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你看姨姨没有生气,没有哭。”秦天衣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下来。
彩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呀眨,姨姨除了一直低着头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异常的地方,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在亲亲而不是再打架?
“嗯……”彩儿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所以,你去吧,先生有事情要和姨姨说。”逐客令早就该下了,他有迫不及待的事情要做。
彩儿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似乎还是不放心她的姨姨,但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要吵架动手的样子,虽有迟疑,但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又一蹦一跳的走了。
见彩儿走了,秦天衣长舒了一口气。他轻轻的对依旧像个鸵鸟一样把脸埋进自己衣服里的江菩说道:“把我扶去床上吧,你去把门关上,我有话讲。”
江菩闻言终于是不再躲着了,小心翼翼的扶着秦天衣到了床上,看也不敢看秦天衣,低着头又去把门关上了。
“阿菩,你离我近一些。”秦天衣声音里带着笑。
江菩又往前凑了凑,站到了秦天衣的面前。
秦天衣无奈的摇摇头,猛然把手伸出去,拉起江菩的手一带,江菩的身子一个不稳便扑进了秦天衣的怀里。
秦天衣却是早有预谋的,他顺势把怀里的江菩放到了床上,然后欺上她的身子,一双细长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江菩看。
江菩被他那眼睛里翻滚起的欲望羞的胆战心惊,她把头侧过去,想躲开他那直击人心底的目光,却又被一双手给温柔的掰了回来。
她的嘴巴被他亲的有点儿红肿,颜色看起来却是娇艳欲滴,十分可口的样子。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点儿羞涩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脸上的一层红晕一直晕染到耳朵尖上,真是好看极了。
他低下头去,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丰润的唇,脸上虽然依旧看起来面无表情,声音却像水一样的说道:“阿菩,看着我……看着我……”
江菩红着一张脸,故作镇定的抬起眼眸看着秦天衣。
他真好看啊,即使看了很多遍了,她依旧觉得秦天衣好看到让她挪不开眼睛。秦天衣的一双细长眉眼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冷漠与戏谑,他只是微微带着笑一直低着头看着她。开始轻啄她唇的那两下,竟然使她的身体渐渐涌上了一股酸软的热流。
江菩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已经炸开锅了。张安安活了二十几年,江菩也活了小二十年,加起来算是活了四十年的人了,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势啊。
张安安活在新时代,嘴上功夫了得,和女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口无遮拦,见到哪个好看的明星都要说一句馋人家的身子,可馋归馋,她终究就是打个嘴炮啊,她啥时候见过活的“天鹅肉”。
可眼下却不同了。有这么一块“肥美的天鹅肉”近在嘴边,她似乎只要稍微往前那么一点儿就能吃到嘴里。她是吃呢还是吃呢?
狗逼秦天衣像个情场老手一般,江菩不动,他也不动。欲擒故纵的手法,把江菩内里那颗张安安的心给搔的痒痒的。她在心里大喊“你上啊你上啊”,脸上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秦天衣觉得被他压在身下的江菩有趣极了,她似乎已经陷入僵局,进退两难。
江菩看着嘴角含笑的秦天衣在心里发出“嗷”的一声:老狼不发威,你当我是小老鼠啊。江菩或许会遵从这个世界的礼教规则,可张安安不会啊。其他的先不管,先吃了再说。
江菩顺势把两只手缠上了秦天衣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秦天衣的鼻尖差点儿和她的鼻尖儿蹭到了一起。
“秦天衣……”江菩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嗯。”
“可以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
“嗯。”秦天衣再次蹭蹭他的鼻尖。
江菩像是得到了可以吃糖果指令的稚童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剥开糖纸。她手上再次用力,把他拉的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然后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秦天衣心里有一瞬间的错愕,瞬间又开心的释怀了。这样的女子多有趣啊,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喜欢的便说喜欢,不喜欢的便说不喜欢。她从不会因为自己处于比较低的位置而自卑,也不会因为站得高而狂妄自大。这样的一个杀手……
彩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外面,刚刚看到的画面似乎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连祥两口子在做着早饭,没有人在意这个院子里的另外一个房间里有着什么样的春色。
秦天衣的脖颈被江菩抱的紧紧的,她丝毫不允许他退出这场情爱的博弈。
他们两个人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江菩之前才刚刚拢好的发,已经被秦天衣弄的有些散乱。
江菩可能不会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可张安安会啊!张安安一个新时代的几好
青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更何况九年义务教育,生理卫生课还没等上,她就已经把整本书的教材翻的预习了无数遍。
这要怎么整?她是下来也不是,不下来也不是。身下的秦天衣倒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看着自己……
“安安……”
江菩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天衣的脸还是那张脸,不过是稍稍带了一点儿红晕罢了,那张好看的嘴巴除了有点儿微肿之外也并无其他不同之处,可他叫的那声“安安”却像是带了钩子一样,勾的她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去亲吻他。
这便是欲望的味道吗?她不知道。在听到他轻轻喊她“安安”的时候,她整个人便已经熔化了,她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哭一哭她一路走来吃过的苦。
四水镇比想象中的更繁华一些。自然,和蔺都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可对于一个镇子来说,绰绰有余了。四条河汇聚于此之后,河道的陡然变宽,为这个小镇子带来了不同于其他的商贸来往。
宋清秋对这个镇子满意极了,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也住不好,有钱也难买到好的条件,以致于卢姑娘的发热到现在都没有好,现下找到了好的医馆,又找到了条件简直不要更好的客栈,他满足了。
“南风,”宋清秋在客栈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远远的便看到去打听消息的南风,便招了招手。
“问到什么消息没有?”宋清秋迫不及待的问道。
南风脸上满是疲惫,但他依旧是摇了摇头。一路走来,时间越久,他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或许,那个人连同那个曾经在路边哭泣的女人一起就此消失了。
要找到他们本就是希望很渺茫的事情,他也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才撑到现在而已。他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谢谢,他也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句“你好”之类的正正经经的话。
宋清秋看着一脸哀伤和疲惫的南风,心里一阵难过。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失望呢?何况那个人只是他的主上,而自己要寻找的,却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和自己心爱的女人。
时间过去的越久,那种杳无音讯所带来的挫败感便更深一点。若是真的找不到她了,他应该怎么做呢?
他不知道。大概也是会像原本便计划好了的那样,回到自己的国家,娶亲、生子,过完后面的生活。和谁过完这辈子都行,既然不是她,那么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卢姑娘安顿好了吗?”南风反问道。
宋清秋点点头,“在镇子上最大的医馆,尔中和五常都在。”
“大夫有没有交代什么?”
江菩看着又要生气的秦天衣一脸不解。说六月天孩子的脸,比起现在她所看到的,不如改叫六月天秦天衣的脸更合适!
不等江菩用膝盖挪蹭到秦天衣身边,她肩膀便被他的大手给按了下去。她只觉得自己头上的簪子被拔了出来,心里暗骂道:谁反悔谁狗逼。
江菩觉得自己被按着的肩头热热的。她一侧脸便能看得到秦天衣腕子上系着的天青色帕子,鼻尖也隐隐的闻到从他那广袖里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冷香。然后江菩便发觉头上的簪子又被插了回来,江菩心里窃笑:我狗逼我狗逼……
秦天衣撒开自己按着江菩的肩膀的手,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江菩被他扶正了身子,她看着盯着自己的发髻看的秦天衣有些诧异。她是谁她在哪里她在干啥?面前那冷着脸的主子先是一脸不耐的救了她又愤怒的帮她插了簪子,再来又一脸痴汉的盯着自己的发髻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江菩眼看着自己脑袋里的小剧场又要开播,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回过神来才发现秦天衣已经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她偷偷打量着秦天衣,他依旧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即使腿疾已经被她的推拿缓解了不少,他的腿即使是在暖洋洋的四月天里依然盖着厚厚的被子。她有时候会怀疑身在高位的秦天衣到底活的有什么意思:纵有广厦千间他也不过偏居一隅;纵有珍馐无数他却也只能吃着清粥小菜;纵有钱财万两……钱……
有钱是挺好的……江菩瞬间推翻了自己那点儿可怜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