚的镰刀,镰刀上面的锁链系在自己的袖口处,墨绿色的斗篷帽子下面是半张已经被啃咬过的脸,一半是人类,一半是骨头。
它的眼睛宛如两道赤红色的鬼火,另外一只手上握着一个四面通透的灯笼,灯笼的四边是坚硬的铁质边棱,上面还有一盏若隐若现的摄魂灯,下面则是墨绿色的玻璃灯罩。四面灯罩分别组成了灯笼的四壁,偶尔会有灵魂从灯罩的内侧呼啸而出。
这不是幻觉,这绝对不是幻觉,韩傲然能对天发誓,他看到的一切绝对是真实的!这家伙是异能者,不,用骷颅鬼来形容他更贴切。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阵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似乎在得意扬扬地宣布着自己的大名——魂锁典狱长,锤石。
(角色是搬进来用的,可从外貌以及剧情方面我都加以修饰和改变,让他有一个完整独立且不相同的故事。所以就不要纠结这个角色的外貌了。我也在书中直接运用了相同的提示设定告诉大家。)
她的姐姐在庄惠仪靠近的一瞬间突然被灯笼的内壁吸了进去。那是离她那么近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宁羽感觉到最多的情绪就是绝望,明明就在眼前却宛如阴阳相隔一般永远没有办法相见。
韩傲然感觉到喉咙很干,像被火灼烧了一样。他已经尽力想要唤醒宁羽,可宁羽还是不听使唤地想要一步一步地靠近灯笼,那个灯笼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外面看,它就是一个监狱,一个牢笼,一个束缚人内心的牢笼,而宁羽却不断往着这个牢笼的方向跑过去。韩傲然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使尽全身力气,双手宁羽的腰就是狠狠地一推。
剧烈的疼痛应该能够让宁羽短暂清醒过来,他是这样想的,显然这孤注一掷的尝试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