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想得到的,自然不会轻易告诉李明祯。
叶蓁蓁装作气氛地捶了一下墙壁,半晌后转身看向李明祯:“李大人不会想把我扣下吧?”
李明祯不答反问:“本官能向你保证,关于叶故之事本官句句属实,绝无虚言!饶是如此,你也要为了裴元忘记你父亲的仇恨?”
“我相信李大人说的话,”叶蓁蓁有些累了,拉了个凳子过来坐着,“我相信你说我父亲是你救命恩人一事是真的,也相信你多年筹谋是为了我父亲。可是你能保证你调查的全然无误吗?你能确定这其中没有误会吗?”
李明祯暗暗捏了捏拳,神情中也带着一丝隐忍:“我查了十几年,能用的权势、人脉都用了,你觉得没有把握,我会如此冒险行事吗?你也一样,若非有十足把握确定你的身份,你以为我会贸然找你?”
叶蓁蓁问:“那你告诉我,裴执是怎么落入敌军手里的?”
李明祯答:“战场之上,擒贼先擒王,武安侯难抓,冲一个幼子下手并无奇怪之处。”
“说不通,”叶蓁蓁断然反驳了他,“据我所知,裴执自幼习武,十五岁时已然算是高手,且怀化将军范海一直在他身边贴身保护,这种情况就算遇到秦文修兄弟也不难全身而退吧?”
李明祯眉头一紧:“你在为他们开脱?”
“事实就是而已,”叶蓁蓁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李明祯面前,“这些年你在查,我也在查!你说的没错,我最初接近裴元就是为了调查此事,我跟他去边境也是想借机接近武安侯。且裴元已经亲口问了武安侯此事,只因当时战事吃紧,武安侯答应回京述职后会告诉我一切,我还没等到他亲口说一句话,就要利用他儿子去害他吗?”
“他可是武安侯,”李明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编个说辞还不简单?”
叶蓁蓁偏过了头:“是不是说辞我分得清楚,若真相果真如你所言,我断然不会罢休!”
李明祯步步紧逼:“是吗?若真相如此你当如何?”
“我……”叶蓁蓁态度虽强硬,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其中毕竟牵扯到了裴元,她要如何,她又该如何呢?
叶蓁蓁哽了半晌,终是放弃了:“总之事实如何,我要听武安侯亲自解释后再做定论!李大人你也最好别扣着我,当务之急不是这件事,而是小檀,我父亲的公道我自会讨,但他若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念及你与我父亲之间的情分!”
叶蓁蓁想得到秦文修劫人的原因,也自然知道檀友生断不会出事,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脱身罢了。
李明祯做事太过极端,若果真让他手里抓着什么筹码,他定会将整件事搅得天翻地覆!
还好,李明祯妥协了。
“控制檀友生只是因为你,”李明祯拂了袖背起双手,“本官从未想过害他。罢了!你既要听个解释,那就去听,檀友生本官去救。”
李明祯说走便走,当真是毫不拖泥带水。
叶蓁蓁犹豫了片刻,追上去喊道:“若事实果真如你所言,向武安候府讨公道之时,我会带上你!”
李明祯闻言,步子顿了片刻,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蓁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总归现在跟裴元分开了,叶蓁蓁也没打算马上回去,若檀友生被劫的事情真如她所想那般,她必须得在李明祯之前赶回京城,否则这秘密就兜不住了。
檀友生被劫得一脸懵,他本也以为是叶蓁蓁带人来救他了,在看到李明祯被引出去后有人来接自己,还主动地跟着走了。
待跟着那蒙面人走出五里地后,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
若是叶蓁蓁来救他,怎会走了五里还见不着人,且与他同行之人至始至终没露过面,也丝毫没有提及过关于叶蓁蓁和裴元等人。
檀友生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当头来劫他,他到底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小官儿,除却五年前科举高中,也从未出过什么风头,怎会被其他人盯上了?
那这人大抵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查到了他的身份,冲着叶蓁蓁或者裴元他们去的?
檀友生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他虽一身夜行衣、又蒙了面,但从身形看得出是个练家子,身上有股不凡的气度,当不会是被派来的小喽啰。
可是此人一言不发,檀友生也实在看不出太多。
檀友生看了他许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且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于是决定冒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