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反驳?”江疏年问。
祁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用着自以为最正常的语气安慰着他:“没事的,都是这样的。你以后会经历的,这都是初入职场应该瘦的。”
祁禹这句话像是引怒了江疏年一样,他不理解祁禹,明明只是一小段事情,只要他站起来反驳一下,群众的声音是可以替他反驳的。
但为什么他就是不行?
江疏年只是看了一眼他,随后就走了出去。
他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它是收集投标方送来的招标答疑问题,随后把他们汇总交给祁禹。
忙忙碌碌的一天晚上就结束了,江疏年特意错开着祁禹去忙的时间转身回到了他俩的房间内。
他从包中拿出了提前买好的红花油,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随着裤头的卷起,映入眼帘的是乌黑的淤青。
前几天晚上的那一夜跪石子,令他的腿膝盖处的伤痕显得特别的可怕。
倒了一点红花油放在手心里,他看了没看就放在膝盖处揉捏,许是用劲太大了,眉头都是皱起来的。
他在用心揉捏的伤口过程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得到,房间里此时来了人。
而他此时此刻想的都是今天祁禹在会议室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不明白那一番话的意思,自己好像也没有体会到。
直到他想到出神,有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握上了他的伤口。
他才回过神来,身旁不知何时祁禹已经出现站在一旁,他看着江疏年,带着隐忍的口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疏年不作回答,他觉得此时此刻祁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这是最可耻的。
“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开,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自己可以解决,你就这么解决的!这是怎么弄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吧,你别想走!”
“…………”
伴随着祁禹的争吵,江疏年却是冷漠的低头,完全不管不顾他人的感受。
这样江疏年看着祁禹又气又心疼,他没有办法只能率先走开,临走前他强迫自己用着最硬气的语句,威胁着江疏年。
“这从不追究,但下次你要是带着伤回来,那你就可以暂时不用回来了!给我带着伤,养好你自己!”
祁禹出去之后,江疏年捂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他感觉到了脸颊上传来的热度,滚烫而绯红,烫在了他的胸口,也绯到了他的心坎上。
而祁禹离开房间后来到了外面,机场建造了郊外,又正逢炎炎的夏季。
走在外面伴随着微风吹过来的,还有真正的蝉鸣。
到了此时此刻,祁禹才突然间冷静下来。
他不是十几岁的小毛孩子,他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他有分寸。
少年人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得克制,他得克制到一定好,才能够被人看出来。
天空布满这繁星,此时一颗极为闪烁的星星从天空划过,祁禹看到了那一颗滑动的流星。
突然间,二十年都不相信流星可以许愿成真的他,却紧闭了自己的双眼,把手放在胸前开始许愿。
他许了一个名为“克制”的愿望。
从那天晚上他们大吵一架之后,江疏年就再也没和祁禹说过话了。
江疏年每一次看着祁禹被何总监所欺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讽刺几句,说着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语。
但这些在祁禹看来却是小打小闹,江疏年在嘲讽他的这些天,让他干的活从来没有落下一件,都是很完美的解决了。
如果说这一点成长能够让人带来无尽的欢乐,那么这一点欢乐便是令祁禹最幸福的事情了。
终于到了整个资料部聚会的这一天,全部人为了好好的宰祁禹一顿,选择了一家最贵的饭店。
祁禹也是非常不吝啬,直接请他们过去吃饭。
当然吃饭刷的卡不是他的工资卡,而是他离家前祁丞给他的卡。
虽然表面上他和祁丞看起来互相不对付,但是祁丞是这个家里面唯一一个在念着他的人。
众人来到这里许久都未开过荤,趁着祁禹请客,他们都敞开了肚子吃。
可这一顿饭吃得最不开心的就是江疏年了,他知道有应酬这一回事儿,江父在他小时候就经常出去应酬。
可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原来应酬一次是要花费这么多钱的。
在菜上桌的时候,江疏年瞄准时机疯狂夹了一半的菜放在碗里,然后把它全部都打包递给了祁禹。
祁禹看着这一碗菜,开始有些呆滞,但后面想通了却又非常的高兴。
他趁着大家都吃得特别起劲,完全注意不到他们俩的时候。
祁禹靠近了江疏年,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过了这么久,还是你念我好,知道给我夹菜。”
“那是我不想吃的菜,不过这恰好不想吃的菜是你吃的菜而已。”
“你是想说巧合两个字吗?”
“嗯。”
祁禹向他投去会心一笑,他们俩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互相不戳破,却又在私底下这么帮忙解决着,是一件很刺激又很幸福的事情。
江疏年发现原来祁禹一直都没有和他生气,是他自己以为他那天的所作所为惹恼了祁禹,他才会这样。
吃完饭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岗位,而祁丞那边也收到了饭店的结账。
原来在吃完之后,祁禹手上的那张卡金额被冻结了,他刷不出去这张卡上的钱。
巧的是这家店的老板刚刚认识祁丞,于是他就留下了姓名和字据,白嫖了祁丞一顿,并且带着他的马仔离开了。
祁丞看着下面公司寄来的账单,只看在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祁禹今欠烧鸡儿饭店10万,特由兄祁丞付款,本人电话:17762452365。”
祁丞冷漠的把秘书叫进来,并且把证单交给她,“你把这份账单给还了,不要多说一句,小心你自己。”
秘书拿着账单走掉之后,祁丞用手指摩挲着祁禹的相册,笑着无声说了几句话。
“下次见面,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