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司又连续忙了两个月，终于结束了最后一轮意见反馈和资料修改，宋凛最后控股了百分之四十五，虽然比他最开始规划的少了一些，但总体还算说得过去，在上市仪式的前一天一向对事业成竹在胸的宋凛居然也会激动的睡不着。
“五三，你说万枫上市之后公司怎么办啊？”宋凛玩着五三的指头轻声说。
“什么怎么办？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理想吗，有一个自己的上市公司，现在终于有了，不是很好吗？”五三被问得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凛把身子侧过来面想他，“我的意思是等我们都很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也做不了公司了该怎么办？”
“你做不了的时候会有公司培养起来的新人，你只需要挑选一个能传承万枫的后辈就可以了啊，到时候你就在家等着吃股份的分成不好吗？”
宋凛转着五三无名指上的戒指，“我老了之后想把我的股份卖掉，然后和万枫再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就像从前计划的那样，拿着花不完的钱去海边开一个小酒馆。”
五三有一些诧异：“你怎么会想卖掉万枫的股份，你从毕业一点点干起来的产业卖掉不是很可惜吗？”
宋凛笑道：“怎么舍不得这些钱啊？”
“怎么会？我就是不理解你的想法。”五三顿了顿，“凛哥，你想没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啊？”
“我有你就够了，要什么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生孩子的。”宋凛有些急忙解释。
五三拍了拍他抓紧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或许你想没想过代孕一个孩子，这样至少你的产业有人可以传承。”
“你想要孩子的话可以用你的基因生一个孩子，不论女孩男孩，我肯定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
五三摇了摇头，“我不想要孩子。”
“你从前找女朋友的时候没想过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没那个精力，而且，我不希望洛洛不开心，她可能不会阻止，但是我们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怕她心里会有一种自己是这个家的外人的感觉，你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很敏感细腻的孩子。”五三说的很真诚，让宋凛眼圈有些发红，还好卧室没有开灯，可以暂时掩盖他的情绪。
“对不起五三。”宋凛调整了一下情绪，认真地说。
“干嘛说对不起？”
“如果没有我，你应该也会儿女双全，我剥夺了你成为一个父亲的权力，所以我希望以后和万枫没有任何关系，我唯一的身份就是你的老公，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
五三把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的宋凛搂进怀里，“你没有对不起我，这只是我的选择，是我们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谁对不起谁，我爱你，你也爱我就够了，至于后代、钱、产业都没有你重要。”
黑夜让人觉得有东西可以掩盖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和脆弱，两人就着夜色说了很多从前没有说过的话，关于未来、关于万枫、关于一段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所谓“禁忌之恋”，五三突然感觉哪怕是外人看来盔甲坚硬的宋凛，这条路走的也并非一帆风顺，也会有不安和自卑，也和他一样曾经脆弱且彷徨。
他们不知道聊了多久，又睡了多久，只知道被闹钟叫醒的时候窗帘缝里透出的阳光格外刺眼。
“起床了，上午不还有仪式吗？”五三推了推宋凛。
“嗯。”宋凛转过身把一个早安吻印在五三脸颊上。
“看起来状态不大好。”五三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睛有点肿了。”
“没关系，眼睛肿了也好看。”
宋凛起床洗漱了一下，刚收拾完来做造型的化妆师就到了，“哎呀，宋总您的眼睛怎么肿了，不是说晚上要好好休息的吗？”小姑娘看到宋凛的眼睛，脸色变了变。
“没关系，就这样吧，我带个平光眼睛挡一下。”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化完妆抓好头发，宋凛也不得不感叹造型师的技艺，整张脸精致的挑不出一点错误，就连红肿的眼睛也被遮盖的很好，自然到不需要眼镜的伪装。
“化的真好，我感觉不需要眼镜了。”宋凛对着镜子又抓了下头发。
“好什么呀。”小姑娘撇撇嘴，“都没达到原来期待的效果。”
五三从卧室走出来，看看宋凛，安慰造型师道：“真的已经很好了，我们这种外行根本看不出差别。”
“你给他也做一下吧，今天活动他也要去。”宋凛指了指五三。
“我吗？算了吧，我又不用上台，还是不化妆了。”五三连连摆手。
宋凛还没说什么，小姑娘就盯着五三看直了眼：“帅哥，你要是化完妆肯定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你这种带一点小驼峰的鼻子，特别有少年感。”
五三苦笑：“我一个在公司上班的要什么少年感啊？我还得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一点才行呢。”
“不是这样的。”小姑娘叫着，“你这么好看的脸，不适合很成熟的妆，有点少年感又不妨碍你成为商界精英。”
五三被她夸得有些害羞，宋凛在一边笑他：“行了，让她给你做个造型吧。”
扭扭捏捏的五三最终被这两个人按在镜子前，进行了一番变装秀，做完造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三不可否认自己突然自恋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年轻活力又不失精英的味道，细节中还透露着一点雅痞的气质。
“好啦，大功告成，宋总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去展厅啊？”小姑娘眨眨眼，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骄傲。
“不用了，我开车去就行，还要带一些材料，你就不用在这等了。”
“行，那宋总我回去了。”说完冲他们摆了摆手就出了门。一关上门，宋凛就忍不住把人按在墙上亲了个尽兴。
“你别亲我，把妆都亲花了。”五三挣扎着。
宋凛这才意犹未尽地落下最后一个吻：“我可真不想被人看到这么好看的你，以后这样只能我一个人看，知不知道？”
“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