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曾经喝醉酒告诉过我他故事,这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李闫目光看向雪白的墙壁,仿佛陷入了回忆。
那年莫向晚走了,仿佛带走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从那天起乔治又回到了没有遇见莫向晚的状态。
昏暗的房间里,房间很狭小只能放下个儿童床和一个桌子,乔治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一个玩具小飞机,这是莫向晚在他六岁生日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也是莫向晚唯一留下的东西,乔治小手抚摸着小飞机,自言自语的说道:“小飞机啊小飞机,你说向晚姐姐还会回来吗?可是她都走了一天了,我好想她。”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踢开,床上的乔治吓的蜷缩墙角。
“你怎么还在家里不去上学。”乔治父亲走到床边直接把床上的乔治给拽了下来,“怎么?难不成还想逃学?”
“没有…”乔治怯生生的说着,眼睛却不敢去看他父亲的脸,手紧紧的攥着小飞机。
“你以为老子想让你上学啊,要不是教育部管的严,老子到是想让你待在家里给我干活,还省了钱。”
一想到教育部,乔治的父亲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什么脏话也不避讳儿子再他身边,直接就骂出了口。
“还在那里愣着干啥,整天抱着一个破玩具在房间里待着,拿出来给我!”乔治的父亲伸出手索要乔治怀里的玩具。
看着眼前的大手,乔治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不听话就会挨打,可是这是向晚姐姐就给他唯一的念想。
“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啊?”乔治的父亲见乔治迟迟不把手里的小飞机交出去,一时间火气就冒了上来。
低头就去解腰间的皮带,看到这一幕的乔治吓的小脸苍白如纸,可是小手依旧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小飞机,丝毫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
皮带已经被解下,乔治的父亲看着乔治再一次张口问道:“到底给不给我?”
乔治没有说话,只是蹲在角落里,手里护着那个小飞机。
乔治父亲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一个六岁的孩子忤逆,心里很是不痛快,手上挥舞着皮带便打在了乔治的身上。
“老子专治不听话的小孩,给不给我?”乔治父亲再一次问出口。
那一皮带打在了乔治的身后,疼得乔治差点昏死了过去,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低声哭泣着。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皮带再次打在小乔治的的身上,他疼得四处打滚,嘴里不听的求饶着,“爸爸,别打了,爸爸,我上学。”
这一刻的乔治父亲眼睛迷离,仿佛在他的眼里地上疼得打滚的人是他那个跟小白脸跑的妻子。
整个人都陷入了疯魔,乔治到最后都忘记了反抗,在地上躺着,任由鞭子挥打在他的身上也毫无反应。
打了一会听不到乔治的尖叫,乔治的父亲觉得很没有意思,这才停下了手里的皮带,用脚踢了踢,“喂,小兔崽子别装死啊!”
一连叫了几声都是没有人回应,这下乔治的父亲开始有些慌了,怕自己一个失手把人给打死了,那就不好办。
“她妈的,要死死外面啊,真是一点都不经打。”乔治的父亲骂骂咧咧的被背到了医院。
还好送来的够及时,再晚一点的话乔治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因为他的这次住院,乔治的父亲在外面没少借钱。
出院以后,乔治的父亲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是更加的恶劣了,不是身体上的打骂,而是语言上的侮辱。
坐在浴缸里面,乔治把整个身体都浸泡在热水里,看着身上的鞭痕,乔治苦笑着,手里的那个玩具小飞机就是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可是活着好难。
活在世上,忍受着父亲无休止的家暴,以及同学们源源不断的欺负,这两点足以把一个孩子逼上绝路。
活着只有痛苦,他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眼睛瞄到洗脸台上,父亲用来刮胡子的刀片,乔治鬼使神差的从浴缸里面站了起来,身体像是不停使唤一样的向洗脸台那里靠近。
从剃须刀里把刀片拆了下来,乔治又回到了浴缸了,一只手那个小飞机,一只手拿着薄薄的刀片。
没有犹豫,刀片划过他的手腕,血液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浴缸里的水,乔治躺在血水里,把小飞机握到了胸前,上面上挂着笑,眼前似乎有看到了那个洋溢着灿烂微笑的小女孩。
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可是因为失血太多乔治根本就没有办法抬起胳膊,只能眼看着那个小女孩慢慢的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再见了,向晚姐姐,我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我好累,好辛苦。”乔治冲着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幻影说着,他声音微弱,小到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门外传来乔治父亲不耐烦的大骂声,“兔崽子还没有洗好吗?你是不是想赖在里面不出来了,滚出来去刷碗。”乔治的父亲不麻烦的踢着门。
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活全都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干的,每天要洗衣服,做饭,够不着就踩着板凳。
两个人失败了婚姻全部都由这个六岁大的孩子来买单了,承受着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痛苦,丝毫感受不到父母的疼爱。
乔治给送到了医院。最后抢救过来了,因为这次的事件,相关部门剥夺了乔治父亲的抚养人身份,乔治被送到了福利院。
心理医生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把乔治的心里问题给调养好,后来乔治因为一次春节活动唱了一首歌被人看上。
李闫诉说完了乔治的故事,身为乔治的经纪人,也是他为所不多的朋友,这些事情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是乔治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是他永远都越不过去的一道坎,狠狠的刻画在他的心里。
“擦一下吧!”莫北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莫向晚,拍了拍的她后背,安慰着她。
莫向晚接过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此刻的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走了以后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