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半眯着眼睛，那不纯的黑眼睛突然深了起来，夜夜说道：“真是个坏孩子。”
“别紧张，你不说，哥哥不问，只是哥哥害怕。”
说到底，夜夜还敢，凌羽也应该。
洗完澡后，凌羽裹着毛绒绒的毯子蹲在床沿上。他洗过的头发蓬松松散地披在额头和脖子上，使他看起来对人和动物都无害，像一个美丽的小精灵。凌羽把头缩进毯子里，半掩着脸，伸出手掌，在灯光下看着。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指骨清晰，一双艺术之手也是如此。
“真是……真是胡说八道。”凌羽看着灯光下一些泛红的手掌，用颤抖的声音说：“居然……居然这么欺负我，我……”
然后，凌羽脸红了。
回想起刚才那个看似迷惑，看似愚蠢的场景，凌羽干脆想挖个洞躲起来。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羞于帮助夜夜解决问题。他的行动并不大胆，但却羞愧而紧绷，尤其是最后留在他身上的那股瘫软和麻木。他被抬进洗手间，整个人还在发呆。
凌羽思考了一些事情。夜夜洗完澡，穿着一条运动裤，从浴室里出来。他关上卧室的门，说：“小羽，你还醒着吗？”
“啊？马上睡觉。“凌羽立即将手缩回毯子下，侧身看了看夜夜，看到夜夜光着身子，上身还粘着几滴水。本来容易平复的心情顿时有了沸腾的意思。凌羽翻身躺在床上，背对着夜夜说：“睡吧，别打扰我。”
当凌羽刚刚躺下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凌羽不愿再起身接电话，说：“接电话，很吵。”
“好，好。”夜夜走上前去，拿起凌羽的电话说：“这是…章非。“
凌羽只把眼睛从毯子下面伸出来，红着脸看着夜夜瘦削的上半身，说：“哦，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把你的手机给我。“
接到夜夜递过来的手机后，凌羽连线问：“非非，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明天有工作吗？”
“是的，是的，还有一份工作。”章非焦急地说：“6：30明天下午，有一个你之前参演的电视剧的宣传发布会。出于某些原因，你需要去。但是时间很紧，衣服还没准备好，你还不知道流程，我明天很早就来找你，跟你商量。”
凌羽说：“嗯，我最近闲得发霉。请明天早上8点来。“
章非说：“好吧，那我明天再来跟你详述。”
又说了几句，凌羽挂断了电话。夜夜也趁此机会爬上床，接过凌羽的手机，非常急切地放在床头柜上。他替凌羽捏了捏毯子的边角，问：“什么样的工作需要他8点回家？”
好不好逸容易有一份工作，凌羽心里乐开了花，然后笑了：“好像之前的一部电视剧有一个宣传发布会需要我去，但是时间太短，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所以非非过来跟我商量。”
“哦。”夜夜点点头，隐隐皱起眉头，问道：“每次有工作，章非都告诉你吗？柳安雅在哪儿？”
凌羽抬头看着夜夜明显不满的表情，想了想，说：“别担心这个，我知道。”
柳安雅是凌羽的经纪人，章非只是助手。按道理，应该是经纪人的柳安雅告诉他并安排工作，而不是助手章非。凌羽也能猜到原因。
除了他，柳安雅还有一个艺人--蒋沉西，已经半成型，有发展力。它所能带来的好处，不是一个年轻的新人所能比拟的。而且蒋沉西一出道就被柳安雅带，两人合作时间建立的默契和友谊也不是凌羽这个年轻新人能比的。在情与理上，柳安雅把大部分心思放在蒋沉西身上，凌羽也能理解。
更不用说，柳安雅是故意在驱动这些东西。自然，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蹊跷。
凌羽看到夜夜微微皱纹的眉眼，说：“好吧，不用担心这些小事情。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别老把我当孩子，好吗？“
“……”夜夜沉默了，按耐不住凌羽闪闪发光的眼睛，最后妥协了：“好吧，不管你的业务是什么，但我能理解吗？”
“看你的了。”凌羽说：“你的手和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问我该怎么办。“
这显然翻了指，主要意思不是指工作中的事情，而是指刚刚发生的事情。
“生气？”夜夜弯下腰揉了揉凌羽的头发问：“你刚才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凌羽脸红了，张开夜夜的手说：“你还敢说，你这个老流氓，迟早……”凌羽说不下去了。按年龄算他18岁，按狐狸年龄算他99岁。他无论如何都不是未成年人，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是第一次，不会像夜夜那样坦诚。
夜夜把被子拉到凌羽上，然后再把它盖在自己身上。它拥抱着凌羽说：“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别那么害羞，“
“我不害羞，什么都别说。”凌羽虚张声势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夜夜看着自己通红的耳朵，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没有害羞。哥哥被误解了。“
凌羽说：“是的。”
凌羽咬着嘴唇，尽力忽略刚才差点烫到手掌的温度，以及夜夜之前在他耳边说的那些泥泞的话。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冷淡无所谓的男人，会说出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话。
夜夜笑着把凌羽紧紧抱在怀里，靠在凌羽的脖子上，用脸颊揉了揉凌羽的脸，说：“希望这样继续下去。”
这一下子戳中了凌羽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他聪明地靠在夜夜的怀里说：“好吧，我会的。”
夜夜说：“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实在不可能，你要记得告诉哥哥，不要躲起来，哥哥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