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一股对方特有的冷香味传入他的神经中枢。刚开始还很清凉，但在呼吸道里却越来越热。当丹尼尔感觉到自己的体温突然升高时，他皱起了眉头。
“别皱眉，别皱眉~”哈尔笑着摆摆手。
“好消息是，我已经为你申请了半个月的假期。我研制出了新药，但你知道的可能不起作用。大约需要十天的时间来观察。”
“半个月？”丹尼尔的目光突然移开，迅速在房间里翻找。“这帮了大忙。这半个月麻烦你打假药报告。“
这个反应让哈尔非常困惑。
他扫视着眼睛屏幕上的内容，明白后立刻拧起了细细的眉毛。
“去找多萝？因为新闻？省省吧，他被黑已经不是两三天了。作为你唯一的主治医师和负责这个研究项目的最高级别，我一年最多只能给你三次休观察治疗假的权限，连一次都很难休。另外，你刚刚晋升为少将，下次错过这一次，可能就是明年了。“
“是啊，这次错过了，下一次就是明年了。”丹尼尔喃喃地说，如果没听到，找便装的动作更快。
“……”哈尔张开小嘴一时无语，直接怒笑，“我没看错你对我的信息素有反应，每年你的阿尔法征兆都比较稳定明显，你怎么让多萝西娅艾凡爱上他这样的阿尔法？你现在找他有什么用？“
“如果他需要保护的时候，我不能去找他，那我当少将有什么用？”丹尼尔淡淡地说着，对着镜子把一头银发喷成了黑色。
哈尔被这种态度激怒了：“不要这么说你自己，这是你应得的！还有，没有这个阿尔法体质你也当不了少将！照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会彻底变成一个阿尔法。恐怕你不会爱上多萝西娅艾凡吧？你的身体会抵抗他所做的一切！“
丹尼尔听到这里沉默了片刻，但很快继续动作：“那我就更要去看他了。”
他已经收拾好“行李”，换了一双长皮靴，批了一件生硬的长风衣，刀挂在腰上，风衣里紧身的作训服一点也没换，戴上帽子和墨镜，在有限容积的23时空账户里塞了一堆枪支弹药和止血麻醉消毒瓶，想着把麻醉剂扔出去，再放几瓶止血。
丹尼尔的手落在门把手上，转身回到哈尔身边，带着温柔的微笑。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星星：“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我会一如既往地爱他。”
“……”哈尔被会心一击，更无语。
他把头搁在一边，蓬松的卷发遮住了侧脸，只露出一个鼻尖。
丹尼尔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停不下来，安全掉头。没想到，哈尔把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盒子扔向了他。
他条件反射地举起手去接，一看，估计就是这次研发的新药。半透明的白色小盒子上画着一张笑脸。每次哈尔在给他的东西上画一个笑脸，十几年来一直是一个习惯。
丹尼尔心软了，回头看了看哈尔。
“我不怪你不给力。”哈尔一脸郁闷。
丹尼尔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头，另一只手却转动了门把手：“走吧。”
门一关，砰的一声就被踢了一脚，然后是一声大骂：“滚出去！”
海洋星国王。
驾照被吊销多年后，多萝只能卑微地骑着多萝3线，在透明的车身上用一堆蝴蝶话筒眼睛对眼睛跟在他后面。
从会议室出来，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多萝已经在交通网上大大小小的光屏上看到了打人的样子，包括视频下方一万多字的文章，一眼就已经打草稿了。
不想被乘客多看一眼，多萝干脆按下了座椅上的隐身按钮，就被单向可视光膜关进了笼子。
即使只是一部轻片，那种封闭的感觉还是让他顿时有点喘不过气来。
“多萝？你在听吗？“一个年轻安静的男声从多萝耳边的微型终端传来。音调稳定，但音质矛盾。
多萝侧头用肩撞掉了端子。
“别想用废话安慰我，省省你多余的礼节。”多萝一开口，怒火就抑制不住了。“一个贝塔打中了欧米伽信息素，偷偷溜进了会议室的门？”
男声沉默了片刻，语气依然平静，“那也是我们窃取他国情报的手段之一。冷静点，多萝，你真的不应该曝光一个媒体。“
“那么欧米伽的身体就不会落在难民区上，而是落在实验台上，对吧？大家都很开心。他们一辈子都没这么正派过。“
话说完没多久，从鼻子里呼出一个男声。根据他对乔瓦尼的了解，多萝知道他一定面无表情但又特别担心通过鼻子叹气。
意识到这一点，多萝整个脾气都沉寂下来，略带歉意地转过来。
“多萝，你不是在向我发泄，就像你不曝光那家媒体他们就不会放过你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多萝皱起眉头，双腿交叉，用右腿代替左腿，滑了下来。他有些疲惫，抬头看着透明车外的星空。
“乔瓦尼，我说，如果这次我真的被解雇了，我干脆不……”
“如果你不返回星球，他们会比你更积极地放逐你。”
多萝仰望星空，听到喉咙里蹦出一个短暂干涩的微笑。他心说我知道。
“好吧，既然不是安慰我，那你打电话干什么？”
“只在夏娃星中出现的水异能蟾蜍被活捉。你最好不要接近研究室，甚至整个夏娃星。如果被抓了，就洗不清了。研究报告稍后会寄给你。“
多萝略感意外，想问问怎么做，但估计是夏娃星上的磁轨炮上线了，自己也累了，根本不想管。他只是专注地点点头。
“很好，最近是时候去看望我妈妈了。没关系。“
“嗯……”顿了一下，男声叹了口气，又说：“其实是我安慰你的。”
“那你的安慰技巧真是高超。”
挂断电话，多萝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浑浊的气体。他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抬头看着天空。
至少世界上还有为自己叹息的人。
“真是出神入化。”
回到最常用的住处，多萝进入虚拟的对战室，打算好好打一仗。进入空间，几个应用程序填满了光屏。
就知道又是这个丹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