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抓了那个从赵国回来的公主吗?”小妾笑的胸有成竹。
刘氏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时之间还没有领悟明白。
小妾见他不搭茬,还以为是他色胆包天,看上她了,登时便噘起了嘴,“怎么,舍不得对她言行逼供呀?”
刘氏嘬了下牙花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你这个小美人就够了。”
小妾闻言,这才转怒为喜,她笑嘻嘻的搂住他脖颈,分析道,“大人,你想,这皇上就算是再虚弱,可到底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可能一场风寒就卧床不起这么多日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氏问着,脑子里不禁就想起姜皇躺在床上的样子。
小妾道,“依妾身看,皇上现在就算是尚且还在人世,也将命不久矣了。”
诅咒君主可是大罪,小妾话音落下,刘氏登时便坐了起来,他其实是想呵斥她的,然而话到了嘴边,他当即便咽了下去。
命不久矣好哇,他早就相中这个皇位了,姜皇一死,那他不就有机会了吗?
想到自己穿上龙袍,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胸膛里的那颗心,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可是为了万无一失,刘氏还是去了地牢。
许婉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这期间,水米未进不说,整个人还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木头架子上。
手脚早就麻木的没有知觉了,许婉刚想稍稍活动一下,就看到刘氏进来了。
她并不认识他,可是这么长时间,她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觉得刘氏的嫌疑最大,此刻再见他身上穿着的官服,心中更加笃定了。
“刘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还干这种阴险的勾当!”许婉忍不住讥讽道。
刘氏刚在小妾那里吃饱喝足,此刻心情很好,也没跟她计较,悠哉悠哉的说,“二公主,多有得罪了,不过这一切,都摆你父皇所赐。”
他居心不轨,想谋朝篡位,许婉早就一清二楚,没想到,他的脸皮居然这么厚,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倒打一耙。
许婉没说话,却是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刘氏看着她那张紧绷的小脸,也知她性格倔强,于是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你实话告诉我,皇上……是不是已经驾崩了?”
许婉就猜到他要问这个,面不改色地说,“刘大人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吗,何必问我呢?”
刘氏笑了声,反手拿起插在火盆里的铁烙,那铁烙被火烧的通红,刘氏一吹,连火星子都冒出来了。
许婉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氏,“你想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紧张,许婉连声调都变了,刘氏自然而然也察觉出了她的变化,他瞪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在你的脸上,印出一朵“花”来。”
这烙铁要是印到脸上,疤痕肯定会带一辈子,许婉有些畏惧,可是想到沐云轩快来了,倏地又鼓起了勇气。
“刘大人,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我父皇的身子骨硬朗着呢,这话要是流传到他的耳朵里,当心你的脑袋。”许婉色厉内荏的吓唬道。
其实,方才经过小妾这么一提点,刘氏已经能基本确定姜皇过世了,现在许婉越是否认,就越是证明这个消息是真的。
刘氏目地达成,也没有再过多为难她,扔掉烙铁,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许婉跟前去了。
这样细细一看,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比那勾栏院的头牌还要美上三分,或许是气氛释然,刘氏虽然刚吃饱,可还是心痒难耐。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见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忽然伸手去扯了许婉的衣带。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父皇不会饶恕你的。”许婉被控制住,根本就反抗不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言辞上,妄图以此劝退他。
刘大人起了坏心,哪里能停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将许婉的衣带解下来了。
由于太过兴奋,他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了,“二公主,你父皇大势已去,识相的话,你就乖乖从了我,等登基以后,我就把你留在姜国,让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话音刚落,最外层的衣裳就已经被剥落了,许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大抵是老天怜悯,就在刘氏解她内衫的时候,一个侍卫恰好就在此时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都吓傻了,刘大人亦是受了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当即便是一声呵斥。
侍卫赶忙背过身去,硬着头皮说,“启禀大人,张大人来了。”
听到这声张大人,许婉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张会泽,她犹豫见到了救星一般,双眸顿时溢出了泪珠。
虽说现在大部分的兵马都在自己手里,但是皇室毕竟是皇室,根基还是很雄厚的,刘大人犹豫了一会儿,只能自认倒霉,不情不愿的提上了裤子。
来到正堂,果然见张会泽坐在那里饮茶,为官者,最擅长逢场作戏,所以即便他们的关系再不好,刘氏还是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张大人,你可是稀客呀,怎么有时间,到我的府上来了。”
张会泽听见声音,赶忙放下茶杯站起身,“刘大人,这么晚到你的府上来,叨扰了。”
“的确叨扰,方才,我家夫人都生气了。”刘氏半真半假的回了句。
张会泽也没有搁在心上,落座以后,刘氏亲自给他斟了杯茶,不疾不徐的问,“张大人,你这么晚过来,不会是来找我叙旧来了吧?”
这个节骨眼上,张会泽哪里有多余的心情找他叙旧,沉默了一会儿,张会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刘大人,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哦?”刘氏有些意外,“张大人与我品阶不相上下,如果连你都解决不了,那我……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这便是变相的拒绝了!
张会泽闻之,并不觉得有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刘大人,我不是恭维你,我的这件难事,在整个姜国,恐怕只有你有办法了。”
刘氏不着痕迹皱了一下眉毛,“张大人,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直接说,到底是什么事?”
张会泽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刘大人,二公主回宫的消息,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一听是关于许婉的,刘氏的面色有过一刹那不自然,而他的微妙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脱过张会泽的火眼金睛。
得知许婉消失的消息,张会泽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刘氏,现在见他这般反应,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他勾了勾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说,“刘大人,二公主在两天前,消失不见了,皇后娘娘发动了所有人找,却一个踪迹都没寻到,所以我断定,这人,一定是在宫外呢。”
刘氏最见不得他这副话里有话的模样,他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砸,没好气的打断他,说,“张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将人掳走了?”
实话实说,张会泽不是怀疑,而是断定,人就在他府上,可是他没有证据,要不然,早就派人搜府,将许婉救出去了。
“刘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会泽深意一口气,十分淡定的解释了句。