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能想到的吧,那个鞭子在抽着她们的后背,你想,你想想呀。”那人的两只眼睛鼓着,两只手好像要掏钟翼的心似的。
“我想想?想什么?”
“她们白白的皮,嫩嫩的肉,在鞭子的抽打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边的鞭子声停了一下,又抽响了,继续传来白雁和齐盈一的惨叫。
“她们是不是很疼?”钟翼问。
“你说疼不疼,她们是两个姑娘,长得那么美貌,皮肉那么细嫩,皮鞭抽啊抽,打呀打,一鞭,两鞭,哇呀呀,马上就是皮开肉绽,血,你看到没有,血都流出来了,你看看她们,两位小姐,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皮鞭声啪啪直响,白雁和齐盈一的惨叫一声紧似一声。
而那人的神态就好像个嗜血的恶魔,描述着这可怕的场面,两眼放光,气也急了,两手在钟翼面前乱挥乱舞,情绪快达到顶点了。
“那你们可以不打呀,为什么要打呢,你们的人不打皮鞭了,她们也不喊了,事情不就简单了?”
钟翼的话似一盆冷水,把那人激动的情绪浇灭了。
“怎么,你这个人,好像一点不为她们担心?一点不心疼她们?”
“是你们在打她们,又不是我在打,我担心有啥用,心疼有啥用,这是你们的事啊。”
“真他妈冷血,你就是个自私卑鄙的小人,看着你同来的两个女同胞如此受折磨,你却心如止水的,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你这算什么男人?”那人站起身朝钟翼怒吼。
钟翼索性闭起眼睛,“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她们不是跟你同来的吗?是不是你的同伴?是不是你的朋友?是不是你的……”
“别问是不是了,你就说她们是我大小老婆,我也这个样子。”
那人更惊了,“什么,你的意思,她们就是你的两个老婆,现在受着皮鞭之苦,你也不会忧心,不会有丝毫的痛惜?”
“可她们不是我的老婆,我是个光棍,这下行了吧,我就这么冷血。”
那人好像发狠了,“皮鞭抽她们,你不心疼,我看你是嘴硬,那就给她们来点更狠的。”
“给她们上老虎凳,还是用红烙铁?”
“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听听?”
“不用说给我听,有什么手段,你们尽管用好了。”
那人似乎张口结舌了,跺了跺脚:“你可想好了,对付两个女人,我们有的是手段,你真的不在乎吗?”
“不在乎,你们爱怎么折腾她们就折腾吧。”
“我们把她们衣服扒掉,送到你眼前来,让你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折腾她们的!”
“可以,请吧,我正想看好戏呢。”
那人呆了好几秒钟,退出去,把门关上,好像仍不甘心,隔着栅栏门又问:“难道你真的这么顽固,对她们一点感情也没有,连她们被怎样践踏,被怎么侮辱,她们是生是死都不放在心上?”
然后他就走开了。
钟翼继续他的盘腿打坐,闭起眼睛。不过这会儿,他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再冥想案子,因为有人要进来了。
果然他听到脚步声,有人在给他的眼睛上蒙布。然后叫他站起来,走。
钟翼被两个人拉着走,感觉是离开了监狱,被推进了闷罐车里。
车子颠簸着,跑了一段时间停下,他被人拖下车。
耳边听到汽车声远去。钟翼这才揭开蒙眼黑布,一看是到了另一处地方,具体哪里也不清楚,无非是威坛郊外的山野中。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沿着一条山道走去,走着走着,就看见路边坐着两个人。正是白雁和齐盈一。
白雁冲过来,气愤地骂道:“冷血鬼,一点人性都没有。”
钟翼看看齐盈一。
齐盈一的神态有点儿不安,也有点儿畏缩的样子,并没有像白雁那样表现生气。
钟翼朝白雁摆摆手说:“这场考核,算是结束了吧,应该有人过关了吧。”
“什么考核,谁过关了?”白雁问。
“好了,已经耽误了快半天了,我们还是回归正题,此次是来找朱叶赵的,我们得再找朱其重。”
一听还要找朱其重,白雁立刻惶惑了,不是说要去找叶恺之和赵寻虎了吗,怎么还得回去找朱其重呢,。
钟翼说,叶恺之和赵寻虎这两个名字,本身就是朱其重说的,那他肯定知道这两人在哪里,我们不要舍近求远去寻,只要再找到朱其重,有可能他能直接告诉我们一切的。“
“可这老家伙可不好惹呀。”白雁伸手摸摸后背,心有余悸。
“他再厉害,肯定也有短板,我们就利用这个短板吧。”
“什么短板?”
钟翼分析道:“上次我就听到一个保安骂他老毛病犯了,结合朱其重那种疯狂的表现,我怀疑朱其重不正常,他是真的疯了。”
“你是说,他犯精神病了?”
“对,他就是因为精神病发作,所以才那么疯狂,保安骂他老毛病就是指这种,不然的话保安也不会对一个受人尊敬的教授那么凶。”
“他把我打昏,难道就是因为发病,不是别的?”白雁挺疑惑。
“也许吧,他错把你当成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进行偷袭。”
白雁还是担心朱老头有巫术,可怕,还是不要去接近了吧。钟翼问齐盈一的意见,齐盈一则说,听你的,你说去找,就找。
白雁问,那还得回威坛大学去?钟翼说,既然朱其重犯有精神病,闹腾得那么凶,保安又那么咋呼,有可能朱其重被拖到精神病院去了。
也就是说试试去精神病院找找。
三个人就去了精神病医院。
这一次相对顺畅,齐盈一那个身份发挥作用,本来精神病院是不准人随便进出的,有门卫进行查验身份的,不是患者和家属,或者是跟医院有关系的人,是不准放进去的。而门卫一见那个特别通行证就放行。
也只有齐盈一进去,钟翼和白雁留在外面。
隔了一会齐盈一出来了,说打听到了,朱其重确实被送来了。
“这么说,他真是个疯子呀,一点不掺假。”白雁似乎这才信了。
齐盈一问,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去病房里直接问他吧,医生是不让别人进病房的,怕病人被刺激,因为料不到病人产生什么错觉。
钟翼回首向对面望去。
精神病院外面是一条马路,不是闹街,对面有人开了一家客栈,就是为了让住院病人家属临时住的吧。
钟翼说,我们去客栈里看看吧。
白雁和齐盈一也不知他什么意思,怎么要去客栈呢?她们还是跟着他。
进了客栈,钟翼问老板娘二楼有没有空房间,老板娘说有,只是那个房间比较小,只能住一人,你们三人恐怕住不下。
钟翼说,你带我们上去看看。
去二楼一看那个房间确实不大,勉强放了一个单人床,连个小凳子也没有。
白雁嘟囔道:“要住客栈,城里有的是,宾馆都有,我们三个可以开三个房间的,你是舍不得那点住宿费?”
钟翼先不忙回答,他发现有个北窗,站到窗前向下一望,立刻高兴起来。
“好,这里好,绝佳的位置。”
“什么位置?”白雁和齐盈一同声问。
钟翼指指窗外说:“你们来看,从这个窗子望下去,医院大门口的一切不是能看得清清楚楚吗?”
齐盈一明白过来,“把这里当哨位?”
“你是说要监视医院大门外?”白雁也明白了。
“对,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盯牢这个大门。”钟翼说。
“盯什么呢?”白雁问。
“朱其重现在被送在医院里,但会不会突然又被转运走呢,他留在医院里,我倒觉得相对安全,如果有人来把他转走,那就可能意味着他危险了。”
“我们还得在暗中保护他?”
“至少要防备有人对他下手,他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需要向他了解最关键的问题。”
“那么我们怎么搞监视,三个人轮流吗?”齐盈一问。
钟翼摇摇头说,“我们得兵分两路,不能全在这儿独盯一个朱其重,还要去找找另一个人。”
“另一个是谁?”白雁问。
“温秋衿。”
一听要去找温秋衿,齐盈一脸上就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白雁愣头愣脑说:“找美女的事,肯定钟翼你早就想好了,是你要亲自去找,对吧?”
钟翼指指窗口说:“我倒愿意留在这儿监视,如果你们愿意去找温秋衿,你们去吧。
“你一个人,24小时就盯着?那怎么行?”
“没办法,尽量多点时间用来监视,实在不行也就打个瞌睡。”
“那我跟你一起吧,我们轮换班,让齐小姐去找温秋衿。”
钟翼问齐盈一,那你同意吗?
齐盈一当即反对,“不行,找温秋衿,必须要你钟翼去,我去找到有什么用,我根本不知道你想向她了解什么。”
白雁还想提什么,齐盈一忽然声音变得严肃了,“白雁,你留在这里负责监视吧,我陪钟翼去找温秋衿。”
“你要陪他一起去?”
“对,因为只有我能找到温秋衿,并且知道找到了该有些什么样的策略,如果让钟翼一个人去,不会有好效果。”
白雁显然不太服,可齐小姐的口气是命令式的,她能不听吗。
“好吧,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盯着。可如果真发现朱其重被转走了,我怎么办?”
“当然跟踪一下,弄清他被转到哪里去了。这一点,不用我们教你吧,你比我们强多了。”齐盈一的口气相当干脆。
钟翼觉得那个在郝选成租屋里一掌打瘫黑衣人的齐盈一出现了,那才是真正的他,白雁应当也明白的吧。
齐盈一朝钟翼一挥手:“我们走。”
转身出去,钟翼在后面跟着。
到了外面路上,正好过来一辆空的三轮车,两人坐上车。
“去哪里?”钟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